2010-05-09 13:32:05 阅读39 评论16 字号:大中小
在举世瞩目的2010中国上海世博会上,为了展示自己璀璨文化与综合实力,各参展国都不辞万里将国宝运往世博会,世博会俨然成了“晒宝会”、“聚宝会”。我们中国以五千年文明历史的底蕴,从全国各地众多国宝级文物中,精选出了8件“坐镇”中国馆。面对如此精彩的展品,如果我们只是停留在“看看国宝”、“轧轧闹猛”的心态上,实在太可惜。每一件国宝背后都珍藏着一个动人的故事,倘若我们抱着知内幕、明底细、懂历史的姿态去欣赏,这些国宝在我们的眼中一定会变得更加鲜活,更加生动。
本文转载的内容旨在自己学习同时,也供朋友们分享,让我们一起来听国宝故事,赏国宝真貌,上中国历史课! —— lhc
国宝“司母戊鼎”历险记—纪念护宝英雄吴培文
(吴培文之孙吴苏桉口述整理)
2008年奥运会期间,我们的国宝司母戊鼎在中国科技馆展出,吸引了世人的眼光,让国内外友人看到了我们中国古代的科技文明。司母戊鼎代表了我国及世界青铜铸造史上一个辉煌时代,被称为“青铜之冠”。
然而,它的出土面世,却给发现它的武官村民带来了灾难。但勤劳善良的他们用智慧同日本侵略者进行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斗争。我的爷爷——吴培文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位。
我的家乡----河南省安阳市,地处华北平原,是一座{gjj}历史文化名城,曾是殷商朝王都,是甲骨文和青铜器的故乡,《周易》的发祥地。这里富饶美丽、文化灿烂,为中国八大古都之一。盛名中外的司母戊鼎就是在这里发现的。
抗战爆发 中央考古队被迫撤离
时过境迁,现在的吴家大院里已经看不到当年的焚书坑,代替它的是满院开的灿烂的月季和爷爷漫步的身影。提及当年护鼎的往事,爷爷常常感慨万千:我家的祖坟位于武官村西北岗吴家的上顷田地中,这个处于百年柏树林里的较大坟区,被中央考古队划入勘探范围之内。当时的考古队是由梁启超之子——xx考古学家梁思永负责。
1937年初,梁思永亲自找到爷爷,要求对坟区进行勘探,爷爷提出了在坟地柏树林周围两丈内不可探挖,以保吴家风水的条件。随后,梁思永带领考古人员在吴家柏树林地周围发掘出大批青铜器,包括牛方鼎,鹿方鼎等珍贵历史文物。
1937年7月,侵华日军发动了“七七事变”,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中央研究院考古队被迫撤离,梁思永怀着对吴家祖坟区悬而未探的惋惜找到了爷爷。为防日寇发现明显的污痕迹而盗挖,梁思永动员他们立即平掉全部坟冢,砍掉全部柏树。爷爷和及家人经过反复商量,还是同意了。
尽管大鼎被埋藏得很隐蔽,但最终还是被村里的汉奸走漏了消息,并报告了日本的黑田队长,这给吴培文和大鼎的命运带来了灾难。
1937年11月4日,安阳沦陷,日军大肆烧杀抢掠,首先占领了国民党政府刚刚修建好的飞机场。机场距殷墟很近,驻扎飞机场的日本警备队队长黑田得知殷墟地下有丰富的宝贵文物后向国内进行了报告。日本政府以调查团、研究班名义派来一些人来到安阳殷墟,进行所谓的“考古”。
1938年春,日本“北支学术调查团”来安阳“考古”。同年秋天,日本“东方文化研究所”来到殷墟进行疯狂的探挖。此外,日军还利用汉奸土匪大肆盗挖殷墟文物,原本已经有所收敛的无政府状态的民间采挖重新风行起来。
