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缘
我并不是个外向的人。最开始收藏银饰时,我很少和藏家交流,去收藏论坛也一直潜水,从不发言。其间加过一次群,后来因为极少发言,不出意外的被踢了。那时{wy}交换心得的人便是大翠和一个相对比较熟的卖家。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去年的北京之行。
去北京前,大翠就说去了北京介绍一个点翠藏家给我认识。所以到了北京,风尘仆仆的我俩便杀去古玩城找她说的那位藏家,然后就认识了小爱夫妇。在北京短短几天,去了他们店里两次,每次都在那里花光了现金,还会欠一笔帐。好在两位都是仗义之人,念在我们跑这一趟北京不易,虽只有一面之缘,竟也肯让我们赊账,让我和大翠感激涕零。
也是在那之后,我才渐渐和一些老银藏家熟悉起来,发展到现在,有时也可以厚着脸皮去和宝贝比较精的藏家们搭讪了。当然,这是后话。
这一对点翠头钗就是在小爱店里买到的。
那天小爱在外面收货,店里只有太太一个人在。那是位极友善的姐姐,听说我们大老远来,十分热情的招呼我们。那天另一位藏友也在店中,我趴在柜台上,一边和她们聊一边眼睛四处打转,然后就看到了这对点翠钗。
这对钗是典型的山东工艺,鎏金点翠,上面镶着小珊瑚珠。以前也收过类似的翠钗,却都是单只。这对钗的胎略嫌轻薄,但是点翠完好,且胜在是原配的一对,整体的韵味也很简洁优美,气韵颇佳。看了这么一眼,我便开口问价。后来回头想想,那天姐姐给的其实是已经是一个比较厚道的价格了。不过那天现金带得不多,又是初生牛犊,还价颇狠。姐姐听了我的报价面露难色,但还是照顾我们远道而来,加上有人在旁代为说情,{zh1}她同意在我还的价格上加一百给我。饶是如此,我还不放心的问大翠,是否合适?
估计大翠同学也觉得我太贪心了,连声说这个价不错,终于促使我下决心买下。它们成了我在北京的{dy}个收获。
第二次去是小爱在店里,特意给我们看了他自藏不出的几个精品。那{yt},我又在大翠的帮助下,以合适的价格买下了几个累丝头饰,再一次欠着一堆债满载而归。
回来后就经常去他们的网店闲逛,也加了QQ,偶然闲聊起来,都言谈甚欢。碰到好东西依旧会发挥厚脸皮功讲价。当然,再也不敢如那对翠钗一般狠砍。
每次在灯下看这对翠钗光华流转,都会忆起他们夫妇,然后会心一笑。
春来无消息,春去无痕迹。寄与多情人,花开当珍惜。任何缘分都是值得去珍惜、纪念的。
浮华
外销的首饰向来走华丽路线。这枚胸针可说是这种华丽的{jz}了。精细的花丝缠绕着中心的翡翠,周围镶上各色宝石:碧玺、翡翠以及红宝石。
西方人管这种形制的首饰叫Tutti Frutti。Tutti Frutti(all fruits)为意大利语,本是指一种水果拼盘式的甜品,用在首饰上便指这种镶满五颜六色宝石的首饰风格。1925年,卡地亚的设计师在印度之行中获得灵感,首次使用多色宝石的设计。70年代后,这种形制的首饰被命名为Tutti Frutti。这种风格的首饰也成了卡地亚的代表作。
南加炎热的季节里,我经常买上一盒酸奶冰淇淋,上面盖满各色水果粒。吃到一半时仔细观察,发现水果拼盘的感觉倒真的与此类首饰神似。
记得以前看资料,明代郑和下西洋带回了大量宝石,因此明代贵族,尤其是皇族的墓葬中出土的很多首饰都镶嵌了各种宝石。不同形态的宝石包镶了攒在一起,生动而富于变化,极具特色。后来和首饰也似乎承袭了这种风格。中国首饰上的镶宝往往不同于西方切割成规整几何形状的宝石,反倒喜欢使用不太规整的宝石。即使是紧跟西方潮流的外销首饰,也多半坚持了这一特色。这个Tutti Frutti的胸针也不例外,周边一圈小宝石打磨的圆润光滑,形状都并不统一,反倒显出另一种自然之美。
我想象中,这样瑰丽的胸针适合一名艳丽魅惑的女子,有着雪白的肤色与鲜红的唇。她将它别在领口胸前,熠熠生辉。珠光宝气中,众人的目光首先看到的是她华丽的佩饰,接着是她胜雪的肌肤,然后是烈焰一般的唇,从此再转不开目光。
而她对别人惊艳的目光视若无睹,旁若无人的杯中之酒,将酒杯置于吧台上,扬长而去。身后只留下一个空空的酒杯以及杯上一抹淡淡的胭脂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