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清色的早晨,我掮着我的行李回到家乡。走的家乡的路很漫,眼前浮着只有孩童时的背影。故乡的记忆是从树梢上扯破断线的风筝开始的。哭声笑声知了声,像是一副水墨画里湿的尘土黄叶上的斑点。家院外的树都是我的亲密友人,微笑不必有的,来看着我回来。我本不晕车的,这里却晕岸。时间还早,我在院里歇脚,我一直注意墙角我的那把锄头——自从我离开,他一直守候在那里;在他乡,我听到埙的声音就很思念我的锄头。终于,昨天的我在今天回来了。我的锄头一定看到我了,他跌倒在我的面前了,看似已经精疲力尽了。我们彼此都很了解,甚至从此以后不必再相见。冬去春回,很多的人在忙着。我想,我的锄头这次的这个样子,一闲将会是这样几个千年的守候,肯定是不愿在大地上留下什么伤痕了。
我,很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