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一般的人们不喜欢它们,因为在人的眼中,它们“作恶多端”:偷吃人们的食品,咬坏衣物,当然还有传播疾病,其中,就有使人闻之胆战心惊的鼠疫,这个病曾经从地球上带走了许多人的生命!
我对老鼠也没有好感,想起自己这辈子与老鼠打过的交道,我走了一条从与老鼠“为敌”继而同情直至用朋友的心态看待老鼠的路,因为据说老鼠的基因与人类接近,所以人类在xx研究中用老鼠作实验也是经常的事,虽然老鼠没有主观上为了其他动物的健康奉献自己,可是老鼠被迫被动地“为了人类的健康事业”“作出了贡献”。至于我,改变对老鼠的憎恨我想这应该归功于我学佛以后觉得我的心态的变化。
我从老家搬出来不久住在张乃澄家族的房子里,那是一间宽二米长十二米的旧房子。“xx”时,只要出租的房子统统没收,她家的房子也就变成了“国有资产”,然后房管所就租给了我。房子中间砌了一堵半墙隔开,里面是“卧室”兼“客厅”;外面就是厨房什么的。这堵半墙是开斗砌的,顶端也没有封闭,所以就成了老鼠的“家”,于是,我、儿子还有老鼠两类不同的动物同居一室,当然,不同的是:老鼠不必付房钱,它们的“房钱”被房管所免收了,这,大概体现了人类对动物“朋友”的一种“优待”吧?开始一段时间我们倒也相安无事,这是因为我们的“工作时间”错开,我和儿子属于白天工作的动物,我们的“室友”以晚上“工作”为主。我一向是个懒虫,衣服换下来不喜欢马上洗,喜欢像吝啬鬼积钱一样,衣物积得多了一起洗。一次发现衣物少了许多,我好生奇怪,到处寻找,终于注意到是不是我的“室友”帮我“保管”了?我就站在凳子用手往半墙里掏,果然掏出了我们换下的袜子短裤一类的东西。只是手伸进去觉得半墙里凉飕飕的,我有些害怕,当然我主要还是怕里面有蛇,因为我在家里看到过蛇。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在洗衣前必然会去“造访”我们“室友”的家,每次它们都不会使我“失望”,总会“献”出不少衣物,不过“室友”们从来不会咬坏衣物,总是“原璧归赵”。那时我三十刚出头,因为穷我们日子很不好过,一般而言儿子也不会吃像苹果这样的xx品,只有在他生病时我才会“不顾血本”地买一些,所以只要他一生病,他从来不会忘记提出要吃水果。一次我们家里有了几个苹果,到了深夜听到“吱吱”地老鼠在啃苹果的声音,起床一看一只苹果被老鼠啃了一小半,这还了得,它们竟然与我儿子争夺水果吃了,我只能愤怒地把那只苹果扔进了马桶。第二天一看,我们换下的衣服统统被老鼠咬得七穿八洞,当然它们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好心地把我们的衣物“搬进”它们的家为我们“免费保管”了。我知道这下我与我的“室友”结下了“深仇大恨”。“战事”终于在{yt}下午爆发了:一只老鼠在啃我放在半墙下面的棉胎,棉胎上绷着的线勾住了老鼠的牙齿,老鼠一边想奋力挣脱,一边在着急地“吱吱”乱叫。我看到了,这下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过我不敢用手去抓,就用一把镊子去夹,镊子用不上力气,无论我怎么用力,也没能夹死它,幼小的儿子被这场“战事”吓呆了,一会他就哭着拉着我:“妈妈,你不要去夹它了,妈妈,咱们去外面吧!”我当然不会“停战”,继续地和“室友”“战斗”,终于,那只老鼠无力挣扎,以死来认输。后来我问儿子为什么要我“停战”,儿子说他怕我斗不过这只老鼠我会倒在这只老鼠面前;或者我斗输了我们被老鼠“驱逐”出这个房子,我们就会“流离失所”。又有一次,一只老鼠居然目中无人在外面半间的桌子上“笃悠悠”地踱着方步,我一下子抓住了它的尾巴,它的头伸上来咬我的手指,顿时我的手指鲜血直流,我没有松手,大喊:“香宝婶婶,快来,我捉住了一只老鼠,它在咬我。”隔壁的香宝婶婶马上过来一看就说:“你马上到外面的河边,用力地把它往河桥的石板上重重地摔,就把它摔死了。”我按她的话去做,果然它被我摔死了。香宝婶婶还告诉我:“你以后作老鼠不要抓它的尾巴,要抓它的背上的颈部,它就不能转过头来咬你的手了。”以后,我又在那里捉到了几只老鼠,就抓它们的头颈,果然我就一点没有“光荣负伤”就“歼灭”了“敌人”。记得也在半墙里我还捉到了一窝小老鼠,身上光溜溜的没有毛,眼睛也没有睁开,只是“吱吱”地叫。后来送人用菜油浸了,据说用于xx有奇效,不知这是不是真的?
