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文章前 标题是一首歌的名字 而这篇黑色的东西就是听着这样的好听的曲子写出来的 但它仍然黑色 故事嘛...自然都是瞎编的 自觉敏感的直接关掉这页就可以了~ Now We Begin ----------------------------------------------------------------------------------------------------------------------------------- 那天我说,我没让他太受苦。 蠕动的水滴像无数蛆虫,在温室的玻璃上艰难爬下。 -HANA-BI- 1. 杀了他是个意外。 我是说,本来他们可以都死,或者都不死,或者只死一个。 但他的断送的确是个让我自己都惊诧的意外。 2. 我叫尔雅。 几天前我用荼辛的药粉溶在一杯茶里,毒死了他。 第二天就被当法医的焙葵发现了。他并没有起诉我,也没有为了救我而销毁证据。他约我出来谈话,说是想知道原因。我答应了,约至温室。 夏末天色昏暗前总有大约半小时,西边的天和云被将落的太阳的光浸染成橘红或橙黄。有时我辨不出东西南北,会错把这景致当作日出时分的朝阳。不过那天晚上,我打开温室门,把钥匙留在门外时却明白了如何不靠时间或方位区分一早一晚的太阳和霞彩。我把脸颊贴在玻璃上极力看过去,看见云彩背后沉重的蓝灰色。色彩像是有重力,坠在孱弱的云上,把它们拖向漆黑的夜。印象里早晨的云却总是清淡温爽的。我仍记得荼辛背着大茶篓,站在繁绿的梯田间看日出。从我的角度恰好望见他脸颊上洒满的金红。隔了多日再想起荼辛,我才{dy}次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我看了一眼温度计,23度,对人来说是凉了些。所以我把温控调到29度,然后在凉椅上坐下来。这是我环视温室。这个地方曾经是除却岭南茶田以外我最喜欢的去处。只是已经有很多年没在进来过了。大概是这个缘故才会觉得温室比以前显得更大,茶树比以前更多更繁茂。这个时节茶刚过。所以在大片的深绿中隐藏的星点的妖色一般的红白就愈发明显。尽管还是低矮不惹人注意。我并没有动手拔除它们。那些颜色,果真像荼辛说的,很迷人。细看去有很像虞美人。 温室外忽地暗了。我正想着或许是暴雨,血管里也跟着沸腾似的欢悦起来。这也是一处风景,在暴雨里蜷缩在全玻璃的温室中观赏。 快下雨的时候焙葵终于来了。昏色中他没看见我扔在温室外的钥匙,所以敲门叫我。我就从沉静的记忆中缓过神来,起身给他开门。焙葵站在门边安静地看着温室,没注意到我摆弄门锁上的密码键。我知道他也在进入这地方的一瞬间想起从前的生活,所以就让他一个人站了许久。 温室外开始刮风,我在昏黑的天色中隐约看见狼狈摇摆的柳条和小梧桐。 “坐下吧。”温室的玻璃隔音隔热并且防弹,在这里听不到风声。所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个影,在一块空荡处游转一下随即就被欣荣的植物吸取了精魂。那些妖色的花也能够从鬼样的声线中攫取罪恶的灵魂么。我在暮色里凭直觉朝那些隐蔽了色彩的地方瞥了一眼。 “还是没有灯?”焙葵问。他的声音和前{yt}电话里的一样冰凉,深入骨髓。 “嗯。”我坐在他旁侧的一把凉椅上。 “也好。”或许他已经不想再看见我了。我忽然这么想。但我却尽了{zd0}努力打扮了自己。早些照镜子的时候差点吓到自己。而看到温室里的花我能够愧怍地想起自己也带上了那抹妖色。 “喝茶么?”我轻声笑了一下,忽然想逗他,就像很多年前那样。 沉寂。 问话之前我臆想了很多种回答,却被最为符合逻辑的沉寂击退。 良久焙葵说,“那个其实很疼。你知道他怕疼。”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飘散开,“我没让他太受苦。” 我当然知道。我和他生来共有对于疼痛的恐惧。所以我怎么忍心呢焙葵。 忽然我看见不知什么时候以下起的暴雨,蠕动的水滴像无数蛆虫,在温室的玻璃上艰难爬下。偶的一处打闪,青蓝的冽光照亮了他的脸颊。我错觉了看见他眼角的水,并天真地希望是温室漏雨。然而我已包紧双臂蜷在椅子上,静等闪电后的轰鸣雷声。之后才发现温室已替我挡下外界的一切。 “是么。”我听不出他的声音有任何变化。原来此时的焙葵已经陌生而遥远。 “嗯。” 闪电如同戏剧,一幕接一幕,充当夜晚{wy}的光源。 “你还是记恨他。”焙葵说。 “早忘记了。你们都以为我怎样小气,但是,”电闪之间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已经都不介意了。” 不知为什么,自小就从不xx相信我的焙葵,居然只是点点头。 难道他已经知道此行的结果了。 这个念头让我措手不及。我忽然觉得慌乱,挣扎着想走到门边去。