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llen纯美恋爱系星座小说《壹夏》(中)_星座缘分_魅力女性

?五、少年??壹夏其实一点也不担心程明,他很会照顾自己,有自己在旁边,反而更添乱。壹夏也不想让这个陌生的男孩带路,但想想自己是个路痴,万一真走丢了岂不丢脸?而且这男孩亲切随和,和自己差不多年龄,有些话能说到一起,总比一个黑衣保镖不远不近地跟着强,于是也附和着林戴维的话,对阿东客气道:“给你找麻烦了。”阿东微微一笑,做出一副“不用客气”的表情,便领头往前走了。?壹夏从来不是个特别浪漫的人,这点和程明绝无相同——可能程明也常常为此唏嘘不已吧。云顶的景致自壹夏的眼里看过去,业无非是树、是草、是无休无止颜色浓烈的花罢了。好在这些景色虽相近,但不尽相同,这重而不重的,彷佛小时候妈妈买的日本画布。日本画布有个绝妙的好处:一匹一匹的花样都不一样,而且绝不象美国那种大工 业的成品——不是斑马样的横纹就是蘑菇样的圆点,日本上等花布象画卷一样被卷在一支木轴上,展开来的期待好象《清明上河图》,每一寸每一尺都是个绵长的传 说。就和现在的风景一样。那长长的布匹上的画卷往往令裁缝不知如何下剪子,所以说最难的还不是布的绘制,而是如何制衣又不破坏原有的画的风情。想远了想远了,壹夏笑笑,收回思绪——这是她的另一缺点:任何事都会天马行空的瞎想,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心不在焉。没想到这么想着,反而走快了两步,不防阿东在前面等她,竟然冒失地撞了上去——两个人身高相若,壹夏的鼻子撞到少年的下巴上,两个人都疼的惊呼了一声。而壹夏显然更重些,鼻酸得流下眼泪。少年慌得手足无措,似乎想抬手帮忙,又怕自己唐突,尴尬地站立一旁,又明显地心焦。壹夏“噗嗤”一声笑了,这才仔细打量这个少年——原来他的长相十分俊美,只是头发凌乱而衣服过大,将他的好处都遮掩了。其实程明、林戴维和宁戈也都是正牌的帅哥了,可就壹夏本心而言,总是喜欢不起来。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程明拒人千里、宁戈冷漠阴霾,林戴维高人一等,即使 再好看的面孔,也未免无趣了;也许是因为富家子弟都是太过阴柔——绅士风度本来就传承自雾都英国,连带摆弄这套的人,都无端阴沉起来;也许是因为他们太知 道自己的好相貌,无时无刻想方设法地把优点呈现出来——好比天天去展览会,就算是千年的珍宝,看着也累眼,何况只是些大活人,时间久了就觉得做作;也许是 因为和他们太熟了,已经xx看不到亮眼的地方,尤其是程明,对待她的态度如老夫老妻般安之若素——程明可能有英国王子般的品味,可她壹夏还是渴望琼瑶式的 恋情偶尔击中自己一下——渴望了这么多年,也是白渴望。谁说富家女有更多的选择权,遇到的左右也不过就是那些人——像他们学校,外国人和外国人玩,华裔和华裔聚,这三个是华裔里出挑的,还有两个人不待见她——可见壹夏的市场占有率有多低。“要不就在这里歇歇?”那少年建议,倒打断了壹夏又一段的胡思乱想。壹夏急忙点头称是,找到一株高大的合欢树,坐下来歇息。那少年倒不畏惧阳光,他手里拿着些野草,漫不经心地玩弄着,一会儿拗成个花环,一会儿做个叶哨—— 因为xx不讨好谁,反而有山林之神般的洒脱。偶尔对上壹夏的目光,也是大方的一笑:太阳棕的皮肤、雪白的牙齿、清澈的眼睛和一个浅浅的酒窝,彷佛带来了大 马所有的热情,让人的心也热起来。壹夏感叹,原来这种热情而原始的男生才更合她的胃口,阴郁的男生只好去吸引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她现在明白了为啥七仙女要下嫁董永,而王子去娶灰姑娘。说起来,小人鱼也是海公主呢,还照样没被王子看上,估计就是看不惯对方的贵族范儿。这么想着,壹夏就开始和阿东聊了几句,没想到他的普通话还很字正腔圆。