首次挖掘 遭损坟地疑有宝物
1937年农历正月初五,按习俗爷爷带领家人到坟上祭祖,发现坟地遭到损坏。正月十六刚过,他们便动手挖土重建坟头,在翻土挖地时发现了不寻常土色土质。
同年3月15日晚上,本家的一位堂兄弟用探杆在距坟地下方一丈多远处,铲探约13米深处时,突然感到探杆在地下碰到坚硬的东西,他迅速抽出探杆,看到铲刃上有些卷钝,并带有绿锈,由此判断底下可能有铜器,此时,已是东方欲晓,他随即遮盖好探洞并做好记号,疾步回村匆匆叩响了爷爷的家门。
解放前,我们家是中医世家,爷爷吴培文因早年丧父,其大姐吴素云在南京女子师范学院毕业后留在南京科学院任职,两个哥哥又相继早逝。年方18的爷爷已经开始过早的独撑家门。
“当时,我知道情况后非常生气,毕竟在自己的祖坟地里是不能乱动的,但直觉和经验告诉我,那样的深度存在铜器的可能性较大。”爷爷后来回忆道。
“如果挖掘,岂不是破坏了祖坟风水?可要是不挖,别人也肯定会挖。日本人知道了情况就会更加不秒,考虑再三后,我决定挖开以探明地下究竟何物。
为了保密,爷爷叫来本家兄弟于3月16日在太阳落山后来到坟地,挖开了一个长七尺宽二尺半的坑,直到五更天才挖到硬物,发现是大铜件的一只腿。但因为太大无法取出,便决定填埋成原样等天黑后增加人手再挖。
二次挖掘 宝物揭开神秘面纱
1939年3月17日,爷爷带领几名兄弟进一步做了准备。当时安阳县第十区公所就设在武官村,所长知道了情况后提出要派一个排的人保护挖宝。
于是,在苍茫的夜幕中,吴家亲朋好友四十多人陆续到达坟地。所长在周围派人持枪布好了哨。村民们把头天夜里挖的坑扩大了许多,坑上边用三根圆木杠绑成了一个三角叉抽子,挂上辘轳当滑轮,很快挖到10多米深,一只大铜鼎逐渐露出了全貌。
“大鼎侧身而卧,方型鼎口和鼎耳朝东北方向,四只腿朝西南,却不见另一个鼎耳。我们使用大绳栓住一条腿,另一根绳子栓住一只鼎耳。坑上面的人利用辘轳作滑轮穿进粗绳奋力拉,可大鼎只是微微离开了坟底。点上蜡烛再四处扩大范深挖,仍找不到另一只鼎耳,当时想着此宝估计被盗挖过。”当时的情景至今爷爷仍记忆犹新。
“那时候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上面两条绳分别轮番用力,下面的人一边用撬杠撬,一边垫土,使大鼎一寸一寸地上升。但大鼎已升至六七米高,眼看成功在望时,突然一根绳断了,大鼎墩跌在垫高的土上,幸好有惊无险,没伤着人。”
然而,因天已渐亮,大伙只好将大鼎重新掩埋好,留人严密看守。返村后,爷爷立即派人从城里买来鸡蛋粗的一盘麻绳,准备天黑后再继续行动。
三次挖掘 祖坟国宝横空出世
这{yt},是公元一九三九年三月十九日。
面对这么庞大的一个宝贝,村民们惊喜万分。可静下来后又都对宝物的安全产生忧虑,毕竟当时处在日本鬼子占领下,怎么才能保住祖先留下来的宝物不让日本人知道?于是在场的所有人以性命担保,对天发誓:“决不向外人泄密”。
随后,他们从村里牵来三匹骡子套上一辆大车,众人奋力将大鼎装上车,拉进晨曦朦胧的武官村。吴家兄弟把车停在家门口,把大鼎抬进院子,将大鼎侧身放入先前挖好的焚书坑中。
原来,日本入侵安阳后,随军军医到处收集中国中医验方医书,而世代袭医德吴家遗存了满屋的医书。为避免被日本人抢走,爷爷在院里挖了个坑,忍痛把{zc}几代的上百卷医书烧了。
