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何申:抽烟、戒烟、禁烟(2010 年6月19日《渤海早报》渤海潮副刊)

【美文】何申:抽烟、戒烟、禁烟(2010 年6月19日《渤海早报》渤海潮副刊)

2010-06-19 08:31:32 阅读31 评论0 字号:

2010年6月19日《渤海早报》渤海潮副刊

抽烟、戒烟、禁烟

何申

我不抽烟。但不是说从来没沾过烟。插队时,曾跟同学们一起卷过老乡的旱烟。起因是锄地到地头,队长说会抽烟的抽根烟,于是男劳力几乎没有不抽的。知青不会抽,也得卷点,为的是歇会儿。但旱烟叶子贼呛,我享受不了。

夏天在农业学大寨专业队扎山沟垒梯田,刨出一米来长的蛇,拎起来抡,蛇的脊椎就断了,但没死。社员用草蕊插烟袋杆里沾烟油,再捅到蛇嘴里,蛇立即抖颤命毙。据他们说,蛇吃烟袋油,如人吃xx。由此又有新说,抽烟人在草地睡觉,蛇不上身。

这话很有杀伤力,连女知青也装模作样地抽一口。男知青有人已经是烟民了,除了抽老乡的旱烟,自己也买香烟;但人多时不往外掏,容易抢了。我倒是也买过香烟,但一抽就犯迷晕、恶心,俗话说是醉烟。看来我天生对烟不适应。

有位男知青当了民办教师,学生们从家里拿烟叶给老师打溜须。由于品种、肥料与伺候的手法不同,各家的烟味道也不相同,有好抽的有不好抽的。好抽的绵软不呛人,颜色金黄。有一家的烟里还掺有碧绿的碎丝,是干白菜叶。这么一搭配,那烟就好抽。我好奇,卷一根抽几口,神了,竟然没不良反应。我要了一点,晚上去另一个队同学那串门聊天时,坐在炕上抽,把烟灰弹在窗台上。过了一会儿,闻着有糊巴味,回头一看坏了,卷在炕里的棉被冒烟了。赶紧拍,可越拍烟越大。原来,棉花着火,不像纸和木柴那样起火苗子,而是呕烟;得使劲压住,再用水,才能灭。

把人家新棉被烧了脸盆那么大个窟窿,就得赔。买了布和棉花,请房东大婶给补好。过后我想这多合不来,总共也没抽过几根烟,却惹了这麻烦。亏了那同学好说话,人家要是非要一床新被,我往哪里去弄?

打那以后,即便是随意抽一口玩玩,我也不抽。而很多男同学渐渐地都成了正式烟民。数十年后再相聚,大家奇怪地说,你不抽烟,怎么写小说?这话也有一定道理,男性作者,好多人都离不开烟,且抽得很凶。鲁迅在后人的印象之一,就是点着烟抽着,很享受地与旁人交谈。

也别说,有{yt}我写小说时犯困,一着急,我想抽根烟提提精神吧。本想抽着烟,接着写,结果是顾上写顾不上抽,顾上抽顾不上写。看来,边抽边写边写边抽还是个技术活儿。咱不熟练,万一再把稿纸燎着?当初大炕上除了一床被没别的,这屋里有书有沙发什么的,还有煤气罐,着火可不得了,赶紧打住吧。

忽然有{yt},工作上有难题,我和同事犯愁。同事本也不抽烟,却拿出一盒田七牌,我俩一抽,还行,就抽。当然,好几天才抽完这盒烟。后来工作顺当了,我俩笑着说,咱把烟戒了吧。也巧了,我俩都感冒了。感冒好了,烟也拜拜了。

都说抽烟不好,但眼下抽烟的人没见少。如今酒席场合多,雅间里是空调,不开窗户,烟民们比着赛地抽,排风扇根本没能力把烟排净。冬天穿棉衣毛衣,一顿饭下来,回家老伴直皱眉头,衣服上全是烟味。有的出租车,司机开车也抽,把车快抽成烟灰缸了,还好意思拉客。我也不客气,车停下,一开车门一股烟味,就说对不起我嗓子不好,受不了。其实也能忍,但目的就是希望这个行业工作者要禁烟,如同喝酒不开车,开车也别抽烟。现在我自己开车,我不抽烟,旁人坐也不抽,车里空气就很好。

