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TC
在你们粒子存在的表面之下,有能量将你们与所有形式的存在连接起来。你们是这些能量的巨大收集品,但是直到你们存在的粒子排列一致并流向统一和全体的方向时,它们才能作为编谱好的能量流经你们的人类仪具。
摘自“粒子结盟排列”,解码自Wingmakers第10室。
“你可以回来了,”麦克加温从客舱门后叫多纳文。
飞机湾流5号通常是专门留给NSA高级董事使用的。它在每一个细节都xx设计给使用者以舒适,甚至连镶板都是用一整块樱桃木切割成的,以确保整个客舱内部在纹理、颜色和图案上都坚固和协调一致。
除去外观风景的椭圆形小窗口,一个人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是在飞机里。它可能是任何一个经理级的高科技办公室—— 假如他们喜欢喝酒的话。
多纳文坐回20分钟前坐过的那张椅子上。他觉得麦克加温看起来很严肃。无论在电话里讨论了什么,他都一定不会说出来。
“我正要添些酒,你还要一杯吗?”
“那太好了,先生。”
多纳文点燃了另一支香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随便问,”麦克加温简洁答道。
“你想让埃文斯相信ACIO的遥视技术对他造成不了伤害,是吗?”
“对。”
“我怎么能证明NSA特殊项目实验室有科技能保护他免于遥视技术的探测呢?”
麦克加温暂停了切冰块,放下冰铲,手抚弄了一下几乎光秃的头。酒吧台上有一面镜子,麦克加温从那里看着多纳文,好比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中看车后的乘客一样。“只有一种办法。你要在我们的办公室里给他展示这项技术。”
“我怎么才能做到呢?”
“邀请他。笨蛋,你也是海军出身,他会相信你的。”
“他怎么了?”
“什么意思?”
“海军出身?”
“哦,”麦克加温说,“他已经体面地卸任了。”
“对,我也是,”多纳文回答道,“不过回想起来,我并不是那么体面。”
“这就正是你们两个会相处融洽的原因。”麦克加温笑着,继续回去铲他的冰了。
多纳文长长地吸了一口烟。他感到非常放松,甚至有点疲倦。或许是苏格兰酒比起他的关心更起作用吧。海拔高有它的优势,他提醒自己。
“我感觉没意义的事是,为什么ACIO——ACIO的任何职员——会相信我说的呢?我什么也不是。我是个局外者。”
“我不关心埃文斯以外的任何人相信你。他是{wy}的对象。另外,你任务的其他成分与信任无关。 ”
“相信我,”麦克加温边说边慢慢把两只酒杯放在桌子上,“他们不相信NSA的任何人。”
“没有他们的信任,我怎么渗透进去呢?”
“你不必得到他们的信任。你要迂回着进入。”麦克加温精明地笑着,坐下来把其中一杯酒沿着桌面滑给多纳文。“我们之前也向ACIO输送了两名任务相似的干探。却都空手回来了。我想他们被洗了脑。就算发现了任何事的话,他们都找不到机会告诉我们。”
“如果可能,我想要回顾一下他们的文件,”多纳文说道,“也许我能从他们那里吸取些教训。”
“我保留怀疑,不过我让佛朗西斯安排你接近他们。顺便说一句,你从下周一就开始。我要每周都进行汇报。对我们的通信协议清楚吗?”
“清楚。”
“你把埃文斯带到我们维吉尼亚的办公室。你要像鹰那样盯着古箭计划。并且找出任何他们对我们保密的、与科技有关的事。然后你就能舒舒服服地撤退了,明白了吗?”
“明白。”
“还有一件事,先生。你说‘迂回’是什么意思?”
“你认为呢?”
“抛掉惯例,”多纳文回答,“别管正规的协议了。用上所有能用的去完成任务。这一类的事情。”
“在你的行动上我只加一项限制,”麦克加温说道,“除非自卫,别杀任何一个与ACIO有关的人。懂吗?”
“好的,先生。可如果15是SPL的大问题,干嘛不做掉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给他制造事故。”
麦克加温一口吞下{zh1}的酒,砰的一声把杯子砸在桌上。他以眼神立刻警告了多纳文。“另外两个干探也是这么想。我们也要拿掉他{dj0}的20个左右下属,要使它看上去像集体xx可是相当难啊。”他笑着,好像这幅画面已经在他的潜意识中睡着了。“还有,你要对付的{zh1}一个敌人是‘摇篮期’”。
“嘿,”多纳文喊道,“我在想象一捆扣好的瑞士布料朝计算机猛撞。”
“让你的想象见鬼去吧,”麦克加温明确地说道,“‘摇篮期’xx是力量的定义,因为他们有金子,所以就可以制定规则。”他提高了声调,“他们同样有白金,钻石,翡翠,蓝宝石。因此15让ACIO和他们结盟是毫无疑问的。他们…他们就像他的大哥哥一样。”
“15是怎么和这帮金融家亲密上的呢?”多纳文问。
“首先他们不是金融家,那只是他们的业余爱好。他们是喜欢控制世界事件的杰出人才。从气象到股票市场的每件事。当然了,他们的特长是操纵世界政府和变换边境,以及那里的力量基础。
“他们已经活跃很长一段时间了,比NSA、CIA或任何一个政府都要早得多。他们从国王皇族那时候、血统还意味着什么起就出现了。他们仍然还在那个世界里运转——只不过用高科技玩具替代了护城河以及断头台。”
麦克加温在椅子里扭动着,寻找着更舒服的姿势。他讨厌飞机以及狭窄的空间和不舒服的座椅。
“回答你的问题,”他继续道,声音含糊而又断断续续,“15创造出很多技术——我们不知道有多少——摇篮期把它们用作自己的高科技玩具。我们确切知道ACIO提供给了他们一些控制天气的科技,我们称之为‘食物种子’的。我们没有证据表明他们转让了任何东西,不过一旦你和摇篮期建立了亲密的关系…那么我们得说,他们很难会说不。”
“NSA和这个集团有没有联系?”