“我们放进大鼎后又用杂草、垃圾、旧土掩垒成粪堆状伪装起来。一切安排妥当后,才算是稍微放下心来。”爷爷时常看着当年的焚书坑喃喃自语。因为战乱,刚刚重返人间的司母戊鼎又不得不隐藏在地下。
首次历险 日寇抢宝无功而返
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何况参与挖掘的人很多。一汉奸到祖屋找到爷爷讲明来意:“听说咱村挖出了宝,是金龙、铜马,还是玉器?日本黑田队长也喜爱古玩,他要亲自来看看,有我撮合着,保证不会出岔子,在日本人面前,我能不向着咱弟兄?” 爷爷虽生气,但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得不强压怒火设法应付。
“当时转移已来不及,我只好先假装答应。汉奸走后,急忙关闭了院门。,掀开粪堆杂草,在大鼎的一侧涂了些灰土,盖上后在伪装的粪堆上添加了些粪便,又用骡马粪把整个粪堆糊得严严实实。” 爷爷曾回忆说。
事情果然不出意料。两天后,村里有一个小伙子急匆匆跑进院子,告知日本鬼子进村来了。
“我想着可能是来抢宝。就当即锁上院门,迅速绕道跑出村外,躲在暗处观察情况。袭击村子的有日本兵和伪军等共100多人,显然是汉奸走漏了风声。”
敌人进村后,跺开祖屋的家门,翻箱倒柜搜了个遍,可并未注意藏着大鼎的粪堆,{zh1}只得空手而返。
二次历险 国宝险些被卖出
“说啥也不能让日本鬼子弄走!我想来想去,感到眼下没别的好办法,只好如此了。”{zh1},经过城里二等古玩商的介绍,轻易不出面的北京大古董商肖寅卿亲自带着保镖和随从,秘密赶到了安阳。
作为古玩界xx行家的肖寅卿一见大鼎就拿出专用放大镜从鼎耳、鼎身、鼎口内外一遍又一遍地细看,他掩饰不住因兴奋而涨红的脸和惊喜的眼神,对着大鼎连连点头。然而,一会儿,他却向陪同来的人挥挥手,疾步向大门外走去。
“见此情景大伙急忙拦住他,我家的一位哥哥早已沉不住气了,就问到底要不要,说个价数。”爷爷回忆当天的情景。
肖寅卿面对眼前这位粗门大嗓子汉子的一连串问话楞住了,他用京腔慢声慢气地说:“我没法要……不是出不起钱,是器件太重无法运走。” 他要求把鼎分割成十块八块的装箱,否则不予收购。对于价格,肖寅卿出口惊人,竟然给了20万现洋。
“肖寅卿是识货人,人家已咬定准要,又愿出大价钱。但万一他反悔,那不就落空了。”商量来商量去,怀着急于转出大鼎的强烈愿望和在20万大洋的诱惑下,朴素的农民们还是听信了肖寅卿的误导,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趁夜深人静开始分割。
“分割大鼎从锯腿开始,噌噌不几下,锯齿就被拉平了,大伙惊呆了。”爷爷又陷入了回忆中,“我的一个哥哥就夺出锯说:‘我就不信锯不开’,谁知接连用了七、八根锯条,换了好几个人才在大鼎上划出浅浅的一点纹痕。”
用锯不行,又有人拿出10斤重的大铁锤,挑选了力气大的人,抡圆了大锤,直往大鼎耳上砸去,这一砸不得了啦,巨大的响声,在夜空里传出了几里地远。
爷爷急忙制止:“这么砸,不就把日本鬼子招来了么。”于是在给大鼎蒙上两层被子,隔着被子朝鼎耳又是一阵猛砸,换了五六个才终将鼎耳砸掉,但是并没有一点破损的样子。
“原来的鼎耳是由虎头图案铸成的楔子,严密无缝的楔在鼎体上,经这么一砸被震掉了,光鼎耳就有七八十斤重。当时大家也都害怕了:“我们不是在糟蹋神鼎造孽吗?”
