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家乡盛产核桃,可我对核桃树的记忆是模糊的,真正识到核桃树竟是在德国。刚到德国时正值深秋,屋外排列几颗高大的乔木,秋风吹得树上只剩下稀疏叶片,树下堆起厚实的落叶,红黄相间的叶片颜色总让人想起香山红叶,我曾捡来作为书签。到此竟也不知这是核桃树,直到看到小孩推着小车在捡拾地上的核桃,都已落果了,才意识到这不就是核桃树吗。这也才恍然悟到,近在咫尺的事物,由于自己的不经意,竟也是形同陌路。
这些核桃树看起来沧桑遒劲,该是有些年头了,乔木的高度使核桃落地有声,很多都已脱离外皮,露出坚硬的外壳,落果时节,我和女儿也挎着小篮,和那些金发碧眼的孩子们转悠在核桃树下,感受捡到核桃的喜悦。虽然目的不是为了解馋,但这些不知什么品种的核桃入口脆嫩,甘甜醇香。这味真还是让人留恋。这种双重的快乐,更坚定我和女儿要把捡拾核桃的行动进行到底,直到果实落尽。
可是,自打见到一位妇女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和谐的举动后,这样的快乐冲淡了。每日,这位妇女都会在核桃树下来回奔跑,头上束着发带,一身运动装束,就在来回跑动中,她会在停在两棵核桃树下,把掉落的核桃用劲踩碎,踢到路旁。她的这一行动让我莫测,语言不通,不变发问。只是暗暗揣测。她是不满我们在捡拾核桃吗?难道这些核桃树是是她所属?难道这核桃树让她有过伤痛的记忆?还是在抗议什么?。。。。。这些悬疑让我莫测,扫了我和女儿的兴致。直到和已在这小区居住很长时间的一位中国留学生谈起此事,才明了真相。
原来这些核桃树不是什么人所属,只要愿意,谁都可捡拾。这位妇女踩碎核桃是为了方便鸟儿啄食,而且她踩碎的那两棵核桃树是因品种的原因异常坚硬,果肉夹在其中,很难取出,人们缺少食之耐心,所以人们一般不要这两棵树落下的核桃。留学生还说,核桃太硬,很坏鞋子。
看见这些核桃,总会想到这位踩碎核桃的妇女。有点惭愧的感觉,虽然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一年又过去了,我对季节变换的感觉是木讷的,可门前的核桃树让我新鲜体验四季轮回,
春来吐绿,夏之挂果,秋至叶落,冬熬枝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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