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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位朱姓同学时常逃课,接连着很多天都缺席,我索性搬去和Jessica同坐,她之前的同桌是一位土生华裔,倒也没说什么,搬到教授面前的桌子去了.

所以就这样我与Jessica坐在教室的{zh1}一排,Iris 和Arthur坐在我们的前面.

我与Jessica通常是聊聊自己的话题,并不怎么xx其他人的情况.只是Iris有时会转过身来向Jessica讨中文课的习字作业写,她觉得练习写中文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时常手舞足蹈. Arthur也会拿来各种各样的假条让我用潦草字给抄上,然后再冒充他父母的签名,这样便可以逃课.

 我们四个人如此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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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去的有些迟,还好没有被教授关在门外.走近位子的时候,看见Iris和Jessica正在小声交流着什么,Iris声色严肃,Jessica却有些嘻嘻哈哈.

我问她们:”怎么了?”

Iris说:”Joanna,你来闻闻看,我身上有没有烟味?”

我凑着鼻子猛嗅了几下,只有一股淡却悠长的香水味,说不好是什么前调和中调,应该是果味,不是花香,尾调味浓但是均匀不刺鼻,有些惹人喜欢的香醇.

我说:”没有啊.”

“啊—“Iris向身后的桌子上依去,一只手拍着胸脯说,”那就好,吓死我了.”

“吓死了你还抽.”Jessica有些恼,却依旧是笑,她有着粉色的脸庞,总是笑呵呵的.

“我和昱飞一起的嘛……”Iris还没有说完.身边的座位就被抽动了.Arthur亚麻色的刘海剑似得在脸的一侧,他把黑色的呢绒风衣挂在椅背上,然后赶紧坐下说:”闻闻,闻闻,我身上有没有烟味?”

“哈哈”Jessica笑了起来,用手指着Iris说:”我们才刚闻完Iris又要来闻你,你们俩真是的!不是应该中午才去吗?下课时间那么短.”

“有道理……”Arthur应和着Jessica开玩笑,话还没说话,Iris便说:”没有就好.”然后一手播着Arthur的肩膀两人回过头去了.

Jessica看着我笑.

Iris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文弱,这是我之前就知道的,她抽烟我也是知道的.

那天是毕业舞会,地点订在临近的城市,由于没有车子接送,我还很焦急地问一位朋友的电话.Iris问我怎么了,然后她依旧用那轻的让大家都静下来的声音说:”到学校来吧,我的车还能坐一个人.”她的眼睛被眼皮稍稍耷着,像是略有思考但又显得二话不说.

那天她很漂亮.不,是非常漂亮.穿着淡荷色的小礼裙,裹着胸,由两根丝带绕过脖子.裙摆悬在膝盖上边,下面是笔直纤细的腿,蹬着金色的高跟鞋,把脚踝称得格外娇嫩.

验票的时候,她一直攥着她那镶满亮珠片的舞会包,车子上的我们都知道,那里面有烟,被校方查到就完了.她是打算舞会结束后抽的,到了这里才知道验票的时候有可能要查包.

她的大眼睛只是凝望着,深而幽远,不说话,一动不动静止着.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像个娃娃.

后来烟没事.Arthur冒险帮她放回了车上.舞会的时候,Iris很高兴,一直拉着我的手说:”Joanna,Joanna,我们去跳舞吧!来来,我们去跳舞吧!”

舞池里充满了盛装的我们,被五颜六色的灯光照的明亮非凡.整个天花板上全是灯,我们被音乐的鼓点打乱了心智,还以为某一盏聚光灯下的自己是舞会的焦点,于是尽情地舞啊笑啊.

Iris将手臂高举过头顶,腰肢随音乐扭动,我惊讶于她纤细的躯干里竟然蕴藏了那么多的能量.她望着我笑,眼睛里也全是笑.那时我才发现,原来她的眼睛也不全是深和幽远.那里面有温度,有欢愉.

后来累了,下了舞池去找Jessica.她依旧坐在先前吃饭的桌子那里,远远地向我们招手.Iris一下子坐在她面前,说:”Jessica,怎么不跳舞呢?”

Jessica笑,摆摆手,说:”我还是算了吧.”

“唔,”Iris嘟哝着,大喝了一口水,然后对我说,”Jessica她放不开,还说回国叫我带她去酒吧玩呢!”

我望着她们俩笑,不置一词.然后也大口喝起水来,确实跳的很累.

这时Iris拉着我起身要走.她冲着我笑:”Joanna,走啦走啦,我去跳就是了!”我有些莫名其妙,被拉着起身才看见正走来的Arth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