此时,爷爷急忙阻止大伙不要再砸大鼎,分割不了就注定了没人收购,村民们的发财梦已经破灭,而他们至此{wy}的愿望仍是——一定不能让日本人把东西搜走。
三次历险 国宝躲过了日本搜捕
形势严峻,大鼎必须转移。
吴培文先让一个哥哥把震掉的鼎耳搬到他家分开隐藏。而后,迅速牵出西屋马棚里的骡子,在扒掉的牲口粪下面挖了一个深坑,把大鼎埋进去伪装好,又在上面垒好砖台,把料槽放上,牵进牲口。
果不出所料,七八天后的一个中午,还是那天来搜查的日本兵和伪军约有二三百人再次开进武官村。一到村口便架起机关枪,不大一会儿端着刺刀的鬼子兵已遍布武官村。
爷爷异常的冷静,迅速检查了一遍马棚的伪装,又泼了些泔水,把护家防身的xx填满了子弹,紧掖在腰上,向门外冲去。谁知刚出前门,就被面对井台上的鬼子看到了。
“距离太近,跑是不可能了,我就想着能混就混过去,若是被抓就干脆拼,反正不能白死在日本鬼子手里。日本兵枪口刺刀照着我,我就蹲下捡起一个小砖料写在地上‘家有病人,请医生。’” 爷爷回忆这段往事时常带着淡淡的笑容。
鬼子兵看了一阵,大吼:“开路,快快地走!”又躲过两个哨兵,一阵狂跑远离村子,爷爷说当时当他跳进洹河边一个土坑里喘着粗气仰天躺下时,既庆幸又担心大鼎未来的命运。
突然,从西北刮来一阵狂风,当地百姓叫“黑风”,刮得人睁不开眼,站立不稳,一片尘土飞扬。村里传来哨声,日本鬼子收兵走人了。
“天黑以后,我就转回家直奔西屋马棚,看到一切正常,才放下心来。可是院里的粪堆被挖成了深深的粪坑,周围被翻出大片纸灰垃圾。堂屋门被砸开,屋里挂着的十几幅照片全都不见。”爷爷后来曾庆幸地说。
村民都向爷爷讲述四邻被抄、被挖的事,判定是敌人的情报弄错了,他们把邻居西院马棚误为西屋马棚,所以才把西院折腾得驴叫槽翻。
大鼎还须转移。
当晚,吴家弟兄从马棚地下挖出大鼎,转移到专门给牲口放草料杂物的东屋,挖了更深的坑井塞上麦秸,用土填满夯实,然后将草料杂物填满一屋。
四次历险 护鼎英雄远走他乡
敌人没有搜到东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能守家待擒,只好躲藏到亲戚家。
就在爷爷离家避难时,中共太行分区党组织派地下党员常跃山以隐蔽身份找到爷爷,告知中共地下党组织对武官村发现大鼎及爷爷带领村民英勇护宝的事了解后,已向在延安的党中央汇报,并鼓励爷爷继续保护好这一重要文物,不能让日本人抢走。
“这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为了对付敌人的搜查,我从二等古玩商那里,用20块大洋,买了一只二尺多高、三只腿的赝品铜器,塞满杂物和草,藏到坑洞里。” 爷爷想起那个与日本人斗智斗勇的下午嘴边泛起一丝笑意。
不出所料,不久后的{yt}下午,一股全副武装的日本兵和伪军再次徒步开进武官村。警觉的家人还未来得及躲避,吴家大院便被包围了起来。日本兵直扑吴家后院,砸开吴培文的那座堂屋搜查。扒开了吴培文的睡炕,那只赝品被日军获取。
爷爷以假乱真,巧妙地保护了大鼎的安全。但是狡诈的汉奸太了解他了,仍死死盯住他的行迹不放。
为了摆脱汉奸与日军的纠缠和保证大鼎的安全,爷爷召集自家兄弟对护鼎做了安排。然后道别亲人,从此踏上了远离家乡的避难之途。曾先后到徐州、蚌埠、淮南、南京等地流亡,为免遭发现,他每到一地都不敢多停,在外逃亡了10年,直到1949年,才安心地回到了安阳,回到武官村。
故友相见 老朋友泪流满面
在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安阳考古工作站,安阳市文物工作队队长孟宪武告诉记者:
