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假期,读了老马赠予的《老马说事》。
老马能够赠书与我,窃以为他是拿我当个真朋友的,而我也一直感觉老马是我的朋友。这个“朋友”和忠军老师说的“小姐”意义上的朋友当然不是一种。
我们在一起吃过三两顿饭,说过为数不多的话,但从没有面对面很认真很有架势地谈话。如果我是男人,或者我能再年长几岁,应当很有可能与这个老马混在哥们堆里,胡侃海喝、捉对博弈、放声大唱。可惜的是变男人难度有点大。做个像样的男人,交像老马那样的朋友,痛痛快快活一回,我心向往之……
不知老马与小马为何会选了那条憨憨的沙皮狗做封面画像,看它的表情:憨厚、忧虑、钝木,颇有几分老马自画的味道。翻开书,首先看到的便是老马的书画篇。看此书之前,常常听人夸赞老马的字画,看过之后方才明白确非应酬虚夸。很喜欢老马书画的风格,硬骨中兼有圆润,奔放中却又收敛,顿悟间宛生童态,起笔运笔间有我所喜欢的刚正与良善。有了字与画传达的感性认识,接下来再读林和平和王金力两位老师为老马所写的生动而充满感情的序与跋。老马的形象逐渐从往时见面时不苟言笑、甚至有些严肃的样子变得越发生动而丰满起来。接着再读老马的“家事”、“友事”、“心事”、“旧事”、“杂事”……诸篇,篇篇写的都是真老马的真生活、真朋友、真故事、真工作。也许从文学创作的角度而言,有人会说此书的视线有限,写实有余,创作不足,想象与虚构不尽完善,语言的张力和对生活的表现略显单调,但我仍然感觉陷于小城一隅的老马有此书已足以回报自己的生活,回报老友,回报家人。老马的口碑确非“浪得虚名”。
然而,整本书里,最震动我的几个字却不在他的正文之中,而是在老马所写的后记中。老马在后记起笔处就敞敞亮亮说了这样一句话:迈进五十岁门槛的人,心里那扇门再也不需要上锁了——不上锁的心,化去了伪装,这需要怎样的坦荡与平静。为这,我感慨唏嘘,不由得更加敬重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