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读卢梭,《一个孤独者的散步者的梦》几乎字字句句中散发着孤独弥漫的气息和受人排挤、诽谤、误解的无奈。卢梭作为法国大革命前期的启蒙思想家,与伏尔泰、狄德罗同时,但是200年后的我们很难理解这些在思想史并列的星宿,在当时却并非我们想的如此温暖和惺惺相惜,卢梭并没有获得过他们的支持,起码在《一个…中只字未提,让人很是遗憾。
卢梭像
掩卷遐思,古今中西做一比较,卢梭与中国之屈原虽相差近千年,若两人有知,引为知音或许未为可知。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两人在作品中透出的感伤气质与失意后才思所系是如此的相似,令人惊讶,也令人扼腕长叹。
屈原“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王甚任之。”这是屈原春风得意的时候,曾为“楚怀王左图”;卢梭虽出生于钟表匠之家,少时清苦,《爱弥儿》一出,虽遭教会非议,但在法国、瑞士名声鹊起,无人不晓。两人都曾一时得志,而且无论才情、思想都是当时{dy}等的人物。
屈子图
屈原时运不济,卢梭命途多舛。随着无中生有的诽谤和小人的围攻,屈原下野,贬黜湖南;卢梭被迫离开法国、途经瑞士开始流亡。屈原既放,终日游于江滨,与渔樵杂处,遂做《离骚》以明志,有“一篇之中三致志”之说;卢梭隐于林中,十次散步的记录处处想着自己的真诚与正直有朝一日能大白于天下。可以说,都不甘寂寞,却怎奈在寂寞中都开出了一朵文学作品中的“奇葩”。
此处说“奇葩”并非赞美之词,也没有隐喻之意。因为两人失意后,无不寄情山水,令人啧啧称奇是的都成了专业的植物学家。《离骚》中屈原常以香草美人自喻高洁,而《一个…》中卢梭只能把采集植物标本,进行植物研究作为最廉价、最有意义的消遣。
据考察:在105种《楚辞》植物中,木本植物为29种、藤本植物3种、竹类植物3种、菌类1种、地衣类植物1种。其中屈原作品中有就占18种之多。同时,卢梭对于这段经历在文中说:对植物学的研究,可以使我回想起我的童年时期,回想起当年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使我再次享受到它们的乐趣,使我能从他人从未有过的悲惨命运中仍然获得幸福。
居庙堂之高,处江湖之远,从来都是中国知识分子最重要的两种生存状态,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在其位谋其政;而一旦落魄江湖,则好入名山大川游,寄情山水,佯作醉翁之乐,发而为诗,作而为文。只是可惜了,长久以来,中国的知识分子与大自然保持着亲密的接触,却从来没真正的植物学出现,大概受惠{zd0}的就是中医了,后面的读书人则彻底“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了,何谈多识“鸟兽草木之名”。
而在西方,山水诗山水文章也如卢梭、梭罗《瓦尔登湖》之类的澄心洗心之作,但是对于植物的好奇和态度,却早已越过审美层次而直接上升到学理,对于大自然的敬畏和系统性的研究却从未停止过。所以,进化论的奠基人是达尔文,而不是我们那些口中满是之乎者也的前辈。
这里有个似是而非的推论,屈原与卢梭在植物学上下的功夫,是达尔文的大大哥,是进化论发轫之初的无数的尝试者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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