“解放后,国家经过对安阳殷墟文化的科学研究,对大鼎的历史地位、科学价值及文化内涵,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大鼎腹中甲骨铭文的破译,是经我国杰出的历史学家、时任中国科学院院长郭沫若亲自现场考证,确认为‘司母戊’三字。从此,大鼎有了自己正式的名字——司母戊鼎。”
“大鼎的威名从安阳、南京两座历史名城传遍了神州大地,传到世界各地。”
195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10周年之际,首都北京建成了规模宏大、气势雄伟、具有现代化象征意义的“xx建筑”。其中,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为中国国家博物馆前身)座落在主体位置的天安门广场东侧,司母戊鼎被调拨到北京参展。
最终,历经磨难的司母戊青铜大方鼎留在了该博物馆,并作为{dy}批文物之首和“镇馆之宝”雄踞于馆内大厅正中央。司母戊鼎的形象图案还被作为馆徽。
2001年11月24日,我陪同81岁的爷爷赴京,踏入国家历史博物馆,瞻仰与他生息相关的司母戊鼎。
恰在那天,国家历史博物馆正在举办以司母戊大鼎为代表和象征的xx国宝特展,被作为“镇国之宝”、名扬海内外的司母戊鼎被放置在馆内大厅中央最显耀的位置,屹立在精制的底座上。
爷爷注目着大鼎,缓步绕鼎三圈,细细端详着,回想起当年的往事,一串串泪水止不住顺着脸颊上深深的皱纹流下来。
这一情景引起了博物馆讲解员的注意,就问:“老大爷,您怎么了?”
爷爷止住思绪回答:“闺女,你了解大鼎是怎么发现出土的吗?我是安阳武官村人,大鼎是我当年带领村里人挖出的,藏在俺家保护过来的。”
听到是司母戊鼎的发现者来了,工作人员立即报告馆长。因为国家博物馆曾派专家在1991年到安阳实地考察大鼎的出土情况,还专门走访过爷爷。
爷爷的来临,令馆长喜出望外,赶忙召集工作人员听爷爷涌着泪花讲述他与大鼎的往事。
2001年12月24日“安阳日报、社会特刊”大版篇幅报导《听吴老先生揭秘司母戊鼎》;
2002年9月6日,“河南日报、文化周刊”在“历史文化名人谱”栏目《吴培文与司母戊鼎共命运》进行了报道。
在中原大地,吴培文成了家喻户晓的新闻人物,到处传颂老人爱国护宝的感人故事。
2002年1月26日,中央电视台《家园》栏目播出了由xx主持人赵忠祥、东方主持的《殷墟─古远的家》,爷爷应邀在央视第十演播大厅,同首长们并排而坐,与中国社会科学院的王宇信、宋振豪等xx历史学家,面对面谈殷墟讲大鼎,向海内外宣传“全世界的殷墟,全世界的司母戊大鼎!”。
2003年10月22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长春在国家新闻出版总署署长石宗源,中宣部副部长雒树刚,国家文物局副局长张柏,河南省委书记xxx,省长李成玉,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部长孔玉芳,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李柏栓和安阳市委书记方晓宇、市长靳绥东及张锦堂、赵微、张启生、徐光、王国顺、林宪斋、张笑东等市领导的陪同下视察殷墟,并亲切接见了爷爷:
“你对保护国家文物作出了贡献,你有功啊。祝你健康长寿。”在听完了司母戊鼎的出土和保护经过后,李长春握着爷爷的手,亲切地说。
