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容——四季花语之一_樊南词客_新浪博客

记得那是一个春寒料峭的初春,循着春步,伴着旭日的升腾,我们爬上了苍翠的西山。这样的时节,这样的时段,是一个难得的踏青之际。

蜿蜒的山路宛如银蛇般缠绕着耸立的山峰,一直延伸到望不到尽头的前方。雾气朦胧的山路上,空气里透着润润的湿气,深呼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通体舒。秉着“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意念,我们一鼓作气地向前缓慢爬行,微倾的行人,清越的鸟鸣,翠绿的山林,弥望过去,竟然恰似一幅淡墨山水画。不知过了多久,来到一个转弯的路口,定眼看去,心不禁讶异一番:路边不知何时多了两三株桃树,她们依依微微地矗立着。脆嫩的桃叶略带欣喜伸张着手臂,张开怀抱来拥抱这和煦的初阳;虬龙的枝桠三三五五的张着五指,每一支或多或少的缀着花,有羞涩腼腆的未开的花骨朵,有艳冶张扬的已开的大桃花,还有那半开半闭的小桃花。远远地,如锦浪华稠,似娇颜媚腮。

宋代词人周邦彦在《瑞龙吟》里写道“褪粉梅梢,试花桃树”其实在寒冬将过,花凋谢之后,真正宣告春到来的却是眼前这入眼的灼灼之花。不禁想起春秋时期的《诗经》中早已有了《桃夭》这xxxx为桃花所作的代言之文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钱钟书先生在《管锥编》里论及“桃夭”时指出“夭”即是“笑”,当然此笑应是美人的倾城之笑。《桃夭》中的借物起兴{dy}次将大自然中的美神引进了彩流香的诗歌中,遂使其后的人对那远古年代的女子产生了幻想中的渴望。叠字的“夭夭”“灼灼”总让人初读之后心湖升腾起一种惊艳之感,那红似焰火的花色,那肆意傲然的花容,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或许真的只有身着大红嫁衣的美娇娘才可以与之媲美。这也许就是一种和谐的默契吧,被孔子称作“思无邪”的《诗经》,在《桃夭》中意外地融入了这般的桃花,这桃花烂漫如那庄周般情韵肆虐、奇绝艳雅。美人如花隔云端可是《桃夭》中的美人呢,是不那么远离的,不那么虚幻的。她是生存于人间的谪仙,像那燕子飞入了寻常百姓家。蕡实叶蓁,宜其室家,或许是世间桃花女子最美满的归宿吧。毕竟红颜自古总是薄命,而这先秦时期的桃花女子,却是那样的好命。这《桃夭》也许是千年来女子爱情婚姻中最美的祝愿和赞歌了。

另外一个有名的关于桃花的绯闻,应该是唐代诗人崔护的《题都城南庄》,诗云:“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是一首描述“文人式艳遇”的佳篇。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曾经的惊鸿一瞥,如今的流水西东。此以后这“人面桃花”也成了家喻户晓的经典组合,而桃花与佳人的关系就这样笙歌不绝,绵绵千年。《桃夭》中红霞绚烂的桃花如女子灼灼笑靥,如今时光流转到大唐,那桃花仍旧是女子美貌颜的象征。那大而多的聚集在枝头的桃花,艳丽明媚之中透着一股子风骨神韵,媚中增一分娇柔,艳中增一分灵动。自然美与人之美互交织,在流年的偷换中终于穿越千年,沉淀为那亘古永恒的文化烙印——桃花,不仅是女子,不仅是悲情的恋歌,更是那美的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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