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的结尾部分,女人终究是耐不住内心的{zh1}一丝希望:近乎哀求与狎昵般地要求男人为其插上一朵玫瑰花,像是苦苦地抓住{zh1}一丝的活命氧气,用力之余不免绝望。而呈现到电影的影像里面:徐静蕾惨白到{jz}的面容,待姜文为其缓缓插上那朵衰败已隐隐发出腐烂气息的白玫瑰,内心已经是死寂沉沉,愤恨或者屈辱,似乎都是无关紧要之事,只是一种心死后的宁静,她嘴角还是轻微地扬起,像是在坚持着她{zh1}一丝并不存在的尊严,任是多少的情仇爱恨,却也只是轻轻一付在这无边无际的强颜欢笑里面,爱恨已是过往,像是那朵白玫瑰,斑驳出淡漠的影子。
梅艳芳在《女人花》里面无不幽怨而又情深的唱到“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而其在《胭脂扣》里面扮演的风尘女子亦称之“如花”,这多少事一种巧合。梅艳芳本是至情至性女子,只是当年苦恋刘德华以及几份无疾而终的感情,{zh1}将其锤炼成一个外表坚强的大姐形象,纵使其有意寻爱郎,奈何有心之人已全然没了那份气势。她终究变成了一个太过于强势的女人,外表看起来坚不可摧,内心也是刚烈非常。而这却是让男人望而生畏的,男人终究世俗地偏好小鸟依人之势,如花女子固然让其心领神往,然终归需要一点底气的。梅姐最终香消玉殒与无尽的芳菲之中,再也无心眷顾于昔日红尘,既是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超然,却也是化为空谷幽兰,在岁月中久的诉说自己的女儿情长。
《澳大利亚》里面的妮可基德曼,与休杰克曼在雨中拥吻的镜头无疑是极富于美感的。尤其是妮可那一身大红的旗袍显现出xx身段的同时,更醒目的是她头上的那大朵大朵的白花,别在头上,丝毫没有半点悲戚或者做作之感,而是无尽的高贵与雍容。这朵花像是一个女人繁华的见证者,女人的最为灿烂的年华就随着这花毫无顾忌的绽放,夺目而妖娆。而在自己心仪的男子面前,这更是一种撩人的芬芳,再美的花终究需要有情之人去采摘,而遇见惜花懂花之人,这也就是女人最美的时刻。
而费雯丽在《乱世佳人》里面仅仅用一抹窗帘缝制成一袭深绿的长裙,然后在头上顶了一顶浅绿的帽子,却也足以让众生为之倾倒。当斯嘉丽去会见白德瑞的时候,她的这身打扮很分明有讨好的意味在其中,正如那顶帽子,远远望去它更像是一朵花,娇脆欲,渗透出女人那种独有的风情。斯嘉丽内心深处盼望着这身打扮能够让白德瑞为之侧目、为之疯狂,所以她方才用自己的绝世之容与头顶的那朵神似绿化的帽子一起,做了一次轰轰烈烈的豪赌。在这里,女人的本色与花的那种热烈得到天衣无缝地融合,同样绚烂,也同样的让人惊叹不已。
而有些人一辈子就是花的化身,自然也无需花的点缀。张曼玉在电影里扮演了形形色色的女子,暗自妖娆的青蛇、隐忍婉约的苏丽珍、铅华洗净的李翘、为爱终不悔的阮玲玉……,然而,她的电影里面甚少有头上插花的镜头,这是一种天生的自信,大概坦然如张曼玉如此女子方能在电影中的红尘里且歌且行,而不需要任何花的修饰。有些人率真的容不下别的累赘衬托,倘若执意如此,那反倒成了一种俗媚。既辱没了自我,同时又让那些看客看足了笑料。张曼玉本身就像一朵白兰,既有着纯白无暇花朵,又有傲然挺立的独立姿态,即使没有过多的点缀,却也是一个不经意之间,挥洒一池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