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厌恶的推开压在身上的胖女人,懒得再围什么浴巾在xx,赤条条的走向窗口。最近总是喜欢清醒后站在窗口,不论这里是一层还是七十层。拉开窗帘前闭上了眼,可还是感觉到突入的阳光刺灼了我的眼球。随着眼皮的拉开,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久久不能退去,或许我就是来享受这天旋地转的吧~~~ 窗外的海面上一艘快艇在嬉耍,我的视力越来越不好了,不戴眼镜就看不清上边的人,只是隐隐约约的看到它在宽阔的水面上划出了一个圆,天空中还有几只灰色的海鸟在曼哈顿的上空盘旋。不愧是这家酒店最贵的望海套房,视野就是宽广,房间布置得也称得上金碧辉煌,跟床上那位酣睡中的妇人很相称。那是脑海里已经自动删除的一张脸,不应当是只有我的大脑增添了这样一个神奇的功能,只能怪自己没仔细瞧过的脸太多了,记忆能让我还分得出男女就应该感到庆幸。
回过身来看了眼墙角处堆得好像垃圾场一样的购物袋,谁能想象这些会是第五大道橱窗里齐名并价的xx品。valentino,Louis vuitton,GUCCI,Giorgio Armani ,Hermes ,YSL,Tiffany …...这女人大概是想把我装扮成名品展示架。这几个月我收到很多她和她们送给我的礼物,同时也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进入了时尚界的上流社会,应该不是男娼的身份,呵,乐师总比GoGo Boy更悦耳点儿吧!这个圈子真的匪夷所思,似乎对于男人来讲风流才是魅力。女人的虚荣心一直是男人无法理解的情感之一,我永远都不会明白她们穿着那么高的鞋子聚在一起,从手上的钻石炫耀到身侧男伴,那感觉有那么开心吗?挑了几件合眼的服饰放在浴室外的台子上,至于剩下的,我找到了更好的处理方法,拿到中古名品店以八折的底价转卖。这个小窍门儿后来成为我的惯例,以至三十岁之前的岁月我没有繁重的家当,边买边卖,皮箱里只装上几件合手的乐器和日记本就可以搬家了。 懒洋洋的去享受这家酒店宽敞的浴池,我泡澡的时间越来越久了。喜欢长时间在较热的水里靠躺着,这种姿态可以让人很放松,而且我觉得不够热的水洗不干净,呵,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洗干净什么??无论夜多么迷乱,我始终要求自己在阳光下是清爽的,看着镜子中自己越来越消瘦的身体,我打算喝一杯热牛奶,尽管它补充给我的营养不及吸入一次Morphine所耗体能的十万分之一。那女人的鼾声还在继续,顺便再热一杯放到床头。此时的我与夜魅下的那个冷漠的萨克斯手判若两人,我一向体贴情人,不管是{yt}还是一个月。我不是做作的人,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因为这只是习惯罢了。自幼就经常端着一杯牛奶或者咖啡送到父亲的手里,然后等着他轻轻拍我的头微笑。如今不过是将已经养成的习惯自然的运用到身边的人身上而已。至于别人怎么觉得我丝毫不介意,有人说我很温存,有人说我过于圆滑;有人赞赏我是风流潇洒的才子,也会被形容成一个妖冶善媚的男娼。扼制流言xxx的方法就是听而不闻,依旧做着自己必须做的事,急风骤雨中想要独善其身,收敛心性是{dy}步。 讨厌的鼾声还没停止,我控制着想用枕头闷她头的冲动,糟糕的我怎么记住了这女人的呼噜声?是手腕上的Cartier钻表救了她的命,那是我的第二块名表,是她送的,也是记忆中和盖尔耶达在Cartier展示窗前看到的那块。时过境迁,曾经的美梦就是手捧着这块表对他痴痴的笑,他戴上后幸福的与我拥吻,这也是盖尔的梦想。可当美梦成噩,我得到了一个耳光和他歇斯底里的咆哮。他跑走后又几天不照面了,算算差不多该是时候找我要‘惩救’了。我们不再缺钱了,却没有挽留住他继续出去找折磨,我有时会愤恨的骂他就是喜欢被人搞!他冷笑着对我说“Yes! very happy......”情人间最伤人莫过如此了,我尽量回避和他冲突,却还是会被他逼得按耐不住。 为了平静自己的心情,我勉强自己把剩下的牛奶都喝光,走向小客室里的那架家Steinway钢琴。这也是我喜欢这个房间的的原因之一,这里是这家酒店里{wy}一间配有德产钢琴的套房。我尝试过很多名贵的钢琴,虽然奥地利的Bosendorfer音色也称得上相当的圆润浑厚,可多少都带有些模仿Steinway的感觉,至于几近大众化的日产Yamaha,是很多不宽裕的音乐人用于居家练习的好伴侣,我至今还只能承受这个价位。从小喜欢钢琴的我最心仪的便是琴中的{zz1}Steinway三脚架钢琴,它的音色简直无法用文字来描述,{jz}的皇族气势,高音华美清丽,中音富有极强的渗透力,低音浑厚沉稳,它让每个坐在它面前的演奏者为之心动,并感到无上的尊荣。