公共场合要全面禁烟,这很好。有人说禁不了,其实不然。当年北京站禁止随地吐痰,吐一口罚五块,结果就禁住了。好多烟民,别看他在外牛哄哄好像一会儿都离不开烟,可回家立马不抽,因为老婆管得严。你看有人一边下楼一边抽,那就是“妻管严”,在家憋一晚上了,出了家门,可解放了。我们小区有个哥们无论冬夏,每天起得都早,去早市买菜啥的。开始还以为他多勤快,后来发现他买菜回来也不上楼,就坐在外面抽烟,敢情是出来过烟瘾的。

有凤来仪

任运峰

真不敢想象,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了女人会怎么样。假如真是清一色的男人,这个世界肯定会乱了套。

时代变了,虽然“女主内男主外”的观念正在悄然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但不可否认,这仍是现代生活中的主流。找个洒洒脱脱会过日子的女人,是男人的梦想,更是男人一生的福分。在这点上,我非常欣赏曹雪芹笔下的凤姐。

自秦兼美瘦得皮包骨撒手人寰,料理秦的后事让当公公的贾珍措手不及且伤透了脑筋。正在挠心时,经宝玉推荐,由贾珍征求贾母、王夫人等人的意见,凤姐成了这桩丧事的“大了”。整个贾府内,几百号的人吃马喂,迎来送往可不是小动静。凤姐先从造“花名册”入手,凭“对牌”支取丧事所需的银两及各种用品,想必那“对牌”就相当于今天的“认领单”了。一步一步,凤姐做得头头是道,井井有条,滴水不漏,不仅堵住了虚报冒领的漏洞,且得到了宁荣二府上上下下的交口称赞。七七四十九天的丧期,凤姐的组织才能、理财水平和过人的精力一展无余。

我以为,写女人的事,只有女作家才能写得{zh0}。婆婆妈妈的事零乱且琐碎。相比之下,女人的心要比男人的心更细腻一些,想问题、处理事务也比男人更周全一些,毕竟女人相比男人更能了解自己。哪知这活脱脱凤姐的形象竟出自曹雪芹这个男人之手,其他一个个女性人物描写得也都栩栩如生。

按理说,女人能拿得起一切家务事,也干得最多。但是像{dj0}的厨师、服装设计师等本来应该是干家务事的女人们干出来的绝活儿,却很难寻觅到女人的踪影。我想,在这一领域之所以有些男人比女人出色,应该是女人为他们承担了其余琐碎生活的打理有关。是女人做出了如指掌{zd0}的牺牲,男人方能有更多的时间和更充足的精力去钻研创造。

男人和女人,就像机器里的两个齿轮,一个小些,一个大些;一个转得快些,一个转得慢些。各有各的分工,相互咬合,相互磨合。如果两个齿轮同样大,或缺此失彼,那就失去了齿轮的作用。

都说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现在我才咂摸出一点儿滋味来。

烙饼煎肉

要华民

天塔湖畔风景秀丽,高耸入云的天塔下面是林立的酒家。随意步入一家铁板烧,朋友们围在铁桌旁,亲眼看着厨师做好海鲜烧烤,分给各自品尝。不知怎的,我一下想起了下乡时的美餐——烙饼煎肉。

四十年前,生产队社员们因为我办事公平,都选我当会计。年底分碱面时,我把碱面送到郝奶奶家。刚进堂屋就看见十印锅里炖着白菜粉条肉。好多两寸见方的肥肉片上下翻滚着,香气袭人。递碱包时,我看着诱人的美餐,馋得直流口水。几年没有尝过肉了,多想吃上一口解解馋呀,可我不能吃,只能婉言谢绝,抱憾离去。

转年秋收后,我们用队里分的西红柿换了十个鸡蛋和一块方形腊肉。那腊肉从缸里捞出来时,上面有许多小白条,仔细一看都是蛆。这怎么吃呢?老乡说肉里长的蛆油煎后更香。第二天,我们把肉切成小薄片,蘸上咸面糊,锅底点几滴油,微火煎成金黄。腊肉里的油向外渗,裹在大饼里吃又脆又香。