“摇篮期吗?”麦克加温诧异地问。
多纳文点点头。
“我没注意到有,”麦克加温说,“但如果有的话我也不惊奇。”
“有没有关于他们的资料是我可以读的?”
“没有。”
麦克加温向后推开他的座椅,拿起几乎空的酒杯。“我想我们差不多该结束了。还有问题吗?”
多纳文摇摇头。
“好。那就拿去你的饮料,让我一个人做些工作吧。”麦克加温看着自己的空杯子,转动着里面的冰块,多纳文则起身走出了房间。电话铃响了两声然后停止了。感谢上帝发明了语音信箱。他太疲倦,所以不想去接。此外,他今天{yt}都没接到一个好电话。
* * * *
“真要命。又是一个洞穴。”埃文斯说。
探险小队通过了昨晚陷住聂鲁达的隧道30米远的距离。隧道突然开口向一个巨大的、圆形的洞窟,这个洞窟比{dy}个稍小些,直径大约有15米。
“嘿,这儿有东西。”当其他队员疏散进洞穴后,埃文斯说道。
“是陶器,”艾米丽陈述道,“而且非常漂亮。”
手电光照亮了洞穴中间的一个巨大容器。它周围有很多种骨头、羽毛和一些像动物皮毛或是人类毛发的痕迹。
“该死,我们要是带着火把,而不是倒霉的手电来就好了。”安德鲁斯抱怨道,“我想找些东西让自己暖和暖和。这儿可真冷。”
聂鲁达没理他,从埃文斯手中夺过手电照向容器内部,沿着高度接近他下颌的容器边缘扫描着。
“发现什么了吗?”埃文斯问,语气像是这个容器在黑暗的山洞中立刻变成透明了似的。
“什么也没有。是空的,除了底部有点东西像融化了的蜡以外。”
“再试一次,”艾米丽说道,“把光照在里面。”
聂鲁达听从了她的建议,但这次他远离了容器,直到胳膊能够允许使他看到艾米丽会感兴趣的东西。
“是阿纳萨兹族(Anasazi)”聂鲁达说,“他们是把绿宝石融合进陶器的{wy}民族之一——又或许是查克安族(Chacoans)。他们的部落离这里大概只有30公里远。”
容器挖有三个天蓝色的螺旋,围绕在它宽阔的外沿。每一个都是由上百个类似镶嵌工艺的微小绿宝石珠构成的。
容器的其它部分是纸一样薄的赤褐色粘土。看上去难以置信地脆弱。聂鲁达甚至不能想象如此易碎的容器如何能从查科大峡谷运到这里而没有被破坏。
“这是什么?”埃文斯问。
“这个不是,”萨曼达说道,“这不是他们要我们发现的。”
“好吧,”埃文斯说,“不过这个是什么呢?”
聂鲁达弯下腰检查螺旋的镶嵌工艺。“这不是普通的螺旋。这是M51。”
“你怎么能从一个简单的象形图案就得出结论呢?”艾米丽问,“不是大约有200亿个螺旋状星系的吗?”
“M51是与众不同的一个星系,因为它与另一个—— NGC5197星系联在一起——就在这里。”聂鲁达食指指着一个附在大螺旋其中一条旋臂上的小螺旋说道。
“漩涡星系。”安德鲁斯受感染地说,“那太酷了。M51直到18世纪晚期才被发现。阿纳萨兹族是从通俗力学那里买了望远镜呢,还就是从水晶体制造的它们?”
聂鲁达耸了耸肩。“你知道,安德鲁斯,你有时候真气人。”
“我希望是第二个。”艾米丽加了一句。
“第三个,”科林提出。
安德鲁斯假装被冒犯了,撅起下嘴唇,把头斜了下来。“我只是指出你们搞不定阿纳萨兹族的陶器——表面上看是一千年前制造的,而观察M51需要极好的条件,至少15厘米的镜头才能看见。”
“我实在不关心螺旋的起源,”埃文斯议论道,“我只是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显然我们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它的,所以我对它是什么定义才感兴趣。”
“在我们给它装饰上定义以前,”聂鲁达建议道,“我们还是多巡视一下周围吧。”
“你的本能感是什么?”埃文斯质询道,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挫败。“它说了什么?”
“也许这是个献祭的地点,”聂鲁达不情愿地说,“查克安族对天气十分迷信,尤其在千年转换的阶段。大毒蛇神掌管雨水和丰沃,所以也许这里是他们用动物祭祀使它息怒的场所。”
埃文斯对这个回答比较满意。
“如果这是个献祭的场所——为什么没有神的标志物?”艾米丽问道,“你们刚才提出的螺旋,不会是代表着大毒蛇神吧,是吗?”
“对,我同意,”聂鲁达回答,“不过我们得停止猜测,我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聂鲁达把手电筒的光刃掷到天花板上,又转到洞穴地面,缓慢地旋绕着。队员们跟着他的光柱看,仿佛那是一只掠食动物一样。聂鲁达仔细作着评估,看是否还有其他通道或出入口可以通出洞穴。
“我没看到还有其他隧道能通出这里。这里像是走到头了。”聂鲁达评论道。
“一定不会是这样,”萨曼达小声自言自语,但是在这个寂静的山洞里,每个人都听见了。
“我同意萨曼达,”科林说,“如果是外星人建造了这里的全部,却就是为了让阿纳萨兹族能够祭祀他们的毒蛇神,这没有意义。我不买这样的帐。”
“有人看到聚居的残痕了吗?”聂鲁达问道。
“回到那儿去,”埃文斯胳膊直指向光柱刚扫过的地方,“对,就是那儿。那是什么?”
