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爷们能侃,也是个北京的文化,这不一连博客名嘴王力先生刚沉下去,跃人与长虹的二人台又聊起了一连的马灯,从燃烧动力的角度看,马灯主要靠液体煤油,说到煤油,俺外乡人倒也想起了马灯的小兄弟,煤油灯,哥俩是一脉相连,流的一腔血,都是煤油.
40年前,初到一连,茫茫沙漠哪里有电呀,白天还好,接受点强烈的日光紫外线,晚上太阳一迷糊,没日照了,可惨了我们这些男女大小了,连里发的有数的马灯还不够呼扇伙房,连部等重地,一连的其它角落,倒很一致:没多少亮堂的地方.穷想改变,暗则思明,就在这长长的黑夜中,出产了一连开张以来的{dy}批小手工业制品--墨水瓶煤油灯,那个年代,人们还没有品牌商标的意识,要不怎么也得注册个名字,不能让那些墨水瓶白来一世,{zh1}没名没姓的就被历史给抹掉了.可能驼鸟牌墨水厂那时还纳闷,怎么那个阶段回收的空墨水瓶越来越少,诸不知,仅一个乌兰布和沙漠里的内蒙兵团就收编了多少个墨水瓶.
煤油灯的结构简单,一瓶,一管,一捻而已.制作十分方便,将墨水瓶,洗净、晾干,然后烧红一截铁丝,“哧”的一声便将瓶盖钻出一个圆圆的小洞;接着找来一截四五寸长、一指来宽的用剩了的牙膏皮撕开了洗干净,将其包裹在一根竹筷上,旋转卷成一个空心的圆筒,使其合缝;然后再把一根灯捻或旧鞋带放进去,,在圆筒内作为灯芯,再小心翼翼地往瓶里注入煤油,{zh1}拧紧瓶盖,一盏简便、实用的煤油灯便制作成功了。有时为了携带方便,还可找来一小截细铁丝,缠于瓶颈,扭弯,既可手提,又可悬挂,更方便实用。
每天晚上,一盏盏墨水瓶煤油挺在许多人的炕头,小灯亮起来了,间间土坯房中的小火苗灯火闪烁,烟雾也开始缭绕起来。用不了多长时间,每个人都变成了从煤矿里出来的矿工,手、脸、鼻没一个地方不是黑的,鼻子里全是黑黑的鼻涕,连嘴里吐的痰也是漆黑的。那时的人除了找亮儿,就是让油烟子高高兴兴的横行无阻了。
当然有多少封家书,多少本马列,毛选,两报一刊社论在这小灯下走过,多少件针线,破布,棉花在灯下缝补,凭着那有限的光芒xx了很多人朦胧的理想,记录着一连青春的成长印痕。
煤油灯汲的是油,{zh1}吐出的是一缕黑烟。火焰生而不息,黑烟便袅绕上升,无声地给屋顶雕刻一圈圈天
然的黑晕。煤油灯燃烧自己,却会散发一缕油香,淡淡的味道将整个屋子弥漫,然后,悄悄叩问我们饥饿的味觉。
也许过些年代,当人们再想起沙漠,兵团,再有个机会展览我们用过的物品,墨水瓶煤油灯一定会首当其冲。纵然那盏盏煤油灯已经成为历史,尽管现代化的灯光五光十色,但煤油灯却已经深深地印在那代人的脑海中,一闪一闪的,怎么也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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