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舟的博客很有趣啊
  • 我是怎样变成这样一个学术炮弹的?我的同学曾这样问我,他是抱着讨教的心态,他十分困惑伤感,他是法律系的学生,每当他以旺盛燃烧的兴致试图加入同学间的专业探讨,总是得到一片夹杂着烦躁的呼吸声的沉默。他被隔离在校园高傲的知识分子群体之外,因为被嫌弃不够学术,
    于是,我告诉了他我的xx。我读书,在每个以“主义”结尾的词上重重地画上圈,我看到长长的外国人名就激动得热血沸腾,只要是复杂的张牙舞爪的数学模型就赶紧抄在本子上,激动得笔尖直颤抖。每每学会一堆新的术语名词,我就迫不及待地拿出去炫耀,有时是在课堂,有时是在讲座,一宣布提问时间就以将要把自己发射出去的姿势举手发言,滔滔不绝地讲上十分钟,以把所有学会的术语用上为追求,然后酣畅得意地问:“请问您怎么看?”在座的同学就纯情天真地望向主讲,看他怎么应答。
    {zh0}笑的是,每次课或者讲座结束,总有一个和你一样装了一大堆名词和长句,却没机会倾倒的学术达人找我“交流”,这种交流经常是双方把一盆盆名人名言和巨大词汇往对方身上砸去,凶狠劲就像打雪仗一样。如果你发觉自己的名词快用光了,已经没有武器投掷向对方了,总是可以这样结束——“这种说法倒是很新颖,可是从特定历史维度上看也具有狭隘的内在缺陷。”









    太可爱了

  • 步行几百米,就有一家外国人开的摇滚音乐酒吧,会请世界各地的独立音乐人来演唱,号称“地下摇滚”的摇篮。晚上六点中的酒吧除了两个酒保空无一人,满屋的大沙发有种残破的红,陈旧的木质地板走起来嘎嘎作响,在寂静的房子里听得格外清楚。我们两个弓着腰,踮着脚,小心翼翼地一边走一边偷瞄擦酒杯的服务生,猜测他有没有发现我们,像极了《阿凡提》动画片里的笨小偷。
    我们窝在二楼最不起眼的角落,看着墙上庞克嚎叫的夸张涂鸦,无话可说,只是讨论了一下刚吃的“我爱炸酱面”。一个小时之后,仍是一个客人都没有,但是楼下响起了巨大的鼓声和电吉他声,声音如此之大而难听,让我只有张着嘴大口呼吸才能缓解耳膜压力。我努力克制捂住耳朵的欲望,内心赞叹道:“这才是摇滚啊!”我还随着乐鼓没有节奏的节奏,上下剧烈地摆动着头,如同猛鬼上身,还在忙乱的摇摆中对我的同学吼道:“你也来!你也来!大家一起来!”
    马上,音乐戛然而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鼓音响修好了,收费120。”这个乐器修理工就是我以为的摇滚之神。我的同学被我蒙受的尴尬激怒了,忿然说:“走走走,我们快出去。”我哀求道:“至少喝杯鸡尾酒再走吧。”天知道鸡尾酒是什么东西,我们在一楼的吧台坐了半个小时,两个头埋在一起研究那张黑色的酒单,像两个刻苦的差生窝在一起考试xx。酒保大概也觉得我们十分可笑,始终站在吧台遥远的另一端,擦那个他擦了两个小时的杯子,自始至终没有抬眼看酒吧里{wy}的两个客人。