爷爷时常给我们讲起关于司母戊大方鼎的曲折故事,在他的倡导下,我在2004年4月29日创办了“司母戊文化传播有限责任公司”立志要传播殷商青铜文化,要把鼎文化、鼎工艺产品作为文化交流与沟通的“诚信形象大使”和“文化形象大使”使之纵横四海、跨越五洲。
爷爷非常关心殷墟博物苑工程建设,他得在新馆落成开馆时,与他阔别安阳六十年之久的“司母戊”大鼎将回故乡“省亲”,并在新馆向世人展出。爷爷终将实现他在有生之年又能与他梦魂萦绕的大鼎在殷商故土上相会的美好愿望。在“司母戊大方鼎故里展迎接仪式”上爷爷作为{wy}亲手抚摸“司母戊大鼎”的人受到全国60多家媒体记者争相采访、报道此事“鼎回故里,喜逢故人”。
2005年3月13日至28日,中央电视台派《见证---发现之旅》栏目组在安阳武官村实地拍摄“司母戊鼎”发现保护经历的大型历史纪实片,此电视片将把这一动人历史事实告诉世人。
2005年9月25日,在安阳殷商文化旅游节开幕式晚会上,爷爷作为“神秘嘉宾”在央视xx主持人王小丫搀扶下共同走上舞台。
2006年12月16日,爷爷驾鹤西去,殷都区政协董宝主持追悼会、省文物局省文化厅、安阳市市长、副市长送花圈。
爷爷生前面对来访的群众、社会各界人士和新闻媒体,热情讲述大鼎发现、保护的历史。他曾平静地告诉记者,“能以开展爱国主义教育来安度自己的晚年生活,我感到无尚的光荣与自豪。”
殷墟武官 见证烽火百年沧桑
走进吴家大院,满园的月季开的仍是那样灿烂,只是少了爷爷的陪伴显得形单影只,而西院墙边插着的牌子,上面写着“镇国之宝司母戊鼎第二次埋藏保护处,吴家大院——西屋马棚,日本鬼子误把西院马棚认为西屋马棚,一字之差,国宝躲过了日本侵略者两次掠夺”和院东南角的一个写着“镇国之宝司母戊鼎第三次埋藏处”,还注明其为“埋藏保护镇国之宝八年之久的吴家大院东屋”。真实地记录着爷爷和司母戊鼎的风雨年代。
记得爷爷以前曾说过“现在想来,大鼎的出土与保护,真是一段惊心动魄的历程,司母戊鼎就出土于我家的柏树林坟地里,对于大鼎的感情,就像父亲对孩子一样。”
如今,司母戊鼎作为中华民族鼎盛与辉煌的象征,正以它神圣庞大的雄姿稳稳地挺立在祖国的大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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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转载: 2005年09月20日00:05 东方今报
司母戊大方鼎当年发现者讲述国宝劫难经历
9月19日,阔别故乡59年的青铜之冠、中国国家博物馆镇馆之宝——司母戊大方鼎回到家乡安阳省亲。
9月18日下午,记者来到武官村村民吴培文家里,85岁高龄的吴培文——当年发现、挖掘司母戊大方鼎的42名村民惟一幸存者,当今世上司母戊大方鼎发掘过程的{wy}见证者,在这个特殊的历史时刻,打开了66年前的记忆之门——
发现——村民结伙儿在田地里挖"宝",贱价卖给时常在这一带转悠的古董商,不小心挖出了“青铜大炉”
武官村是距安阳市区3公里的一个小村庄,这里先后发掘出了上千座墓葬,还有十几座王公大墓。吴培文老人住在武官村289号一个朴素的小院里,当年这座小院落前后通街,是他父亲留下的家产。
当年,安阳小屯一带发现大量甲骨文以后,前民国政府曾经组织过大规模的发掘。1937年之后,由于日本鬼子的侵占,发掘工作被迫停止了。鬼子一来,村民真是度日如年。人饿得没办法,只好结伙儿在田地里挖"宝",贱价卖给时常在这一带转悠的古董商。