然而我对它钟情的原因却是,它是我卖掉过的{dy}架钢琴!不错!在父亲眼里那架与我并重为至宝的Steinway,被18岁的我以xxx卖给了乐队教师!我并没有体验到让父亲同时失去两件宝贝的畅快,反而多年来着了魔一样对Steinway产生了无法割舍的眷恋。毕竟10年的朝夕相处让我的身心xx和它交融在一起了。此时,再次坐到它的面前,带着丝丝儿时的记忆敲响它的骨键。和父亲一样喜欢以轻柔的旋律起音,脑海中的曲谱变成轻婉柔润的音色罗织蔓延在我的整个世界。再也听不到任何人世间的噪音,音节自然的流淌,却在低旋的转音处隐隐的听见萨克斯闷雷般嘶哑的底泣,恍惚中叔叔站在身侧黯然的伤神。他温热的手掌按在我的肩膀上,少年时他也是如此用宽厚的手心来表达自己的满意。曲毕,脑海里的迷雾散去,出现在面前的却是陌生的一张脸,我收拾好心思,对她露出一个不勉强的微笑,客气的打着招呼。女人们喜欢睁开眼就陶醉在情人盛满爱意的琴声里,却不知情人迷惘的忧郁中在与谁低声吟唱,径自欣喜着男仆向尊贵的女王陛下示好。 日落前女人终于可以出门了,我很愿意把等待的时间用在练琴上,这要比听到女人喋喋不休的问我,她穿哪条裙子看起来比较苗条舒服太多。我不想再说那些违心的赞美话,又不想让她们气馁的接受‘请先去xx再出去购物’的建议。已近傍晚,我带着解脱感的雀跃搂着女伴走出房间,在按下电梯钮后,收到了一通传来盖尔浪叫声的电话,他边激烈的喘着边告诉我不要过早得回去打扰到他!他很喜欢让我了解到他和其他人SEX时战况的激烈程度,我从指尖颤抖的拿不住手机,麻木到可以神态自若得一直听到他愤恨的挂掉电话。我已经学会如何习惯伤害,事情就是这样,当我冷却的那一刻起,最受伤的一定是伤人的那一个,我没有力气再努力什么。继续挽着女伴的腰,随着电梯下降与其缠绵的吻别,这是作为情人{zh1}的礼物,这家酒店就数这xx封闭的电梯差强人意,要是从新装成透明的升降设施,或许那次不会成为我{zh1}一次光顾。 灿金色的电梯门打开,我们仓促的结束热吻,却看见一张久违的面孔————耶达。 我站在电梯里,他堵在门口,典型的狭路相逢,四目相接无言,落日的余光洒在他身后,夜魅样的瞳孔依旧如炬。这一年间虽然彼此都知道对方仍在同一座城市,却刻意了无音讯,猛然出现在此刻尴尬的情境下,让我鸵鸟惯了的我慌张的躲避着橘色的光~~ 呵,从一次见到他,我的心里就莫名的漾起波澜,能带给我慌神儿的感觉得人,一辈子就遇到过两个,他是{dy}个。耶达一直是个霸气强势的男人,他比当时的我成熟得多,对任何事都很有担当。眼里的惊疑转瞬即逝,不变的邪笑挂回到脸上,若无其事的摇着手里的钥匙与我擦身而过。我显然没有那么自然,身后灼热的温度直到电梯门关掉才逐渐消失。揽着女人快步离开酒店,我没有心情送她回家,找个理由与她分道扬镳。驱车奔驰在曼哈顿的滨海路上,不禁有些懊恼,无家可归的自己不该这么快就孤身上路,有个女人一起共进晚餐也好。 夕阳的{zh1}一丝光芒沉没在大西洋里,我漫无目的的在车龙中独行,在最拥挤世贸附近的几条街里周旋,繁华的闹市中却没有减轻内心的荒凉。不知不觉竟来到曼哈顿的顶端的港口,望向夜幕中的女神,我下了车在海边发呆。海面上仍有几艘游船在返航,游人们带着愉悦的笑容纷纷散去,小商贩们热情的推销着可以代表纽约的苹果。我去买了一篮,吃到第三个的时候觉得牙齿有些酸,遗憾自己估算错误。耶达,盖尔已不在身边,没有人陪我一起摇着腿坐在栏杆上啃光这一篮苹果。回到车里拿出萨克斯,从新回到人来人往的港湾,把苹果篮摆在街头。旋律依旧悠扬,游人们还会围过来与我共享陶醉,却不再向我的琴箱丢零钱。原来陌生人也会发觉我在变,不肯寻找那个简单的萨克斯手。我只能示意他们帮我一起把剩余的苹果分享掉,能看看快乐的微笑也好。 夜已深,人潮散去,我却一直都觉得是在孤零零的吹着曲子。从《回家》吹到《魂断蓝桥》一曲接一曲思念着心房中的每个路人。那是我{dy}次爱上望着茫茫的海水,孤独的忘我吹奏,直至漫天的星辰隐去,黎明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嘴里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走,蹬上阶梯后却看见不远处,昨日夕阳里的那个男子,安静的坐在曾经一起摇着腿啃苹果的栏杆上,朝阳下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在眼前停留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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