聂鲁达朝一块像是巨大而扁平的、躺在地面上的石头走去。“是石头,但像是被整了形…哇噢。”聂鲁达发出长长的叹息声。“顶端有雕刻的沟纹——很像是玛雅人的。”他抬高了音调,兴奋于终于寻找到了可以理解的东西。
“上面说什么?”艾米丽问,她知道聂鲁达可以知晓几乎任何语言。
吹了吹石头表面的灰尘,用手指拂掉碎屑,聂鲁达摇了摇头:“我不确定。这是混合的。”
全小队都聚了过来看石头上的刻纹。
“你能理解吗?”埃文斯问道。
聂鲁达用食指追踪着其中一条纵沟,安静地——陷入了深思。他能感觉到有一股能量钻入了前额,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试图突破到他的意识中,却还难以捉摸。
“看起来像是字母大殿,”安德鲁斯指着一系列奇怪的标记解释道。
“是的,我知道,”聂鲁达说,“它的意思是有什么东西像…在这个殿堂内…记起光。”
“为什么我得到的感觉是,他们没带一个电工来?”安德鲁斯嘲讽着。
“这是某种形式的盖子么?”科林问。
“我们能把它移开吗?”埃文斯蹲下身去问道。他试着把手指伸入石头下面想作为杠杆搬动它,但是石头仍然紧紧地贴在地面上。
“现在是使你那把鲸刀的时候了,”安德鲁斯对埃文斯说。
“什么?”埃文斯问。
“你用它把老板从洞里弄了出来,记得吗?”
“不幸的是,我把它掉在内室里了,”聂鲁达沮丧地说,“不过我有一把袖珍小刀。我们看看是不是能把它插到下面去。有小刀的,都拿出来用吧。艾米丽,你拿一下手电好吗?”
“没问题。”
她接过聂鲁达的手电跪了下来,用手电筒的尾端在岩石的不同位置砰砰敲击了许多次——从中央开始。
“听起来下面好像是空的。”
“我正指望着这个呢,”聂鲁达明显地渴望道。
大家经过10分钟的小刀砍凿,挖出了足够的空间。他们的手指终于能够垫在下面撑起这块扁平的石板。
“数到三,”聂鲁达说,“我们一起把它往艾米丽的方向抬。”
…几个男人使尽了力气,石头还是纹丝不动。因为它直径大约有3米长,厚度有5英寸,这样的石头四个男人可搬不动它。
“你们认为它有多重?”埃文斯问聂鲁达。
“三百公斤吧…也许还不止。”
“我带了东西,也许会派上用场,”埃文斯说,“我很快就回来。”
埃文斯从环绕的石头中走出,消失在黑暗里。
“他到底要去哪儿?”安德鲁斯小声对聂鲁达说。
“他的背包总是遮遮掩掩的,”聂鲁达半认真似的眨着眼睛。
过了片刻,埃文斯拿着另一个手电回来了。“我忘了我背包里有一个备用手电,还有这些。”他举起了一副爆破雷管。“当然比不上xx,但是炸裂这东西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你为什么把雷管带到这次任务里来?”安德鲁斯问,“告诉我你不是期盼着这样的事发生吧?”
“我是个童子军,”埃文斯笑了,“我还能说什么?”
用大家手指挖出的洞,埃文斯把雷管环绕着附于石头两侧,希望能把它炸成两半。
“安装好了,”埃文斯说,“我们{zh0}退回到隧道里去,防止碎片炸伤我们。”
“我们的导线有多长?”聂鲁达问。
“足够了。”
大家退回到隧道,埃文斯把电线从一个小线轴上绕了出来。“我只能走到这么远了。”
“距离可以吗?”聂鲁达问道。
“这是个小负荷的,”埃文斯回答,“我保证没事。准备好了吗?”
“你准备好的时候我们就准备好了。”聂鲁达回答。
随着一声爆炸,掀起了一阵尘土。爆炸声令每个人心跳都加快了。尽管只持续了几秒钟,但声音还是震耳欲聋的。一连串的回声响彻在隧道内,逐渐减弱。六次——聂鲁达心里数着。
埃文斯是{dy}个看见石头被崩裂的人。“我们可以搞定一半的重量,你们说呢?”
“除非你们是真正的男人。”艾米丽机敏的回答给全小队带去了笑声。大家低头像胜利者一样看着那块石头的下场。
“把你的光照在这里,”聂鲁达命令着指到石头中间的裂隙中。
“下面很黑。有东西。”
“你们怎么看呢?”埃文斯问。
“也许是一个古代贮藏地窖,”聂鲁达说道,“不过我希望还是比一堆玉米或坚果要好。”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亲自走回去毁了那个破烂人工制品,”安德鲁斯说,“所有的麻烦都是为了一堆坚果。”
“你们三个能在这里帮助我吗?”聂鲁达问道。
“行啊,”埃文斯同意道,“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埃文斯右腿朝石头结实地踢了一脚,裂缝扩大了。他的靴子第二次重重蹬了下来,石头水平地裂开了。
“我们把它搬走吧,”聂鲁达说道,“抬!”
底部的一半石头被移走以后,艾米丽用手电光柱瞄准了位置,看到那里露出一片漆黑的空间。“比一个贮藏窖要深,更像一个通风管道。”她兴奋地说。
聂鲁达拿起一个手电放在腹部,胳膊尽可能地向入口下面探。一股干冷的空气扑进他的鼻孔。“是的,这是一个通道,”聂鲁达说,“也许垂直下降3米以后就变成水平了。”
“它不会是活动的吧,是吗?”埃文斯问。
“我觉得不是。这东西被紧紧密封住了。”
“是啊,假设这里是{wy}的入口吧。”安德鲁斯添了一句。
“我们没作任何假设,”聂鲁达回答,“我先{dy}个下去,评估一下状况。一旦确认了风险性就会回来,然后我们计划一起行动。同意吗?”