1939年3月初的{yt},吴培文的叔伯哥哥吴希增(已过世)漫无目的地在野地里“探宝”。挖宝有挖宝的门道,什么是生土,什么是熟土有讲究。探杆碰到铁、铜或者玉石,带出来的土颜色不同,“老江湖”一看便知。接了两根杆,打到13米深的时候,已经打到水脉了,突然,探杆触到了硬东西,拔出来一看,探杆卷了,探杆头上带上来些许铜锈。
“有宝物!”吴希增收拾工具悄悄回村找到吴培文。一商量,决定找几个人,夜里偷偷挖。当天晚上,吴培文他们找来了十七八个棒小伙子,黑灯瞎火地开始了挖掘。按吴希增白天所做的标记,挖出了一个大土坑,然后继续朝下挖。终于,宝物露出来了,借着昏暗的烛光,仔细一观察,坑底躺着一个巨大的青铜炉样的东西。大家七手八脚地向四周破土,尽量扩大土坑,宝物终于揭开了"面纱"。此时天边开始发亮,不能再干下去了。他们只好填回一些浮土,又用柴草盖住洞口,约定次日晚上接着干。
出土——换上新的绳子,用了三匹牲口,忙活了一夜,这鼎终于得见天日
第二天晚上,他们多叫了一些人来,队伍扩大到42人。开始,一部分人在扩大洞口,另一部分人找来3根粗粗的圆木,交叉着支到洞口上,这在当地叫"叉抽"。找了一个浇水的辘轳作滑轮,又拿一条粗绳子从滑轮上面拉过来,直通洞底,成了稳固的提升架。洞下面空间小,只能站两三个人。地面上一个人喊着号子,套上两匹牲口,人也一起帮衬着,一起使劲往上拽,洞底下的人用撬杠撬……"大炉"终于缓缓地上升了。稍微挪动一点,上面有人往下扔土,洞下面的人马上再往"大炉"下面垫土。然后,上面号子一喊,大家憋住气猛地一拉,"大炉"又上升了几厘米。如此往复,大鼎一点点提升。
不过消息还是让武官村所属的第十区区公所知道了。区公所的头头来了,说都是乡里乡亲的,要派一个排保护大家。当然,这一个排的人都要"算股"了。于是,大坑周围,每50米远就设一个岗。
整整折腾了一夜,"大炉"才上升了六七米。天将亮的时候,只听到"啪"的一声,绳子断了!由于一层层地垫土,所以,对洞下面的人并没有造成伤害。绳子断了,只好歇息了。直到第三天夜里,他们又换上新的绳子,用了三匹牲口,忙活了一夜,这鼎终于得见天日。紧接着,就是秘密把鼎运回村里,暂时埋藏到吴培文家院里一个粪堆下面,上面用柴草伪装好。
刚刚过去十几天,大家的心还没有放下来就出事了。村里有人走漏了消息,驻守安阳飞机场的日本警备队长黑田荣要来看鼎,大伙儿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怎么办?想转移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应允下来。
觊觎——黑田荣的眼睛离开了司母戊鼎,狡黠地挤弄了两下,开口说话了:“宝物!宝物啊!”
那天夜里,黑田荣坐着小汽车来了,登着梯子xx过来,大伙拨拉开乱草和浮土,黑田荣走到了跟前,自称见多识广的黑田荣就惊呆了,"吆唏、吆唏"地直叫唤。他戴着小眼镜围着大鼎整整转了好几圈,一边看,一边嘟囔,谁也不知道他说了点儿啥。终于,黑田荣的眼睛离开了司母戊鼎,狡黠地挤弄了两下,开口说话了:"宝物!宝物啊!中国人,这个!"他跷着大拇指连说带比划。村民们站在那里,不知道黑田荣的下文是什么。
没有几天,村里小孩子跑来说,赶快跑吧,鬼子又来了!这次来的不是黑田荣,有宪兵队、铁道警备队,还有皇协军共100多人里。吴培文一看这阵势,撒腿就跑了。可能是黑田荣说错了地方,这拨人把吴培文家翻箱倒柜弄了一遍,没有找到"大炉",走了。
这可怎么办?继续放着连性命也难保了。这时就有人出主意说,还是卖了换成钱安生。
卖鼎——肖寅卿狡猾地笑笑,竖起两根手指头,这个数儿?