晚饭后,月光照亮了村里的土路。小伙子们披着棉袄,叼着土烟斗,围坐在土炕上。他们爱听我讲城里的故事。我说天津麻花香脆甜,还有青丝玫瑰加冰糖。一个叫“二猫”的小兄弟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舌头不时舔着刚喝过碴粥的嘴唇,那样子似乎是马上能吃一口麻花才好呢。他问我{zd0}的麻花有多大?其实,我也没见过,于是告诉他们,{zd0}的麻花是两人抬着一人吃。哎呀!太棒了!我和他们一样笑得肚子痛,{yt}的劳累都烟消云散了。夜里,我并没有梦见吃麻花,反而梦见又吃了一顿白天的烙饼煎肉,那滋味简直是美极了。

如今,我尝过了很多种肉的滋味。可到了饭馆里,总是忍不住先跟厨师讲解烙饼煎肉的做法。用油炸出来的肉胖软,不好吃;先炸后煎,也不像农村饭。只有在锅底放点油煎出来才有味道,加上香葱和黄瓜丝,就像京酱肉丝一样好吃。这样,自制的一盘煎腊肉夹油酥饼,才有坎坷岁月里那种回味呀。

母亲心上的闹钟

房宽杰

“5点了,起床吧。”声音轻柔,似从梦乡深处而来。

她不理会母亲,翻身继续睡。不多时,迷迷糊糊地又听母亲说:“5点10分了,快起床。”她赖在床上不肯起,倦在缤纷模糊的梦乡似睡非睡。又过了一会儿,卧室门外母亲提高了嗓门:“5点20了,再不起,来不及吃早饭了。”她知道此时若不起床,随之而来的唠叨会让她头疼不已。

她惺忪着双眼,看了看表,才5点10分,母亲的时间总是快10分钟。

她利索地收拾好。桌上已经盛好饭菜,不凉不烫。吃完饭,时间尚早。她拿起包缓步下楼,迎着清晨微凉的风{dy}个走进公司。

她爱睡懒觉,从小就有这个毛病,能在床上多赖一会是一会儿;偏偏找了份工作,却要经常上早班,6点就得到公司。母亲怕她赖床迟到,每天提前半个多小时就开始叫她。

喜欢睡懒觉的人,大都喜欢熬夜。晚上,她在灯下看书,随故事里的人物悲喜欢合。只要过了晚上10点,母亲必定会催促她关灯睡觉,一遍又一遍。

每{yt},都是这样的循环往复。有时,她烦,跟母亲嚷:“我又不是小孩,你就别管我了。”“不管你,还不天天迟到啊,那次我没在家,你一直睡到中午……”

母亲像一个闹钟,滴答滴答地提醒她沿着既定的时间轨道前行,在四季轮回的转换中,执著而准时。

她结婚了。丈夫也爱睡懒觉,这点两个人倒是脾气相投,谁也叫不醒谁,索性定了闹钟。清晨,闹铃五分钟响一次,她关了再睡,响了再关。如此反复多次,才无奈地起床。

经常迟到,领导问她最近是不是有事,她尴尬地无以应答。回家,赌气把闹玲由舒缓的轻音乐换成节奏强劲动感的摇滚。清晨,突兀的铃声响起,人倒是醒了,却惊得心神恍惚。整个上午都无精打采,耳边回响的全是刺耳的铃声。

一样的清晨,一样的时间,少了母亲的提醒,她觉得时间忽然变得紧迫而慌乱,日子过得争分夺秒。

那天早上,她去母亲家里拿东西。用钥匙开了门,厨房和客厅里没见母亲。推开卧室门,母亲竟还未起床。往常这个时间,母亲都是在做早饭或收拾屋子。父亲提着早点回来。她轻声问:“妈不舒服吗,怎么还没起床?”父亲说:“没有,在睡懒觉呢。”她惊讶:“妈也爱睡懒觉?”“我跟你妈刚成家时,她天天睡懒觉。直到有了你,早晚围着你转,就睡不成了。现在你不在家,你妈偶尔也睡回懒觉……”

一直以为母亲是她的闹钟,此刻才知,她才是挂在母亲心上的闹钟,时针与分针,时刻都指向与她有关的衣食寒暖。不必定时,无须响铃,滴答滴答,一刻不停地转动在母亲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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