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猫是我的战友,我俩过去在一个排,我当班长那年,他在我手下当兵,我在他面前横竖都是一位领导,虽只是一个小班长,但他也得像别人一样向我报告,冲我敬礼。退伍后他就不再喊我班长了,唤我老黑。大家多是这么叫,我早就习惯了,我家那位就笑话过我是黑不溜秋的窑匠,晚上不亮灯找不着人。当然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黑大哥。
山猫前几年经销摩托车,这几年同小媳妇干服装生意。他结过两次婚,大老婆姓王,高高大大的,人很大方憨厚,我家那位背地称她是“大洋马”,她常来我家,一来叙旧,二来是要我稍话给山猫,因孩子跟她过。她喊我黑大哥,言语中包含着一种中年女子特有的感情,我很喜欢这位不幸的女人。他的小老婆叫娅妹,二十来岁,娇好的面容,火辣的身材,我家那位不喜欢她,说山猫搞乱了辈分,喊她侄女叫小了山猫,唤妹妹又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我对山猫个人的事不大在意,他愿走喜新厌旧那条路又能对他怎样。
山猫一来我家就开门见山地说:“老班长呀,我近段时期经济太紧张了,冬季的服装没做好,亏本了,现在夏季又到了,不出去进点货不行哪……”他吸着烟,一双小眼睛盯着我:“想找你借点钱……”
我房子没买成,借钱的倒不少,不是同事就是朋友,我家的亲戚和岳家的亲戚没有一位冲我伸手的,不是他们生活多么富裕,而是担心房价上涨,担心我那点拆迁费不够用。我家那位说得好,借钱时他是你的儿子,要钱时你就是他的孙子。她是不允许我把钱借给他人的。
我不能在他面前直说,说老婆不愿借,说自己没钱他能信吗,六十多万元躺在银行里谁不知道。有钱不借给他又说不过去,毕竟我俩在一个战壕里生活过,同时还当过几天他的领导。我搓着双手有点无奈地道:“我已经看好了一幢房子,摸清底细后就可同房主签约合同。”
他拉住我的手,一脸难色,恳切地道:“老班长呀,我知道你的房子还没有买好,现在的房产行情在下落,想买房子的人都在观望,都在等待上面的政策出台,坚持二三个月,房价准下来。你等候一段时期再买,给一点钱让我周转一下,时装生意就是季节上的生意。”
我不敢答复,几十万元给他周转,要是在短期内转不出来,我买房子的计划就破产了,有句行话说得好,死人入土为安,活人安居落业。房子是普通百姓一生的大事,买房子为上,这钱不能借。我望着他,他的为人我是知道一点的,在xx当兵那几年,他虽能吃苦耐劳,但好讲大话,从不把领导放在眼里。近几年他变了,好打xx,好亲近女色,我家那位说他是位放不稳的夜壶,见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动路。
对他借钱一事,我拒绝了,很果断地毫不给情面地道:“我不能借,这钱是我的命根子。”
他走了,带着一股怨气离开了我家。
事后,我把这事告知我家那位,她拍着我的肩头道:“这事你做得对,万一他的生意做亏啦,我们就得跟着他遭殃。”同时她还打电话把这事告诉他的前妻“大洋马”。
好险,“大洋马”说山猫在外面欠下不少的钱,多是在赌桌上借的。并说他的日子很难过,债台高筑,他的时装店早关门了,娅妹住在娘家,找他的人全是债主。
山猫明显是来骗我,想用我的房屋拆迁费来堵他的赌债,时过境迁,人心变得不可思议。现在想起来让人后怕。
(未修改,未完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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