壹夏不仅好奇起来:阿东解释道,他读预科班的时候,在北京当了一年交换生。壹夏没想到他比自己还小一岁,又读了大学,心下不禁有两分佩服,也亲近起来。壹夏以为自己的心思掩藏得很好,却全落在阿东眼里,他不禁有点好笑——莫非这个大小姐以为,他们这种贫民子弟,连大学都不配上么?不过比起林家小少爷的其他女朋友,这女孩倒不讨厌,天真可爱是一方面,相貌也是真的好。阿东本是少年人心性,这么想着,就多看了壹夏两眼:壹夏捂着鼻子,站在合欢树下,脸颊也想这合欢花一样的好颜色,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有种说不出的动人。情愫就是这么产生的吧:在他看你的时候,你正在用心看他!阿东这颗少年的心,突然悲怆起来:他和她,原来这么近啊,可是又那么远。其实阿东再大些,经历的事情再多些,会发现:壹夏也没那么美,而且不过是个出身略好的的狮子座女孩罢了。可是此时,她的出身好比灿灿的光环,更加夸大和印证了她的美貌,让人觉得不可得不可得,所以愈加珍贵得无以复加。?六、林宅壹夏也略微觉得尴尬,刚才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彷佛都没逃过这少年的眼中,于是佯装打了个呵欠:“呀,我没带表,现在几点了,会不会误了吃饭?”虽然他们出来有一会儿,但是哪至于就到晚宴的时间了。但是阿东猜到了壹夏的心思,也不做声,默默带着壹夏往林家别墅去。马来西亚总是烈日炎炎,壹夏只是低头跟着走,看着脚尖那点草和石。走了很久才发现,这条路和来的时候,不一样了。阿东解释说,这次他们走的是林家的私家路,能节省好多时间。难道阿东也不想和自己多待一会儿?壹夏又烦恼和怅然起来,故意拖慢了脚步,四下张望。这私家路还真是长,夏家也是有钱人家,但是国内政策到底和国外不一样,再有钱也没办法划出这么长的私家路来。旁边的保安彷佛是认识阿东的,都敬礼后笑笑,没真的上来阻挡和盘问。路的尽头,只有一幢鸽灰色的大宅,就是林宅。阿东通报了管家,没想到那天接引他们的私助小姑娘也在,急忙接壹夏来到大厅。大厅确是光洁明亮,和自己家差不 多,像是建筑文摘中插页。壹夏只独独爱它的长窗,那高崖碧海像是一副壮丽的泼墨画,窗边有几株常青藤,调和了这壮丽的景色,倒有点油画式的俏皮了。壹夏点点头:风景区的别墅才可以有联排的落地窗,像自己家,这样做出来,不仅看不到什么好风景,还容易被周遭的人一览无余。窗的另一面是玻璃长廊,壹夏慢慢踱过去,能看到庭院的风景。一排数十株花树正盛放,一片香雪海似花浪,也不知是什么名称,纷纷如雪片般落下。树下有个男生,在这雪片一样花朵的映衬下,彷佛天真未琢的阿多尼斯——走进了看,不是阿东,更是哪个?原来他没有和自己一起进客厅?壹夏想着,胡乱推着玻璃,果然还真有门,被她推了开。她急急跑过去,又不知该说什么,怔了半晌才说:“你还没走?”说完又自悔失言,忙伸手拉他,“一起进屋坐坐。”阿东倒不以为意,礼貌地回答:“本来送了大小姐就要走了,遇到管家阿爷,说拿几幅药给我爷爷,就等了一会儿。”壹夏见他没见怪,不由松了口气,估计是常年对程明陪小心陪惯了,自己都觉得自己笨手笨脚讲多错多,遇到这么一个爽朗的人儿,倒是有点不适应,也就忘了放手。这庭院秉承英国风格,一点阻隔都没有,看得见蔚蓝天空与碧绿大海,只觉心旷神怡。壹夏怕少年站的太久,又不肯进屋,提议到前面假山的八角凉亭里坐坐。少年 略一犹豫,不待反驳,已经被壹夏牵着手前行。这凉亭四围都爬满紫藤,花串长条垂下,香气扑鼻,蜂蝶飞舞,前面一大株玉兰树上结着累累深紫色佛手般花蕾,宛 如仙境。壹夏望着少年一会儿,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云顶还是有旁的景致吧?明天你再带我走走。”阿东彷佛有点迟疑,但是脸红红的——被一个美貌少女主动牵手,而且是个大小姐,饶是阿东再木讷或者爽朗,也总有点心猿意马。两个人这么默对着不知多久,也找不出话题,却又不愿意打破这静谧。远远听到林府众人对林戴维的问好,才慌得壹夏松了手,一路飞跑下来。