队员们点点头。
“这里是,”萨曼达说道,“这里就是入口。我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像一个产道。像是从这里再生到他们的世界里。”
她停顿了一下,意识到她的注解听起来很奇怪。“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但就是这样。”
聂鲁达开始做准备。他卸下背包:通道的直径只能容纳下他的胳膊。
“这些ET不管是谁,他们都不是胖家伙,”聂鲁达边说边松开身体进入洞中。“十分钟内在这里见你们。”
“小心点,”埃文斯说,“每分钟都喊几句话,让我们知道你没事。”
“会的。”
聂鲁达叼着手电,这样他下滑进黑管道的时候,胳膊才能支撑着身体的重量。空气非常不新鲜,好像几个世纪没有循环流通了。干燥并且有点像从未闻过的化学药品的味道。
“这里有种气味——非常难以形容,”聂鲁达下到一半的时候说道,“有人闻到了吗?”由于手电在嘴里,他的讲话听起来像是在耍业余口技。
“是啊,我闻到了。我正琢磨那是什么味道呢。”科林说。
“你知道气味是从哪儿来的吗?”
“{jd1}是一种化学合剂。”科林回答。
“你认不认为是杀虫剂呢?”
“闻起来有点像芳(族)烃,但还不是…这味道我不熟悉。”埃文斯紧张起来,“贾米森,如果你觉得有一点点恶心的话,就立刻出来。好不好?”
“明白,”聂鲁达回答,“不过我很好。别担心。只是一点奇怪的味道而已。”
“这是防腐剂,”萨曼达无把握地说,“只是一种防腐剂。”
“防什么呢?”埃文斯问。
“一些分子物随着时间腐败,”安德鲁斯吃吃地笑,“或者是不是我太特殊了?”
萨曼达没理安德鲁斯的评论,继续说道:“保护着他们留下的东西。很快我们就会都知道的。”
聂鲁达慢慢地往下爬,他的腿在弯曲更迭的时候不断地碰到通道壁上。垂直的墙壁非常粗糙——很容易用手握住。“好了,你们可以把绳子放下来了。”聂鲁达说。
他的脚终于触到了坚固的岩石。他把手电从嘴里拿了出来,很乐意于除去了金属的滋味。
隧道天花板的高度只有一米多点。聂鲁达背朝通道的墙坐下,向下盯着眼前通道的距离。手电光照亮了远古的黑暗,聂鲁达惊奇地发现光柱没有扫到一丝的尘埃。“这地方很干净…我是说一尘不染。”
他的手抚摸着平滑、质朴的表面。“隧道的这个完整部分被精加工得非常光滑——像磨光的大理石。仍然是微红褐色,但是xx抛光和平滑。真令人吃惊。”
埃文斯把绳子放下通道,碰到了聂鲁达的肩膀。“你已经准备就绪了。让我知道你还有什么需要的。”
“你能看见通道对面有什么东西吗?”科林问道。
“往前大约10米左右像是敞开了——或许是另一个内室——不过我不太确定。隧道两侧反射的光太强了,我看不到太远的地方。但是我非常肯定那儿展开了。非常协调。”
“聂鲁达,还是我,科林。你知不知道隧道是抛光的石头,还是被涂上了一层聚合物?也许那就是气味的来源也说不定。”
聂鲁达把鼻子直接贴近隧道壁,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我想两者都是吧,首先它肯定是磨光的石头,但我想它也是被什么东西——比如聚合物的,覆盖了一层,但我还是不确定。”
他顺着隧道往前爬的时候,膝盖蹭在地上,发出血腥谋杀一样的尖叫声。岩石和花岗岩一样坚固,聂鲁达的膝盖就像是希腊阿基里斯神的脚后跟。“好了,我到了隧道的接缝处。看起来有雕刻,环绕着隧道的整个直径。有3个连续的接缝——隔开也许有5厘米。非常奇怪。”
“有没有远处开口的迹象呢?”埃文斯喊道。
聂鲁达的眼睛顺着光柱看去,看到隧道尽头有一个漆黑的xx的圆环形状。“我不敢肯定,不过那看起来像是出口,我马上确认一下。”
他继续向隧道尽头的黑暗爬去,在坚硬石头上磨蹭的膝盖可是有些痛了。“我看到开口了,”聂鲁达大声叫道,他的呼吸加快,心脏在胸中更加强烈地跳动着。
隧道的唇缘伸出到一个巨大的卵形内室里。内室地面离隧道大约有两米高。聂鲁达双腿悬在隧道边缘,吃惊地用手电扫描着这个房间,
他的心脏继续响亮地跳动着。这是他{wy}能听到的声音,一个超现实主义的声音通道,公然进入了一个他曾见过的最精巧复杂设计的石头构造的内室中去。
内室最宽处有20米左右,两边同时缩窄,形成椭圆形。在缩窄的其中一侧,隧道尽头伸到这个内室里。另一侧,一个9英尺高的拱门显露出了另一条通向黑暗的通道。两根柱子支起了拱门,每一个上面都有错综复杂的雕刻——种类非常多的象形文字。内室的拱顶{zg}处大约20英尺,墙壁、地板和天花板都非常圆润、光滑到发出浓艳的、奶油色调的光泽。
“贾米森,发生了什么事?”埃文斯的声音沿着隧道传了下去,提醒了他在这另一个世界里的责任。
“嗯,”他仔细地筛选着话语,“我在隧道尽头找到了些东西能证实人工制品的存在。”
“什么?”埃文斯大喊道。
聂鲁达把脸转向同伴那边,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迷失在了内室里。“下来吧,你们得看看这个!”
埃文斯立刻跳起来行动。“好的,把你们的背包留在这儿,不过口袋里带上任何觉得必要的东西。我先走,你们跟着。出发吧。”
队员们兴奋地爬进通风口,但是不得不耐心地找到并抓住可以握住的地方,缓慢地在垂直的通道中下行。
“不得了!”埃文斯往通道下面看聂鲁达模糊身形的时候说。他还在从通道口测量着内室。“这里的东西真让人吃惊啊。”
聂鲁达回过头来照着他的手电,向大家标示他的位置。“等着你们来看看我发现的。”他得意地说。
像肉虫子在树枝上蠕动似的,小队队员顺从地爬到了聂鲁达的栖枝边。隧道太窄了,看不清楚所有队员,因此聂鲁达左右摆动着身体,像个体操运动员准备从高单杠上跳下来一样。
他嘴里含着手电,慢吞吞地说:“到下面会合,”他把头低向内室的地板,然后跳了下去。虽然轻轻着了地,但即便这样,他的膝盖还是痛得令全身都抖了一下。
“该死,”聂鲁达落地时说了一句。
“你还好吗?”埃文斯问道。
“是的,昨晚跌了以后,我的膝盖就有点痛。”
“哇噢,这是什么地方?”埃文斯未加思索地突然说道。
他的手电光柱在苍白的石头中间微微发亮。“呸,这个地方是被雕刻出来的,不是xx的洞穴。”
“没开玩笑。”聂鲁达回答。
埃文斯身后的其他队员正努力地要挤出来看。“快走吧,”安德鲁斯在队伍{zh1}面说道,“我们里也有人想看呢。”
埃文斯跟着聂鲁达跳到了内室的地面上。
“是用坚固的石头雕刻的,”埃文斯落地时,聂鲁达对他说。
“真是难以置信,”他的头像罗盘指针找方位一样转过头来对他低声说道。
“为什么是白色的石头?”