一直到我信仰了佛教,虽然我学得不是很好,可也总算有了一点慈悲心,其实“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只是人对于老鼠的一种极端的做法,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老鼠吃掉一些粮食也是应该的,人们住的房子又有铁门铁窗还有铁丝网,连蚊子都被挡住在门外,更不用说老鼠了,老鼠不能与人继续成为“室友”了,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与人有“亲密接触”的机会了,老鼠正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人对老鼠的厌恶也没有像以前那么强烈了。
我现在的住处,是我的那位过世的朋友让给我的,房子虽然也装修过,可是那是最简单的装修,防盗门下面离地面空出了一截,不过我没有注意过。一次我在客厅与厨房交界处看书,忽然看到一只老鼠从防盗门下面走了进来,我心中暗暗叫苦:“它进来了,除了老路出去,它是出不去的。怎么办哪?”现在我已经无法容忍老鼠继续成为我的“室友”了,因为这是我们的“产权房”,现在有了“物权法”,我的法律意识已经被唤醒了,我明白,现在我们的国家已经是法治社会了,公民的私有财产不容任何动物侵犯,它来“造访”了,我怎么“接待”它呢?我想到了“以礼相待”这个词,是啊,它来了,就是我的客人,我要像对待珍贵的客人一样。我知道保持我现在的姿势不变是我对它最合适的接待方式,不仅我不能动,我还使我的表情“和蔼可亲”,我露出了笑容静静地注视着“客人”。它进来骤看见我,显然也大吃一惊——它也不防备会碰到我:我们四目相对,它也一动不动。站了一会,它发现我对它没有恶意,稍稍放心了。它环顾四周,有些茫然,不知该做些什么。终于它移动了身子,先在我大房间门口停住了,好奇地向里面张望,过了一会又到卫生间门口,里面黑洞洞的,应该是它最理想的住处,它还是没有进去,随即它又来到厨房间和小房间,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会,它走到了客厅的中间。站了一会又开始认真仔细地端详着我,我还是姿势不变微笑地看着它。不知是因为我的友好神态感动了它,还是觉得自己倒霉怎么进了这样一个丑陋不堪的老太婆的家里,可能它实在无法设想以后和我这么一个丑陋的老太婆朝夕相处吧,它想抽身离去。可是糟糕的是:它忘了刚才进来的路。它四下里地张望,拼命地在回忆刚才怎么进来的?我在心里默默地在说:“朋友,别急,慢慢地想,你会想出来的。”此刻我恨不得走到它的面前给它指一下路,可是我还是怕它误会,只能依然笑吟吟地看着它。终于它的视线移到了铁门,它记起来了,它慢慢地移步过去,看到了防盗门下面的空隙,它轻快地从门下走出去了!
我赶紧起身,比划了一下发现防盗门下面正好横放三块砖头,我用报纸包好了砖头,塞在了那条大大的空隙里,从此,那里不用说老鼠就是蚊子也钻不进了!
这次好险啊,如果那只老鼠真的在我家也“安家落户”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好在我“临危不惧”对它慈眉善目友好相对,更因为是我相貌衰老丑陋,使它觉得无法每天面对,就另去寻找面目姣好的年轻“房东”了!
说句心里话,虽然我已经不再憎恨老鼠,可是与老鼠朋友同居一室还是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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