他们就托当地的一个专门"倒腾"古物的古董商将消息透漏给大买家。没过几天,当年赫赫有名的北京大古董商肖寅卿带着护兵和通信员坐着小车来了。看到大铜鼎,肖寅卿一下子惊呆了。肖寅卿拿出放大镜,从鼎耳一直仔细地看到鼎足。大家沉不住气了,催促他说个数儿。肖寅卿狡猾地笑笑,竖起两根手指头,这个数儿?
两万?不,20万光洋!大家伙儿舌头还没有伸直,肖寅卿又说话了:"不过,你们得把它给我分解开,起码分个十块八块的,不然,我怎么运走?等我一块块地装了箱,就把钱付给你们。怎么样?干不干?"
一说这么多银元,不少人动心了,毕竟大家穷得要死啊!
当晚,他们开始用锯条锯,折腾了一夜,折断了几十根德国产的锯条,连大鼎的一根腿都没有锯下来。这时有人拎来大铁锤,垫上被子往鼎上砸。哎呀!这一锤可不得了,轰的一声,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砸掉了一只鼎耳!由于害怕把鬼子招来,大家七手八脚地扒掉西屋马棚地上的牲口粪,挖了一个深坑,把"大炉"重新埋上,又伪装好。
不久,上回没有得手的宪兵队等一班人,再次来到武官村,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吴培文家院子前后通街,他躲过一处岗哨,直奔村外,躲进了挖沙的大坑里。
说来也巧,下午3时许,突然刮来一阵狂风,天昏地暗。村里的鬼子只好走人。吴培文回村一看,他们把西院马棚误以为西屋马棚,翻了一个底朝天。回到自己家,他发现挂在墙上的照片被全部拿走了,拿走照片肯定是为了捉拿自己。家是待不下去了,吴培文找了几个人,折腾半夜,把"大炉"又转移到自家放草料的东屋,只身投奔亲友去了。
贺礼——时值蒋介石60大寿在即,王仲廉正在发愁送什么礼物,得知此事,正中下怀!
村里人知道鬼子不会罢休,后来就把以前挖掘的一只没有人要的破罐子,用麻袋裹起来放到床底下,搪塞了他们。打那以后,吴培文有家不能归,在亲戚家辗转住了两年,又跑到徐州、蚌埠、淮南、南京流浪打工。抗战结束后,吴培文回到了故乡,当初参与挖鼎的几个人又开始合计怎样把鼎卖出去。1946年6月,当时的安阳县政府一位“陈参议”打探到大鼎的下落,他威逼吴培文等人把大鼎上交政府。
当时出版的《民生报》载文说:"7月11日夜派队并商得驻军X部之协助,至该村掘至终夜,于天明12日早晨将古炉用大马车运县存放古委会内。"此文中"古炉"即司母戊大方鼎。
当时的古物保存委员会设在安阳市老城县东街4号的萧朝庙内,一时城内百姓争相参观,盛况空前。结果,风声竟然传到了驻扎在新乡的国民党第31集团军司令长官王仲廉的耳中。时值蒋介石60大寿在即,王仲廉正在发愁送什么礼物,得知此事,正中下怀!于是,司母戊鼎又连夜被运到了南京,后来被存放于当时的国民政府中央博物院。
解放南京时,大鼎流落在南京飞机场,被解放军发现后,转移到南京博物馆。1959年国家博物馆建成后,从南京调往北京,大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国家博物馆。(记者楚涛 通讯员志伟)
链接:中国商代晚期的青铜器。1939年于河南安阳殷墟商代晚期墓出土。因腹内壁铸有“司母戊”三字而得名。该鼎造型庄严雄伟。长方形腹,每面四边及足上部饰兽面纹。双耳,外侧饰双虎噬人首纹。四足中空。高133厘米、口长110厘米、口宽79厘米、重832.84千克。该鼎的化学成分为:铜84.77%,锡11.64%,铅2.79%,其他0.8%。是中国目前已发现的{zd0}、最重的古代青铜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