“我不知道,也许是为了照亮里面吧。白色更能反光。”
“他们是怎么做成的?”埃文斯提问,却也没想得到回答。
聂鲁达没理他的问题。“还有另一条隧道,你看见了吗?”
“一定用了很多年才建成的这个房间…”埃文斯仍然敬畏地说着,对聂鲁达的话没有反应。
小队的其他成员陆续从隧道口跳下,好像水滴从水龙头滴下来一样。内室里即刻充满了兴奋的嘁嘁喳喳声。
“每个人站在原地并且保持几秒钟的安静,”聂鲁达命令道,“仔细听着。”
“这里没有环境噪音,我们在一个极好的环境里,”科林说,“也许这是一个音响学内室之类的。”
“你们看见任何人工制品了吗?”艾米丽问。
“没有,内室是空的,”聂鲁达回答,“注意看这里没有碎屑和尘埃污点。这里是——”
“——防腐的。”埃文斯插嘴道。
“防腐的。”聂鲁达重复道。
“现在我们知道他们忍受了强迫性的失调,”安德鲁斯嗤嗤地笑着说,“也许他们因为太干净的空气而死绝了吧。”
聂鲁达慢慢走向拱门和石柱,用手电钻研着它们。“又是M51螺旋,”聂鲁达边说边用手指抚摸着沟纹的痕迹。“我想,无论如何我们知道他们是从哪儿来的了。”
“这还并不能xx查明,”安德鲁斯评论道,“M51可是大约1000亿个太阳系的集合啊。”
聂鲁达没去理睬安德鲁斯的解释,转向身边的队员们:“这个走廊有一个非常陡的斜坡。小心点。”
“这些沟纹和人工制品上的那些有关系吗?”埃文斯观察石柱的时候问道。
“{jd1}有,”聂鲁达回答,“但不是同一个。我没看到和人工制品上的纵沟有任何相同的纹理。”
当从拱门下经过的时候,聂鲁达感觉到斜坡开始了,他的膝盖立即警告他要增加向上的支撑力。至少他还能站直。走廊的天花板有3.5米高,和内室一样有类似的穹顶。
“我看见前面还有一个拱门。”聂鲁达说。
“告诉我一件事,”安德鲁斯问道,“建造它的人怎么能用坚固的石头雕刻出了这样的建筑,却没留下任何碎屑或建造的标记呢?”
“我不知道,”聂鲁达回答,“如果我们幸运的话会找到的。”
“他们真是好魔术师,”安德鲁斯说,“这东西建造剩下的碎料堆一定大得不得了。你到哪儿去藏这么多东西呢?”
队员们排成一条线从拱门下走过,大家一个接一个触摸着大理石雕刻品模样的石柱,像转摸着神圣的祈祷法轮一样。
“这里像是一个从走廊伸出来的房间,”聂鲁达转过头来大声地说。此时他在埃文斯和大家前面20英尺的地方,而大家都在停下来检查拱门石柱的优美沟纹——看上去几乎像是活的、并且还在运动一样。
“里面有什么?”
只有沉默。
“你看见什么了?”埃文斯又问道。
还是沉默。
埃文斯抬起头,几乎是跑到了聂鲁达的位置,队员们也都跟了上来。他们在一个直径只有12英尺的小内室中间找到了聂鲁达。小内室有一个非常高的半球形穹顶。面对入口的墙壁、聂鲁达手电照着的地方,开凿有一幅令人诧异的壁画,颜色鲜艳得大家不得不斜视它,仿佛它不仅能反射光,也能发出光似的。
在壁画下方,坐落着一个凸起的、和墙壁是一块完整石头雕刻出来的平台,是个有两倍大小的足球形状。除了有三道银色的线条环绕在其中间,它xx是黑色的,没有任何接缝、按钮或者任何外部开口。
聂鲁达忙于检查壁画,他被它灿烂的颜色和抽象的形态而催眠了。“这{jd1}不是阿纳萨兹,”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他们有意把这个留下的。这里不是什么人曾经住的房间,却更感觉像是xx画在一尊博物馆里一样。”
“那么一拨外星文明1,000年以前来到地球,为阿纳萨兹印第安人留下了一个博物馆用来消遣。”艾米丽惊奇地大声说。“查克安阿纳萨兹族据说在1,150年前神秘地消失了,所以他们关闭了博物馆,但是留下了一个归航装置,却又不知什么原因在850年后被发现。”
“被我们,”安德鲁斯恰到好处地插了一嘴,“当然了,我的意思是,你们怎么讨论那个假设呢?”
