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2-24 22:52:24 阅读257 评论214 字号:大中小
家居炒瓢
想起了小时候烹虾烧菜的故事,说起来还是蛮谐趣呢。
那时候我父亲所在的厂子里,把做饭的人都叫做大师傅。至于多年也没有踏足过的饭店,那些个掌勺的也不过是有个厨师的雅号。厨艺这个词,怕是改革开放这些年才通用的。今人一用,那些个大师傅好像多么了不起似的。
这样说来,其实咱自己的烧菜把式也算是业余类选手的佼佼者了吧。因为自己烧的菜不光可以交代自己,就是年节聚会,家人朋友也会竖起大拇指,吃得杯盘狼藉的。那些下一代的少年儿郎,眼睛盯住冒着热气的菜肴,急了,断不了下手抓也是常见的事情啊。看着满桌子家人香喷喷饕餮的样子,我的思绪我的唏嘘常常会感慨系之呢。
没有人教导我怎样烧菜。妈妈是晋西北原平市人,自然做的是“北路”菜。花色少,品种单一,一年四季多是大绘菜,就是白菜、粉条、土豆为主料,加点葱姜蒜、黑酱什么的,滴的几滴油热了,一锅烩。那时候虽然没有味精、鸡精调味,一年四季也很少捞得着猪肉吃。不过,处在饥饿边缘的人只管喂饱肚子足矣,哪里顾得上味道怎么样呢。
大约是小学四年级暑假吧,我和邻居的孩子去厂区的一片树林玩,途经一条泄洪渠,绿草茵茵,落水淅淅。不由得停下来脚步,几个人赤脚下水,找了几个空瓶子,在水草的缝隙中,追逐打捞了不少小虾米。兴冲冲地回家,正巧家里没人,自作主张将瓶子里已经几乎见底的菜籽油倒入锅中,看着那些活蹦乱跳的虾米转瞬间由白变红,噼里啪啦地翻滚好过瘾。哈哈,起锅咯,放点盐巴,蘸着吃,那个味道的鲜美,至今还游荡在我的味蕾区,不肯离去呢。不过,妈妈回来后就惨了,因为油瓶子里那些残存的二两油是打算使用四五天的用量。那时候每个居民每月才供应三两食用油,妈妈不急才怪。
后来闹“xx”了,我比较闲淡,养了一群鸡啊,兔子啊,鸽子啊什么的,捯饬得有声有色。妈妈的那些家常菜,咱手到擒拿了、驾轻就熟了。还记着找了一本菜谱,照猫画虎、一丝不苟地按程序走,比如说“过油肉”、“辣子白”、“爆炒羊肉”、“清炒土豆丝”等等,都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妈妈和家人吃上了我炒的菜,爸爸喜上眉梢:“生子(我的昵称)就是不一样啊,只有南方人才会这么讲究喔。”妈妈笑眯眯地点头:“好吃,好吃呢!”
以后吧,不论我的生活如何变迁,不论我走到哪里,只要有条件,我总是一撸袖子,往厨房里一站,“有需要帮忙的吗?我可是个好厨子呢!”哈哈,多数情况下,人家总是说,“哪里要你们爷们裹乱啊,一边歇着去!”呵呵,遇到这种貌似尴尬的场景,我真得有点不平衡,真得觉得有点憋屈、有点屈才哦。
好了,一眨眼就是虎年正月十一的中午了,肚子呱呱叫了,咱去煮饭烧菜去了。什么菜?清炒菠菜、皮冻,还有前些天专程去平遥采购回来的平遥牛肉啊,黄瓜咱切成丝,放点蒜末、味精,浇上益源庆的陈醋,味道美极了。
关键的菜点是油焖大虾,一股脑倒了三两鲁花花生油了吧,没准。
咱不是这大过年的,也要犒劳犒劳自己才对嘛。
图文/王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