于是我站起来。焙葵也站起来。 “尔雅,”我走了两步他叫住我,我回头看他,惊恐地以为他手里拿着的是枪,“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是我听到他说的{zh1}一句话。 3. 我醒来时躺在门边上。 我勉强爬起来,克制住一阵干呕,才看清脚边仰面躺着焙葵。他的泰瑟枪已经被打烂,密码锁的键盘有些破碎,但尚可以按动。雨已停了,晨色慢慢从墨样的天空中晕染出稍明亮的一小块来,好像水滴在毛笔字上阴出来的一小片。 我觉得呼吸困难,于是屏气走到植物丛中,翻出事先藏好的氧气面罩。我看了一眼手表,将近三点。撑到六点没问题。于是又走回门边,蹲下身来。 焙葵还有心跳,大概还有意识。 我用食指感觉到她脖子上正微弱律动的脉息,按压下了想救他的念头。 他居然想电昏我。 我的干哥哥居然想电昏我然后把我交给xx。 我憋住气,摘下面罩戴在焙葵脸上,让他吸氧30秒。他抽搐了一下,我知道他的意识仍停留在他体内。 “哥,你快死了。”我俯下身,贴在他耳边说。 焙葵已经动弹不得。 “但是哥,尔雅不记恨你。尔雅还是像以前一样,一样爱哥哥。” 我不想让他睁开眼睛,或许是怕他看见我如鬼兽的表情。 所以大约四分钟后,我的手指已感觉不到焙葵的脉搏。 4. 还有三个小时密码锁才能开启。焙葵昨夜六点进入温室,我趁他感怀时输入了三次错码,密码锁自动封闭12小时。焙葵发现出不去时一定想尽了办法,因此也消耗了过多氧气。我则侥逃而过。我看着焙葵的尸体,有一瞬间以为这不过又是他逗我玩儿的伎俩。是他故意救我,是他早看穿了一切却怕我为难才装死。一如从前。 但我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焙葵已不是从前的焙葵了。 想到这儿我决定去看看那片秘密的花。我的亲哥哥荼辛秘密种植的罂粟花。 几天前我正是用从实验室里透出来的高纯度罂粟提取物溶在了哥哥的茶里,毒死了他。剂量很大,所以他应该还没来的及疼痛就去了。 走近了罂粟地我觉得眼睛生疼,急忙退出来,回到焙葵旁。 时间还早,我靠着死去的焙葵坐下来,等待。 这样在漆黑里和死去的焙葵独处我并不感到害怕。因为我知道无论是他还是荼辛都是爱我的。我同样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我和荼辛家族以茶为业,世代营生。但到了我们这辈家里就剩下我们,所以父亲过世前把焙葵过继来,帮着支撑家业。但我和焙葵长大后都发现自己的未来并不在祖业中,所以相继决定离开。焙葵走的时候哥哥没有强求。但等我准备开始自己的科研时哥哥却执意我留下料理家业。这么一僵持,我错过了{wy}的研究经费,而我的项目也就无限期搁置下来。眼看着努力荒废,我就病倒了。 这个时候哥哥开始种植罂粟。他把微量罂粟掺在茶里,邀请可能的投资人来饮茶,想借此控制他们。 可是这件事情到底败露在后来成为法医的焙葵手中。 为此哥哥对我说他会除掉焙葵。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并不认识亲生哥哥。为了保护焙葵,我从实验室偷拿出提纯的xxx掺进他的茶中。 大概就是这样,毕竟还是一错再错下去。 5. 六点,已很明亮了。 我键入密码,脱下氧气面罩,甩开玻璃门。空气压入肺腑,仿若重生。这是我才觉得山上的空气很清新。 6. 山脚,抬头看过去,还能依稀见到在温室的位置,未熄灭的余烬飘散了灰黑色的细烟。 我随即逃离了这个地方。 7. 我在瑞士靠着家族的积蓄和茶艺生存。 我不敢再对我的项目抱有幻想,生怕xx从领域或者课题看出端倪。毕竟“xx的合理药用”是个敏感问题。特别是我实验室里的大量xxx失踪之后。 8. 我原以为我就要这样活下去。 但是焙葵回来了。 他叫自己渚桥。但我知道他就是焙葵。 因为后来我又回到山顶。 却找不见了焙葵的尸骸。 而后我猜想到罂粟地刺激眼睛的气体是我准备纵火用的酒精。焙葵用挥发的酒精遮掩了他并无尸臭的事实。 而我居然忘记他是瑜伽高手。 呵呵... 9. 我常对着渚桥傻笑。笑的都是那一晚的大意。 就这样他陪着我,直到死去。 我觉得灵魂飘忽的时候问他,为何回来找我而不是通缉我。 年迈的兄长慈祥地笑,说,因为哥也并不记恨尔雅,哥也还是像以前一样爱着尔雅。 10. 我离开了。 而我的灵魂,在永恒的梦境里,也听到荼辛的回答。 theEnd. -----------------------------------------------------------------------------------------------------------------------------------
很好吧我承认这是个变态的结局... LO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