    太可爱了

  • 不谈清华男生行不行?不行!
    只能说,前两周都在军训,男男女女都没有发挥出{zg}水准。若只谈{dy}印象,我和清华男生基本上是互相失望的。
    我和迷彩服黑如一色,和解放牌胶鞋矮若一体,远看只是一团模糊。不止一次有人明明跟我面对面——距离近得已经让人害羞了——还左顾右盼期待地自言自语:“蒋方舟在哪儿?哪儿?怎么没找到。”
    军训的时候,正对着的是某和尚系拉歌,一溜儿式样一致的圆圆脑袋。声嘶力竭吼着《团结就是力 量》,其状可怖,声大如雷。看到我们女生迟迟没有应战,他们又得意地齐声道:“机关枪两条腿,打得三排张不开嘴,嘟嘟嘟嘟……嘭!”忽然把口水齐齐地发射到我们女生的身上。
    忽然想到我在入学前接受采访,无限娇羞地说:“我最喜欢清华理工科的男生了,要在大学谈恋爱~~” ,寒风扑扑,吹得人齿冷。





    哈哈哈哈 好可爱

  • 高三的时候,我们班转来了一个健身教练。因为他身形太大,放不进任何一个座位里,老师就只好把他塞在{zh1}一排,和我一起坐在扫把撮箕等清洁用具里。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肌肉男两年前是我的同学,他高一的时候办了休学,那时他除了上学还在商业街开着一个运动品商店,休学是为了彻底变成一个为富不仁的成功人士。他两年前离开教室时像阿诺·施瓦辛格在《终结者》里一样,压低嗓子说:“I'll be back(我会回来)。”大家齐声叫他快滚,没有人相信他会回来,结果他不仅回来了,还真的成了阿诺·施瓦辛格。
    高三的生活真的单调得很,要么厌食,要么狂吃,没有几个人还拥有立体的腹部。而从天而降的健身教练,几乎瞬间就唤醒了大家对曾经短暂生活过的肌肉深切沉郁的怀念。每天晚自习的课间休息,大家会在走廊上一边吃泡面一边瞭望寂寥的夜空,这{yt}中最自由满足的时刻,在健身教练的注视下显得自暴自弃。他从我们身边走过,目光冷冷地扫过每个人快要融化的臀部,然后拧开一小瓶精致包装的健身饮品喝得倨傲。
    我知道他喝的是什么,那叫“健身纯蛋白粉”,我爸爸健身也喝。我这样一个饿极了橡皮屑都吃的人,都不会喝那种玩意。尽管如此,班里的男生还是争前恐后地向我的同桌购买这种来自地狱的味道。地理位置的关系,我每天要被迫听许多遍我的同桌应邀点评男生的身材:“胸大肌下斜不行。二头有待加强,上腹轮廓不明显,下腹还行,背阔肌基本没有,斜方肌……这个角度看不出来。”这样详细的点评,让班里每个男生在我的心目中宛若裸体。
     他在食堂排队买饭,对站在前面的陌生男生说:“同学,你的臀大肌很松垮。”那人以为他在讲一个比较深奥的双关玩笑,扭头不理。我的同桌又认真地说:“你的屁股是我在学校里见过最松垮的。”陌生男生脸色骤变,极度扭曲着脖子看着自己的臀部,那是极为少见的惊惧和沮丧的神色。
     我{dy}次发现男性对自己身材的惶恐程度,并不逊色妇女。女生永远嫌自己的腰侧多了一块肉,男生永远觉得自己的腹部还有再长一块腹肌的空间。女生xx自认是不健康的虚荣的,但是我所见过的大部分患有健身强迫症的男生,却永远宣称自己是在强身健体。只有日本作家三岛由纪夫讲过大实话,承认自己练出大理石般的肌体,是处于对其他男人身体的嫉妒。
    如果是出于虚荣的目的,那么既没有健康的xx,也没有健康的健身。高中快毕业的时候,我的同桌终于告诉我他离开健身事业,重返校园的原因,原来他是被投诉了。他当健身教练的时候,他的客户xx渴望一身华丽暴戾的肌肉,苦苦哀求我的同桌给他开{tx}药。我的同桌就给了他合成代谢类固醇,那人果然迅速强壮,但是同时睾丸萎缩,生育精子的数量减少,甚至长出了一对———健身房的人们称为———“娘们儿的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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