“我不是说我相信那个理论,”艾米丽为自己辩护道,“我只是大声说出我刚想到的。”
“我们继续调查吧,”埃文斯建议,“我们离出去集合只有三个小时零十分钟了。”
“你认为我们得用多少时间返回集合地呢?”聂鲁达问。
“我们定在40分钟,也许都不需要这么多时间,不过我得留一些备用时间以防万一。”
“好吧,那么我们还有两个半小时,”聂鲁达说,“我们检查一下这条走廊通向哪里吧。”
“是个螺旋,”萨曼达实事求是地陈述道,“像是个螺旋楼梯。还有很多个像这样的小内室。我看见了全部的…我只是不知道比例尺是多少。”
“如果你这么了解这里的一切,”安德鲁斯盘问说,“那就别卖关子了,干脆告诉我们这到底是什么。”
“看,”萨曼达突然说道,“我看到了人工制品放置我脑子里的图像。如果…如果你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那就只能这样了,不过还是礼貌一点好。”
“没事的,萨曼达,”聂鲁达说,“别理他,他实际上以他的标准来说算是礼貌的了。相信我,这家伙还是个捣蛋鬼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他一点都不可爱。”
“到目前为止她都没错过,”艾米丽说道,“我们相信她吧,好吗?”她朝安德鲁斯笑着说。
“行。”安德鲁斯讥讽地回答。
“你检查这个人造物了吗?”艾米丽问。
“还没碰过,”聂鲁达回答,“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应该碰任何东西。我们的任务是探索,而不是调查取证。”
“我们来看看这儿还有什么。”埃文斯建议道。
“这幅画是怎么回事?”科林问,“他们为什么把所有难题都留给阿纳萨兹呢?或者是留给了我们?这没有意义啊。”
聂鲁达走出了内室,让科林的话像灰尘粒子一样漂浮在了空气中。除非手电至少照到了一些事实,否则推测就会一直刺激着他。眼下,他{wy}的动机就是探索。
“有人带VC了吗?”当大家继续通过走廊的时候聂鲁达问道。
“当然,”艾米丽说。她拿出一个小银盒子,和手机差不多大小,里面一侧置有很多圆形的凹进刻度盘,另一侧有一个小镜头。“要我录像吗?”
“是的,”聂鲁达说,“但首先等到这个博物馆提供让我们看到什么东西以后吧。科林,你负责解说。现在就开始想想要说什么吧。”
“这个录影带要给15看吗?”科林问。
“除了他还有谁?”聂鲁达回答。
“该死。”
“别担心,”聂鲁达说道,“15喜欢你的风格——敏锐的科学作风和生动的折衷主义。”
每个人都笑了,包括科林本人。
“你模仿得很好,”埃文斯笑着转向聂鲁达。“别担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聂鲁达也笑了,满意于埃文斯在整个探险过程中的礼貌。他如今欣赏起了他的合伙——有些事是他从没料想到的。
“还有一个拱门,”聂鲁达把光照向门口。离{dy}个走廊只有大约10米远,但这次内室是在走廊的内边侧。走廊实际上像是一个螺旋楼梯,按照和谐一致的坡度顺时针蜿蜒而上。
聂鲁达走到拱门前,这次等大家都跟了上来。队员们喘起气来比刚才更重了一些,但是都急切渴望地看到作为整体一部分的第二个内室。
“准备好了吗?”聂鲁达问。
“光线前进。”安德鲁斯说。
聂鲁达和埃文斯把手电光柱释放进内室。两道光柱分别照在远端的墙上,有种奇异的类似在等着他们——墙上有一幅雕刻有同样类型、大小和逼真度的壁画。在它下面,反着光的,躺着另一个人工制品,黑色和银色用扁平的嵌板相连接成六角晶格状。每片嵌板大小都如同xx牌一般,不过厚度多了一倍。六角形的外部是黑色的,内部是亮银色。同样地,没有按钮、接缝或任何xx开关的迹象。
壁画的风格和前一个内室的非常相近,但是有不同的沟纹和对象。大约有4英尺宽、6英尺高。
内室本身还是相同的比例和形状。连每个细微差别都是xx的复制。只有壁画和人工制品是不一样的。
“谁有意见可以发表,”聂鲁达说。
“这不合理,”埃文斯先开始了,“他们为什么把这些人工制品像这样留在这里?”
“为什么不行?”萨曼达说。
“壁画里有一些参考至少看起来可以理解,”科林说道,“这里,在底部,看起来很像这附近的岩石结构。”
“我们至少应该考虑到它可能是一种武器之类的可能性。”埃文斯说。
“我们会的,”聂鲁达回答,“我们继续前谁还有问题吗?”
安德鲁斯凑近检查壁画。“星星的图案很值得看——假如不是随便画上去的话。并且,还用到了无限的记号。这个直到17世纪时才发明出来。嗯,就我所知,这个不是M51银河的外星人发明的。”
“好了,如果没有其他评论,”聂鲁达说道,“我们继续走吧。”
走廊继续上升。每隔30米都有一个新内室通过拱门开始,交互于走廊内外。每个内室都和其它的一样,但就是壁画和人工制品是{dywe}的。
一个小时后,探险小队找到了22个内室,并且开始意识到了探索的范围。
“我们找到了,”聂鲁达对后面大喊。
“找到什么了?”埃文斯边问边从第22室走了上来。
“{zh1}一个内室。”
埃文斯把脑袋探了进去。“我把手电留给了科林和其他人。我不是艺术家,但是这些确实是令人震惊的画…不是你曾发现的典型的岩洞壁画,对吗?”
“如果你把毕加索当作穴居人的话。”
“这个内室不一样,”埃文斯决定性地说,“像是它们从它们的结构中脱离了时间跑出来,把原本的状态留在了那里。”
第23个内室在形状、大小上仍然相同,但它的墙、地板和天花板粗糙而未完成。只有壁画平滑和光亮得和其它内室一样。地面堆满了碎屑,多数是石头渣和看上去像纤维之类的东西。
“很奇怪,”聂鲁达手托起腮,慢慢摇头说道。“注意到那个人工制品了吗?”