看到野人般的壹夏,戴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仍然保持着端庄的微笑:“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来看看宴会的布置,程明宁戈他们还要一会儿才到,你要不要先去沐浴更衣?”壹夏有些不高兴,左不过是个家宴,非要弄得和欧洲王室莅临一样,而且自己的衣服都在公寓,难不成这会儿还折回去?林戴维对壹夏的心思了如指掌——这个女孩虽然骄纵到有些无礼的地步,但是单纯得彷佛一张白纸,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于是款款解释道:“因为有几间屋子没收拾 出来,所以才委屈你们暂时住公寓。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我二姐的房间挑些衣服首饰,她身量和你差不多,你今晚也可以住在这个屋子——她常年在法国做珠 宝设计,屋子倒是现成的。晚些时候,我让管家亲自去公寓替你拿箱子。”壹夏惦记的不是什么房间,她貌似在认真听林戴维讲话,偷偷掉转了方向,看到凉亭那里没有了阿东的人影,才暗暗松了口气。可是旋即又不平衡起来:她干嘛要担心?干嘛要做贼心虚?她害怕什么?她什么也没做啊?就算是做了什么又能怎样?程明和她又不是合法的夫妻——甚至,程明对她到底有多少感情、有没有感情她都不敢保证……可这心之辩词逐渐虚弱下去,壹夏突然悲伤地觉得,自己的心变了——不再是那个冷漠骄傲事事通透的夏家大小姐了,但中间经历了些什么变化,她却说不清楚。?林戴维对壹夏这样挑剔又迟疑的模样很有点不耐烦——他们两个站在庭院里,外人看焉得不是才子佳人——都那么漂亮、都那么富有、都在贵族大学读书……可是外人永远不了解事实真相,这两个人各怀鬼胎、互相厌恶。壹夏跟女仆走到二楼,那是走廊{zh1}一间寝室。非常娇俏和女性化,家俱床褥窗帘,全部维多利亚女皇时代式样,小小茶几上放着一大瓶深粉红茶花,虽然女主人不在,还是日日换新的,衣柜里有现成的缎子衣架,每个角落都放着网纱包里乾了的玫瑰花瓣。壹夏选了一件中规中矩的香奈儿小黑裙——咦,果然是和自己身量相当,但黑丝绒凉鞋稍微小了半号,有点夹脚,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选好了衣服,壹夏就进了浴室。她没有叫仆人放水,怔怔站在花洒下面,任强大的水流冲下来——她怎么了?怎么失态至此??晚宴其实很乏味。狮子座实在不是个热爱饕餮的星座,再加上这会儿的心绪纷乱,看什么都味如嚼蜡。林家老爷竟然破天荒地参加孩子们的聚会,席间谈笑风生好不 热闹。林戴维的妈妈旗袍披肩地坐在一旁,保养得非常,乍一看和戴维彷佛姐弟。不用八卦也能看出戴维的妈妈是填房或续弦,明显比林老爷小了不止十岁二十。这下壹夏明白林戴维得意的根源:他虽不是长子,也不是正房,但确实在资质和相貌上都是{zh0}的,几个兄弟姐妹坐在一起,他闪亮亮好像一颗启明星,而其他人联合在一起都形成不了一块星云,统统沦为宇宙杂质。有钱人家的大家长,多少都有点红楼梦里贾母的遗风,偏爱相貌出挑的孩子,因此对程明宁戈壹夏格外喜爱。林戴维以半个主人自居,这样的心强命强,又想在兄弟 里拔得头筹,所以言谈举止像从《傲慢与偏见》里拷贝下来的。程明倒是这三个人里出身最光明正大的,加之本来就博览群书,因此举止从容、应对得当。宁戈一向 桀骜不驯,这次倒长了脑子,没把那对白痴姐妹花带出来。但是他也懒得敷衍旁人,专心和面前的清蒸石斑斗争。倒是林戴维的女友,仗着自己熟门熟路,不停大声 说小声笑,弄得戴维蹙眉连连。?看壹夏穿的正式,林戴维彷佛暗暗松口气,一开始林老爷子没弄明白,以为壹夏是林戴维的女友,还不住口夸赞了好几句,发现已经名花有主,才讪讪不语,略微有些遗憾地看了看自己未来的儿媳。壹夏看在眼里,好笑在心里,这么个人家,却兄弟父子都包藏祸心,一顿饭吃得这么累。