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觉得小朋友说话的语气很好玩。很多变,所以好玩。
有时陶陶说话像个小老师。家里有一本名叫“连连看”的书卡,是陶陶两岁多时在玩具市场买的,到现在他还很爱玩。这个所谓“连连看”,不是用笔画线,而是带一根绳子,书卡上有凹口,用绳子来绕。不过那时他只会指点着把题目答出来,还绕不好绳子,现在小手就灵活许多了。那些题目对他来说却又浅了一点。有{yt}我听着他念念叨叨的,十足老师的口吻:“有个小朋友呀,不知道苹果切开是什么样子了……噢,原来苹果切开是这样的啊……”我问他,小朋友不知道,后来怎么知道了呢?陶陶笑嘻嘻地说:“是我教他的呀!”
其实,我说他的语气像小老师,只是说那个引导的意思很像,倒不是具体地说像他的哪一位老师。尤其是他的李老师,很少用故作稚嫩的口气说话,而总是认真地倾听孩子的话,然后像对大人以的,用一份尊重与理解对孩子说话。有一次我送陶陶去,迟到了,他执意要拿着一个玩具车进去,隔着大玻璃门,我看到李老师与孩子们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大圈,而陶陶不管不顾地拿着玩具就去跟李老师提问题,说这个车如何如何奇怪,李老师一直微笑着,认真地听陶陶说完,再把他的话重复一遍,说:“好,过一会儿我来研究研究,咱们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车。现在,陶陶你去找个地方坐下好吗?”顺手把小车装进了口袋里。我看见陶陶高高兴兴地坐下来上课,虽然老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老师给予他的那一份重视,已经让小人儿很满足了。
说说小人儿那点判断力。还是好久以前,我的脑袋不小心磕碰了一下,“哎哟”了一声,在客厅里玩的陶陶赶紧问“妈妈你怎么啦?”我说我磕了一下,小人儿“噢”了一声再无下文。咦,怎么不来关心一下妈妈呢?我说:“谁来给我揉揉呀?”陶陶懒洋洋地站起身来,一副应付差事的样子:“我呗!”还是这{yt},我削水果时不小心割破了手,血流了出来,陶陶着急地扯着我去卫生间:“妈妈,快去贴个创可贴!”那份焦灼与上午的漠然形成鲜明对比。好像他能判断出来,头碰了一下没事,手流血了就比较严重似的。
说句良心话,陶陶不算是个破坏性很强的孩子,他想剪纸的时候总会来问我还有用没有,能剪不能,想拿什么东西的时候也会来问能不能让他拿一下。但是他有个淘气法儿,就是故意乱塞东西,等妈妈发现惊叫起来时他就笑。有一阵子我给他吃山楂丸,把丸上的蜡皮剥下来揉成一个小球再放进去,我小时候吃过丸药就爱这样玩。过了一阵,从药盒里拿出一丸药来准备给陶陶吃,却发现里面不是药而是蜡丸。还有,空饮料瓶塞进雨靴里,小汽车塞进纸巾盒里,一摞山楂片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机顶盒上……呵呵,这些无伤大雅的淘气行为,倒是给平淡的生活添了不少作料。
碎碎地记录着这些平淡小事,不知不觉又挥霍了许多文字。有点心虚——尤其是想起我的几位同事的博,总是那样简洁、精炼却意蕴深长的文字。但我安慰自己,我只是在记录。只是在记录我生活中的一个方面。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功夫,还是留给我的工作吧。博着,记录着,快乐着——其实记了这么多,最终的读者,还是我和陶爸,孩子长大后的我们,老去的我们,而不是他。到那时他也许并没有时间来看妈妈的记录,也许只是一往无前地向前走着而顾不上回头,而我们,却永远放不下生命中的这一段精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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