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故人(二)
三、
申从梦中醒来,我还坐在电脑敲那些散碎的文字。
申说,灵,请给我一杯水。我去客厅为她取水,在客厅的茶几上,赫然放着一枚与我丢失的相同的手表,仔细看了看,它的底部还刻着一个小小的灵字。这是我手表,怎会陡然出现?
我给森打电话,问他怎么把表找回来的。森有时会做一些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森说,我在广州,正打算帮你重新买一块。我放下电话,呆在那里,如果他没有来过,这表又会从哪里来的呢?只他有我家的钥匙。
我把水递给申。申喝了一口,说,灵,那人的眼神好吓人,带着刀兵和腐烂的味道。
我知道她说的是酒吧里的那个人,可我并没如此觉得,他给我的是故人的感觉,像一直不曾分开的拥抱,带着尘世的温暖。
我喜欢北方城市,因为这里冬天很冷,冷让我格外清醒,能让我感受到存在与虚无。但我更喜欢他给我的温暖,不像森给我的感觉只像一杯温水,没有畅快淋漓感觉。爱就爱得彻底,冷就冷到心死。
申把手表还给我的瞬间,我想起了那个人,他嘴角上扬着笑,优雅中带着过尽千帆的沧桑。我相信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和申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随着夜深,我慢慢沉进梦中。他依旧站在我不远的地方看着我,面目模糊。似乎有风吹过面颊,我从梦中醒来,美好的阳光洒在我的脸上,像谁温暖的抚摸。
我起身去找申。申穿着单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我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她轻轻抱了我一下,说,灵,你和森没有问题吧?我笑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对她说,我们没有问题,关系很好。申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说,为什么你在梦里一直叫着远。远是谁?
远是谁?我并不知道,但有莫名的感觉从心底涌来,隐约间我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怔怔地看着申,无法回答她的话。我的生命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但我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我的眼神穿过申向更远的地方飘去。
灵,你没事吧?申叫我。我缓过神来,向申摇了摇头。刚才,你的眼神好空。申握着我的手说。我把头靠在她的肩上,申,我忽然觉得好累。申用唇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没有发烧啊,也许是昨天的酒没醒。她把我送到床上,我似乎在未躺下前就睡着了。
我被森的电话吵醒,他说,灵,那块手表我帮你买到了。我说,谢谢。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那块表自己跑回来了。这么诡异的事情,说了谁会相信?我也没有对申说起那块表。
我和申又去了那家酒吧。这里像是夜晚的心脏,喧嚣中带着迷茫,嘈杂声中带着欲望。我喝着红酒,看申和一群人在音乐中摇摆肢体。她闭着眼睛,忘情舞动,身材极好,充满了诱惑。如果我是男人,我会爱上她。
能请你喝杯酒吗?昨晚的那个男人又出现了,一身黑衣将他修长xx的身体包裹得更为美妙。他微笑如春风,我则似那风中花瓣。
我和他轻轻碰了一下杯子,他一仰头将之喝尽,我还以颜色。饮酒是我的强项,我从未醉过。
有个妖艳美丽的女人走过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说,远,你有了新欢就不要我了吗?她大约有些醉意,捧着那男人的脸就吻。远很厌恶地将她推开,然后架着她离去。那女人在他手臂中像张纸,随时都有被撕碎的可能。
申向我走来,身边多了一个浓眉大眼的俊朗男子,我一眼看穿那张脸背后的肮脏,我拉着申走开。那男人好象志在必得,一直追到了门口,看着我们驾车而去,才露出失望的神情。
你喜欢这样的男人?我问申。申笑起来,灵,我告诉你,我只喜欢一个男人,但我和他永远不可能。他有自己的世界和喜欢的人,我是在他不远处看风景的人,只是他不知道,他才是我真正的风景。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请相信奇迹。我笑着说,我希望你们能在一起,真心祝福,相信我。
申看了我一眼说,灵,你{zd0}的魅力就是恬淡不惊,纯净善良。这些没有一个人男人能敌得过。
四、
森把手表递给我,说,生日快乐。我才想起今天是我生日。我关上电脑,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说,谢谢你,森。
森走过来抱了抱我,我从他的眼神读出了怜爱。森在我眼睛里就像一个哥哥,给了我无边的关怀。
我在烛光下看森,他最近憔悴了很多。我承认自己从不过问他的事情,但我相信他的憔悴来自事业的压力。我举起杯子对他说,谢谢你,森,感谢这些年你一直陪我过生日。森举着杯子说,我愿意一辈子都陪着你。我们一起微笑起来。一辈子,它究竟有多长?我心暗暗自问。
森在我们晚餐进行到一半时,被一个电话叫走。我知道这是一个重要的电话,容不得他不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七寸。
我开着车,在大街上游荡。申来电话祝我生日快乐,问我今天有什么节目。我笑着说,我一个人在游车河,所有的节目已经取消了。
我并不想一个人去酒吧,始终觉得那里不适合我。我喜欢安静的地方,{zh0}还有一点点的冷,让人清醒和渴望。
我自由自在,生活无忧,但总觉得自己在渴望着什么,感觉冥冥中有个力量在牵扯我向那个方向前行。
我在酒吧门前停下,还没下车就看见了他,他站在对面看着我,目光像一束电穿空抵达。
我站在车旁看着他,没有了思维。我从那束光中读出了沉沉如金的思念。这个陌生的人,给了我爱的感觉。
剧烈的撞击声将我惊醒,他拉着我的手,站在事故现场的旁边。我的车被一辆越野车撞得面目全非。我一下想起,自己曾站在那个撞击点上看他,是他救了我?我疑惑地看了看他,这太不可思议了。
没有旁观者,只有我和他。肇事者大约是喝了很多酒,爬出车厢就吐了起来。
他在报警,向xx说了事故的地点。森在这时也来了电话,问我在哪里,听到他的声音,我放声大哭起来。断断续续和他说了地方,他说,人没事就好,马上到。
xx很快赶了过来,现场拍照后,又询问了双方当事人。肇事者已经神智不清,xx只好把他送去了医院。
我和森看着车被拖走。站在风中,我才想起他来,隐约记得他在xx到来前已经离开,但我能感觉出,在我不远的地方一直有他的存在。我忽然恐惧起来,莫名的恐惧像一股寒流从脚底涌起冷彻全身。
我躺在床上,回想事故发生的瞬间,是他在不可能的情况下救了自己,这种速度与力量据我所知,人类是无法办到的,难道他是异类?
异类,不由哑然失笑。朗朗乾坤,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世界,哪里还有什么神鬼之说。大多都是庸人自扰。
(待续)
已投稿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