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回到清华看望了恩师严普强先生。
我从清华大学精密仪器系获得博士学位之后,在北京大学做了两年博士后。之后加盟华为公司,转到通信行业发展。没有师承,没有同学关系,一个人打拼,经历了很多挫折。由于没有业务上的联系,好久没有看望恩师了。
我上午10:00到严先生家。严先生以前住在校园里面,是个旧房子,这次去已经搬到了北门的新住宅,房子很好。虽然好久不联系,但是一见面,体会到的师生关系还是非同一般。严先生非常高兴,师母韦老师也在家。
严先生早年是留苏副博士,很年轻就评上了教授。严先生在陀螺仪表,机械假肢,测试信号分析,语音识别,超低频振动传感器等领域做出了丰硕的成果。我的博士课题就是超低频振动传感器和信号处理方向。我们这个传感器低频可以做到0.1Hz,至今都是非常{lx1}的。记得当年做广西百色地区“神州{dy}桥”震动测试的时候,由于震动频率太低,美国和日本的传感器都没有信号,只有我们的传感器才测试到了数据。当时就感到很自豪,就觉得在科技上做到业界{lx1}并非遥不可及。我和严先生一起回忆了那个时候的故事,以及目前实验室的发展情况,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严先生做学问非常严谨。记得我做博士的时候,他对我论文当中的每个公式,每个数据曲线要求都非常严格,包括图表上量纲单位的写法都有严格的要求,而且还为我们讲为什么要这么写。对于一个不做研究的人来说,可能觉得这些必要不大,也有的人可能觉得这只是形式。但是毕业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坚持着这些形式,这些形式天长日久会深入到你的内心,形成一种习惯,一种思维方式,一种力量,创新的力量。
先生快80岁了,退下来很久了,但是依然保持着对学术动向的关注。他又和我讨论了传感器发展的技术方向,以及我博士论文的一些问题。好歹当年我的博士论文写得很用心,到现在仍然非常清楚。谈到一些有意思的题目,先生有些激动,觉得自己还能做工作。只是退下来后没有学生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未免叹息。
我向先生汇报了我这几年的工作成果,当他听说我做出了一些有价值和影响力的成果,高兴极了,立刻询问是什么问题,解决的思路是什么。但先生毕竟不是搞通信的,其中的道理不能在短时间内说清楚,在师母的劝说下怏怏作罢。
吃午饭的时候,先生把我当成了小孩子,照顾我吃这个,吃那个。连我平常不喜欢吃的菜花,竟也觉得香甜。饭后和先生/师母依依而别,并嘱咐我下次带我的小孩一起来。
是的,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