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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写,可能是生活步入正轨的标志。
去泸沽湖的时候,认识当地的一个摩梭族小伙子,他住在人烟稀少的小落水村。他对我回忆起几年前去他们村支教的厦大女生,有点动感情。那时候他应该也还很小,村里还很落后,旅游业尚未深入到那个偏远的湖畔。村里连电都没有,女孩好几次被老鼠吓哭,但她留了下来,支教了半年左右的时间,村里的孩子们对她印象很深。这个小伙子可能也受了她的影响,长大后就从群山围绕的泸沽湖出去了,走南闯北,在北京上海做过各种在公司里打工的工作。这在他们村是很少见的,他的姐姐们都没有出去过,虽然也接待游客,会说带口音的普通话,但大多都不识字。旅游业发达后,小伙子又回到了泸沽湖,他说不想出去了,还是家里好。
我猜想他们也不喜欢来看他们民族文化的游客。但是可以挣钱。小伙子正打算和一个外地人一起建一个客栈,就在小落水的湖边。他也穿上民族服装,带我去参加为游客举办的篝火晚会。以前也办晚会吗?恩,每天都办,年轻的姑娘小伙子们都一起去跳舞,因为没有其他的娱乐。后来他没有跳舞就走了,不知道现在客栈办得怎么样了。
本来是想说支教这个事情比我原先认为的更有意义。因为看到豆瓣的卢安克 ,想起来那个小伙子。我本想说的是,他们把一种崇高的东西带到了孩子那里,也带去了外面世界的广阔。
后来写了就有点跑题。因为不可能写出什么某人支教的细节,或者他们真的带去多少有形的财富。我有印象的仅是作为当地孩子的感动。看到卢安克的事迹以后觉得脑子很乱,世界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大团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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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教的社会意义还在。也许这种形式可以发展的更成熟些,回避掉负面的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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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卢安克本人没有特别的意见,他最打动人的大概是他遭受的苦难挫折。他这样纯粹的公益人物不会很多,但也不应该被视为“圣人”或“偏执者”,这只是一种生活方式而已。问题只在不能宽容对待他们的社会体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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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突出人物会感动公众。但是会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好吗?会推动体制的进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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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不理解他,是因为社会体制的限制吗?因为体制限制了人的成长,限制了公众的思想吗?但是体制都来自人群。这是个鸡和蛋的问题。几千年来,从不缺乏深思广虑的智者,然而社会的体制永远落后于时间表。
个人和群体的问题最困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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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旅游业的问题。
旅游观光现在似乎是地球上最硬挺的行业之一。游客们多半被当地人视为下蛋的母鸡以及一波一波的局外人,当地人则被游客当成观赏对象的一部分。听起来不像是一对和谐良好的精神关系。这中间还有一类,就是专门跑来做旅游生意的外地人。风景区想方设法吸引游客,或者就想方设法限制游人的破坏。少数民族区旅游的矛盾则更加严重。原本自娱自乐的篝火晚会变成了走程序的表演项目,收钱付钱的两方面其实都不太满意,但是没有办法。
在旅游业中还存在着类似网络社区的问题——这是我自己瞎揣摩出来的——由于同样是流动性很大的人群行为,旅游业和网络社区都有快速文化传播带来的弊端:文化庸俗化、快餐化。不妨回想一下那些导游的野史解说,那些旅游宣传词,在丽江随处可见的“发呆”“一米阳光”等字眼。差不多了,差不多了,联想的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