埃文斯顺着聂鲁达手电光柱,看到了一张光耀的碟片,大约直径有3英寸。“是一张光盘。看来我们得寄希望于它帮我们解开这里的谜了。”
“这里是个时间囊(注:时代文物密藏容器),”聂鲁达说道,“是一套46个人工制品——一半艺术、一半科技的。像是一个外星种族作为埋藏时间囊一样把这些人工制品置于此处,为了日后能够重新取回。”
“出于什么目的呢?”埃文斯问。
“一个外星时间囊是我现在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聂鲁达有条不紊地说道,“至于它的目的,我解释不了。我们还是希望这张碟片说出他们的故事吧。”
聂鲁达拾起光碟,贴近仔细检查。它像是一张CD,但是要小一些,边缘发出金色的光辉,中间的洞和铅笔杆粗细差不多。“可能是黄金的合金…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光碟,也可能是货币,或者某种导体。”
埃文斯从聂鲁达手中接过碟片,向前倾斜身体检查着:“你是对的,也许是黄金做的,因为很重。”他把碟片拿在空气中摆动,判断着它的重量。“不过看上去也像数据光碟。”
“我们该把它怎么办?”聂鲁达问。
“我们没计划要把它们带走,”埃文斯回答,“我带了一个10级安全护网,我们可以使它永远不被泄露出去。”
“我们干吗不把它带回去呢?”聂鲁达拿起碟片问道,“我有种感觉,它是这里所有秘密的关键。我们越快打开它越好。”
“这超出了任务范围,”埃文斯说道,“不过我同意你。只要我们俩都同意,我不认为15会有什么问题。”
“你们看见萨曼达了没?”艾米丽进入内室,向四周环视着问道。
“没有,我们还以为她和你在一起呢。”埃文斯惊恐道。
“她确实在,”科林说,“但后来走开了——我们还以为她找你们来了呢。”
“没有手电吗?”聂鲁达问。
“——天哪,”安德鲁斯进入第23内室时大呼小叫的,“一定有年轻人曾住过这个房间,我敢打赌。”
“是啊,这屋里又脏又乱,”科林加了一句。
聂鲁达用手电指着墙上的壁画。“如果他们这么匆忙,为什么还花时间磨光壁画所在的墙呢?我想他们是有意留下未完成的作品。”
“那目的是什么?”科林问。
“不知道,”聂鲁达说,“不过也许我们能从这里面找到些答案。”他指着金碟。
“酷,我们正谈论着,”安德鲁斯说,“他们说我们的语言。让我瞧瞧。”
安德鲁斯拿起碟片,平放在左手手掌上。“把光照在这个角度上,”他竖起右手到一个特定的角度,模仿想让手电光照到的位置。聂鲁达照做了。
“有标记线,”安德鲁斯耀武扬威地说,“但是细得要命。”
他非常小心地把它翻转过来。“你们很可能已经猜出这里面有黄金成分。”
“是啊,看上去像是一种合金之类的,或可能是镀层,”聂鲁达耸了耸肩,“不过不进实验室谁知道呢。”
“我们要把它带走吧,是不是?”安德鲁斯点着他的头问道。
“对,”埃文斯说,“不过其余的要留在这里,留给派出的发掘小队处理。”
“很好,”安德鲁斯低声说着,继续低头看着这张碟片。“整张光碟两面都有标记细线,这东西里面一定有数据。”他的手指头开始在碟片上交叉移动,好像在计算什么似的。然后又“啪”的一下把碟片翻了过来,手指精巧地抚摸着碟片表面。
“有24个部分——每一面有12个。”
“真有意思,”聂鲁达说道,“可我们只找到了23个内室。”
“如果算上接待室的话就是24个了,”艾米丽提醒他,“无论如何,我要去找萨曼达了,有人愿意和我一起去吗,带上一把手电?”
“我去找她,”聂鲁达说,“我想让你和科林作录像报道,哦,顺便说一句,作个摘要,至少我见到时,要包括ETC的术语,或者称为外星时间囊的(Extraterrestrial Time Capsule)。”
聂鲁达在艾米丽、科林和安德鲁斯中间突然留下了问题。“我们时间不多了,所以我无法解释我的道理。埃文斯会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一切。尽力就好了,别担心。”
聂鲁达沿着楼梯走了下去,听到刚刚由他挑起的议论声。建筑的声学结构使偷听变得异常容易。
他心里作了一些计算,并且判断整个结构——从接待室到第23室——有差不多150英尺高(译者注:大约45.7米;1米约相当于39.37英寸,1英尺相当于12英寸),100英尺宽(译者注:大约30.5米)。它是个超现实主义的蜿蜒盘旋的走廊,内室一个个向外突出,好像豆荚从一个古老的外星文明携带来礼物的感觉。
这个建筑xx使他摸不着头脑。他的脑袋在剧本和理论之间来回翻转,像脱粒机一样。他希望能搞清楚其中的一些事。
“萨曼达,”他大声地叫道,“你在哪儿?”
“我在第5室里,”萨曼达的声音像幽灵一样地穿过走廊。
“一切还好吗?”聂鲁达继续走着,不知道自己走到了第几个屋子。
“我很好,”萨曼达的声音很轻,即使聂鲁达走近了她所在的位置也听不清楚。
聂鲁达的膝盖依然僵硬而疼痛,并且当他加速的时候他注意到了这种程度。他减慢到适中的速度。萨曼达没事,他提醒自己说。
“萨曼达?”聂鲁达呼叫道,“我不知道哪个是第5室,所以和我讲话,我肯定已经接近了。”
“你们找到顶层了么?”她问道。
“是的,我们找到了,但不是你所期望的。”
“它是没建完吧?”
聂鲁达停止了脚步,“没错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结构有多么像一个单股的DNA?有23个内室从一个螺旋形状的走廊伸展开去。我们身体每一个细胞的23对染色体——”
“是啊,但是你没回答我的问题,”聂鲁达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跟随着萨曼达的声音,继续朝倾斜的走廊向下走去。从一股DNA中往下走,这个想法使他觉得十分有意思。他好像也同样在一个细胞的染色体中徘徊似的——他已经离外面的世界那么远了。
“我想他们试图告诉我们,我们的DNA是有缺陷或是未完成的。”
聂鲁达跟着她的声音进了内室。萨曼达双腿交叉坐在地上,面对着内室中央的壁画。她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当聂鲁达进来的时候,火苗微微闪烁着。
“是幅令人惊异的画,”萨曼达静静地说,“我实在走不开,对不起。”
“没关系,”聂鲁达坐在她旁边。“我今天可比平时走了不少路,坐下来歇歇也好。”
他弯起膝盖,双臂紧抱住腿。他感到有些冷和疲倦。“这是幅什么画,让你这么入迷?”聂鲁达问道。
“它会动,”萨曼达回答。
聂鲁达专心地看着墙壁,关掉了手电。她想看萨曼达只用打火机光芒看到的东西。“会动吗?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说,“什么在动?”
