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终结的龋齿.四
说说我前后八次的牙科就诊经历吧。
简洁地说,就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了八次,虽然每次“啊”的时间长短不同,身心所受的摧残程度各异,但口型是基本一致的,都是努力地大张着嘴,神情凄楚,目光暗淡。
你知道,牙科医生折磨人的方式比较独特,不是让你闭嘴,而是张口,到了那时,反而是允许闭嘴,倒成了如蒙大赦的指示。
当然,折磨流程是循序渐进的,如同一部交响乐,总要通过前奏,间奏,序曲,几个动机的变形展开,慢慢地进入乐曲的高潮章节。
{dy}次“啊”得极其短暂。当时我尚处于肿痛期,那位女医生用一柄小工具探进去左右拨弄,终于在某个部位寻到了开关,我及时地惨叫了一声,听到有音响效果,医生很满意,回到她的莲花宝座上,开始笔走龙蛇。
我向来看不懂医生的病历,只好提问:是什么问题呢呢呢?能够听出,我仍旧带着惨叫声部的某些颤音,应该还有牙洞所造成的微弱回音,我认为这样的状态很适合演唱歌剧,我却用它来询问病情。
“龋齿。”女医生从眼镜上方斜睨了我一眼,这句话和我的医学常识并没有形成良好对接,“曲尺?”我的思维在脑海中飞快地拐了一个九十度角,终于想起了那个比较生僻的汉字。
很显然,这就是分歧所在,我认为是牙洞的那种简单状况,医生称之为龋齿,她从笔划的角度已经定义了问题的复杂性。但我当时并没有多想,仍坚持着自己的错误观点,提着一包药材,一手捂着腮帮子,满怀希望地返回疗治去也。
到第二次去“啊”时,肿痛已经xx消失了,其实只消耗了两三粒小药片而已,我怀疑药材所提供的精神动力更多一些,起码对牙痛的症状应作如是观。那一大堆剩余药材倒是让我困扰了一番,好在这种困扰时常发生,我已经习惯了。
仍旧是那位女医生,这时候我才知道,牙科医生一般是负责跟踪xx的,病人则负责从一而终,这有点类似于投胎,很不幸的是,我那位主治女医生面部表情似乎是一种稀缺资源,她的眼睛藏在眼镜后面,嘴巴藏在口罩后面,即使是与我沟通的声音,经过一次性口罩的过滤后,也带着某种冰镇的气息。
第二次和第三次“啊”的情况差不多,女医生只是拨动一下惨叫开关,然后用冰镇语音提示我,炎症还没有xxxx。这两次倒没有继续开一堆药,而是在牙洞里塞入一个浸了xx的小棉球,又用什么东西给封闭了。但封闭的效果不太好,比如第三次就诊后的某{yt},我突然发现,棉球消失了,我不确定它是在我偶尔咳嗽时乘机逃逸了,还是随食物吞咽了。
不过,总算不影响大局。等到我第四次如约继续去“啊”,女医生告诉我,炎症终于消失了。这听上去像是好消息,事实比你想象的要糟糕,因为我听到了电钻的声音。
小记:
原是想写一篇小文字。
因为工作一直较忙,没有时间,将章回拉长了;
因为意识流的表达方式,将文字拉长了;
因为不想继续烂尾,又只好将自个儿的耐心拉长了。
在下篇一定要结束。
总不能因为我的一个小小小的牙洞,要像小深那样信誓旦旦地准备写二十万字,别人的牙都要笑掉,那我的罪过大了。
据说小深的二十万字长篇,只写了{dy}章就非正式地宣布烂尾了,很欣慰。
已投稿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