她看着周围的人,都彷佛是皮影戏的假人儿,统统入不了自己的眼——而自己那一线心思,彷佛还停留在合欢树下、八角亭下,那个活泼泼少年是微笑里。?七、雨中到了晚间,林戴维和程明打游戏,太晚了程明就没回公寓,而壹夏也留在戴维二姐的房间里休息。宁戈临走的时候微微回看壹夏一下,彷佛有什么话,但是什么也没说。平时犹可,壹夏不知为什么,突然对这个阴阳怪气的宁戈恼怒起来,巴不得他出门摔个大跟头才好。但是宁戈母亲就是灵媒,估计周遭的护法神也多,所以壹夏的小小愿望并没有得到实现。?不知是席上喝了咖啡,还是晚间的红茶牛奶太浓,壹夏xx没有睡意。挨到三点钟,索性光脚下了楼,走到白天的庭院里。她很想再回到凉亭坐一会儿,又觉得太显眼,怕吓到人,回身看自己住的地方,三楼处是阁楼,尖顶,有两扇圆窗,一个守望台式的露台,可以看到挂着喂小鸟的食水瓶。真是浪漫,壹夏叹气,真是浪漫。这么浪漫的景致,却没有合衬的人一起渡过,真是太可惜了。看看程明和林戴维的窗户,倒还亮着,两个人打网游打魔怔了,可是壹夏却xx没有过去敲门,和程明分享自己少女情怀的念头。正想着,天突然淅沥沥下起小雨来,壹夏忙急匆匆上楼,回到了卧房。?第二天雨还在下,行程的安排大家众多纷纭:宁戈不介意再到xx泡{yt}、林戴维建议去吃马来大餐、程明想去双塔看看、除了壹夏的几个女人都想去购物。多数压倒少数,大家闹哄哄备车要去市区。一向没主意的壹夏却突然拒绝同行。程明有些吃惊,壹夏推说昨晚自己择席没睡好,而且受了凉很不舒服。程明在这点上倒也体贴,看壹夏不去,主动要留下来。壹夏可不想程明留下,急忙推他和大xx一起走。林戴维烦躁起来,觉得这个女人真难缠,连虚伪的微笑也不愿意挂了,说如果程明不去大家就都别去了。三个女子不会掩饰情绪,不禁蹙眉跺脚。但是宁戈,仍然似笑非笑地端详着壹夏。好容易说服程明和大家走了,壹夏默默地坐在窗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样的情况该如何应对呢?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大家出门都晚了。因此他们前脚走,后脚女仆就问要不要送午饭上来。壹夏其实这两天都没好好吃饭,但是xx不饿,她摇摇头,还是挑了件军绿色的卡其背带裙,赤脚套了双帆布凉鞋,打算出门走走。门外正潇潇下雨,一地落叶—— 连落叶也是绿的。这炎热的国家,到底有没有树木枯萎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花开花落的时候?也许,一个植物保持着美丽的姿态死亡,是它{zh0}的归宿?但是壹夏低估了林宅的面积,高估了自己的智商,她走了很久,还在庭院里打转,只是偶尔看到车库里停了一排好车,有她最心仪的莲花十二经典款,蛋黄的,花瓣和落叶一片片贴在车身上,一车的露珠雨水。壹夏觉得这么走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找了个女仆吩咐,让她去找一个叫阿东的男孩,给自己带路。女仆是新来的,只会说闽南话,而且不认识什么阿东。老管家倒是认识,但壹夏自己心虚,不想惊动太多人,于是只好继续和这个傻女仆比手画脚。突然灵光一线想到线索,让女仆把昨天送冰糕的小男孩找来。这个并不难。阿岩跑过来的时候,还以为从冰糕里发现了原子弹碎屑,这么匆忙忙被林府的人从小卖档中叫了出来,而且没顾上打伞。山雨通常是很急,所以他立即被淋了一头一身子,不是不气的。阿岩是阿东的弟弟,不过十三四,正读初中。家里虽然贫寒,对这个幺儿子还是诸多迁就,而且少年人,总是心热气高,对林府的抵触心,要比两个哥哥大很多。阿岩是打算出言讽刺林家女仆两句的,但是他看到了壹夏:壹夏站在那里,也没有打伞,军绿色卡其裙淋得个半湿。刘海沾了水珠,一颗颗顺着脸颊流下来——壹夏 是典型的狮子座长相,浓眉大眼,苹果脸偏偏配个尖下颌。只是她皮肤难得的白,彷佛一种秘制的瓷器。在马来西亚,这么白皙的皮肤,更属罕见。