这幅画由一系列多种色彩的连锁的椭圆形构成。在最外面的椭圆形里,沟纹是被嵌入的。物体看上去有点像洋葱的纵切面,并且它漂浮在一个有镰刀形月亮的星空。(译者注:按此描述,这幅画应该是原网站:室[Chamber 2]的画。)
“我不太清楚,”她犹豫地回答,“也许是我在动吧,所有我知道的就是,我感到自己被拉进了这幅画里。”
聂鲁达端详着壁画,可是没感觉到有移动。但是他很尊敬她的直觉和洞察力,所以他继续仔细看着那里是否有任何变化或运动的感觉。
“那么你认为这是什么呢?”萨曼达问。
“这个吗?”聂鲁达胳膊在空中划着,表示着这个整体的结构。
“对,是这个。”萨曼达眼睛跟着聂鲁达手臂的轨迹向上看着。
“我目前的假设是,这是一个探索的种族,起源于M51星系,大约在1,000年前来到地球,并且和查克安阿纳萨兹印第安人产生互动。他们建造了这个…这个结构,把代表他们艺术和科技的人工制品收集在了里面。他们想要这些晚些时候被发现,所以留下了一个归航装置。现在不知怎么魔术般地出现了,并且引导我们找到了这个非凡的地方。”他稍停了一下以便跟得上喘气,“我认为这是一个被这个种族留下的时间囊。”
萨曼达等他的话融进了空气以后才开始说话:“你的理论考虑没考虑过他们的动机——这个探索种族的?”
“没有,不过我们的确在第23室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工制品,它可以发出光。”
“什么?”
“这是一张光盘——至少看起来像。如果是的话,也许可以解答我们的所有问题。”
“这是个好迹象,”萨曼达说道,“每件事都被编码并且现在还保持神秘,好像他们并不想让我们立即与他们沟通似的。比如,在你的理论里,你说他们来到地球并与阿纳萨兹印第安人互动。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不就应该会阿纳萨兹族的语言了吗?”
“很可能。”
“并且,他们的沟纹、壁画、人工制品都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即便对你来说。如果其它组织找到了那个归航装置,比如CIA或者NSA,你认为他们能成功吗?”
“谁知道,或许吧…”聂鲁达说,“不过你想说什么?”
“我认为这个种族聪明地隐藏了他们的意图。这也许是一个时间囊吧,我不知道,但他们想要我们去发现的不仅仅是作为一个人工制品的收集那么简单。有一个过程是他们想要我们经历的。我感觉我们是被引导的。仿佛我们的探索是在一个非常长远和蜿蜒的旅程中迈出了的很小的一步。”
萨曼达的打火机烧尽了燃料,使他俩人xx陷入了黑暗。“我猜,这就是我想说的。”
“我能理解你的推理,”聂鲁达弹开手电,把光柱向上如火炬一般,并放在地上,“确实,一个拥有穿越银河旅行能力的外星种族——特别是一个探险种族——会有成熟的语言转化技术。同样他们也会有多重接触对象——不仅仅是阿纳萨兹族,除非他们只在这里作短途旅行,不过这不太靠得住——”
“——所以他们故意设置障碍和阻挠,以确保他们的信息需要经过非常的时间和努力去理解。”萨曼达说,“我打赌那张光碟一定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进入的,即便是,也不是英语或任何人类知道的语言。”
聂鲁达把腿展开伸向前面,胳膊架在脑后向后倾斜。“所以你认为他们非常在意谁揭开他们的时间囊喽?”
“我的感觉就是这样,”萨曼达回答,“你已经看到我们是如何一步步进行试验和探测的。”
“那么对这么特殊的事情,{wy}合理的理由就是:他们的信息是意义深远的,或是对很多人类有重大价值的。他们希望这些落入恰当的人——我们手里。”
“这也是我相信的,”萨曼达双腿合拢说道,“我不想假装知道这里有什么,但这是一个更大…更复杂的一部分。”她停顿了一下,“我想,在地球上的其它地方还有这样的建筑。”
她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她的视觉。“如果有的话,它们一定是以某种方法相互连接的。”
聂鲁达站起身,出于习惯掸了掸裤子,快速看了她一眼。地板是非常干净的。“虽然我帮不上忙,但是我想你是保留了一些信息的,不过你害怕分享出来,是不是?”
“他们称自己为造翼者(WingMakers),”萨曼达突然如释重负地说了出来,“他们不知怎么地涉入了我们的基因学。他们仿佛既以某种层次住在我们里面,同时也住在非常遥远的地方。他们还说了一些关于我们要进行自我保护于另一个存在种族的事。一个科技远超我们想象的外星种族。这些…这些造翼者酷爱我们,因为对他们来说,他们是我们遗传基因的{dzz}。”
聂鲁达揉了揉后脖子,做了个鬼脸。“还有吗?”
“没有了。”
一阵笑声搅动了内室寂静的气氛。小队成员们正走下楼梯,而安德鲁斯正在讲些有趣的奇闻。
“你先留着这些,”聂鲁达告诉她,“以后再告诉你为什么,明白吗?”
“当然,”萨曼达神经紧张地耸了耸肩。
聂鲁达用手扶着走到走廊里。“我们看看他们的小电影做得怎么样了。”他{zh1}扫了一眼壁画,感到对这个外星探索种族才智的一种新的尊敬之情。不知何故,他们已经设法穿越空间和时间接触到了他。他能感到自己的内在有些什么正发生着转变,或者瓦解。他肯定不出是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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