这个年纪的男生,多多少少都有点恋姐倾向,阿岩尤其对狮子座的女生情有独钟——可能是因为强势,那种对自己人生自信的派头,正是这种小男生缺乏的特质。之前阿岩的偶像是足可以做他阿姨的“小龙女”李若彤,后来转作自己的音乐老师,而这会儿,是壹夏。阿岩站了好久,都不知自己所为何来。壹夏也没说话,见不到阿东,他弟弟也是好的——可是,自己真那么想见阿东么?见阿东做什么呢?女仆倒觉得这两人都有点呆呆傻傻,反正完成了任务,走开是王道。?阿岩不大会说国语,英语也说得磕磕绊绊,壹夏的英语倒还不错,但是瑞士用的是德语,她的听力久没锻炼了,遇到这么个英文句子里夹马来文的小男孩,有些哭笑不得。但这小男孩是阿东的弟弟,这不由让壹夏的心柔软了起来,而且是个可爱的小正太——阿东幼年,就是这个样子的。雨彷佛突然又大一点了,淅淅悉悉,落在树顶。本来憩息的淡蓝色小蜻蜓受到雨水打扰,刹时自花叶子上飞起来,像一只只小小精灵。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阿岩在云顶上帮家里人看小卖档,已经好多年了,对云顶的景致全都看烦。但是今天,他觉得,真是他一生中最美的景色。?八、冰糕阿岩和壹夏也没什么交流,他们说的话,互相听不懂,还是交流的非常有趣。阿岩带壹夏看自己经营的小卖档,又指着停车场收费处一个矮矮胖胖,但是慈祥可爱的长胡子老公公说:“我阿爷。”壹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么热的天 气,留个圣诞老人的胡子,不知怎么想的,还真是老顽童。酒店的门童是大哥阿伟,估计和程明他们差不多大,即使穿着门童的制服,也看出英挺的样子来。但是容 貌和阿东一点也不相像,阿伟的长相和身材,已经很男人味,剑眉星目里,透出一股憨直。不像阿东,尚有少年的清瘦和稚嫩。林戴维没有分清这兄弟俩,只能证明他从来没正眼看过他们。没有看到阿东,壹夏和阿岩转到后山,只见悬崖一道瀑布挂下,犹如新娘头纱,水落在一个潭中,溅起珠雾,壹夏看得呆了。有次壹夏上天涯看帖子,有个留言说: “{zh0}的朋友是你们静坐在游廊上,一句话也不说,当你们各自走开的时候,仍感到你们经历了一场十分精彩的对话。”壹夏只觉得矫情,现在和阿岩一起,她觉得 很对。她和阿岩彼此不了解、也听不懂、更不明白对方,但是她觉得快乐,单纯的快乐。这可爱的三兄弟,带给她单纯的快乐,要远远超过自己和程明的贵胄之家。?等林戴维一行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天晚了。不知为什么,壹夏不想见他们,嘱咐仆佣,说自己已经睡了。偷偷黑了灯,把阿岩家的冰糕搬到卧室里,一根一根的吃。又冷又甜,像她现在的心情。程明还是在壹夏的房前驻足了一会儿,轻轻叩门道:“一一!”壹夏没应,但是停了吃冰糕的动作,紧张的手有点发抖——虽然程明xx不可能闯进来。走廊上的灯亮着,壹夏偷偷地跪在门前,看到程明鞋尖的剪影。她和程明,又隔了薄薄的门板,却隔了天涯海角。她已经不在乎他了。她甚至不想见到他。彷佛停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程明才微叹一口气走开。壹夏也缓缓松了心,正想溜到床边,突然又有一双鞋的剪影出现在门前的灯光里。那个剪影站了一会儿,轻轻地哼笑了一声:“嗤——”是宁戈的声音。壹夏有打开门的冲动,把所有的冰糕都砸在宁戈的脸上。?当天晚上,壹夏很久才睡。她在黑暗里,呆呆地坐着,一根根吃着冰糕,吃得嘴巴都麻木了,尝不出味道。冰,聚集在心里,很久才被暖成热泪,一滴滴,滴在床上。哭什么呢?壹夏笑自己。可以一边笑,一边哭。要是月亮会说话,肯定觉得这是个疯疯傻傻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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