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
1、江边码头。晨外。
黑场。随着汽笛的长鸣,画面渐显。
一艘大型渡轮刚刚靠岸。汽笛再响,镜头升起,摇向另一处,我们终于看清了整个码头,很多货船首尾相接停着。
透过薄雾,依稀可见一个巨大的东西被吊索高高地吊在江面上空,穿越了轮渡上的嘈杂人群,寂静无声地从一艘灰色的巨大货轮上空缓缓朝岸边横移而来,宛若天外来客。
等那东西近了我们才看清,从外形判断,那是一架裹满包装纸的三角钢琴。
被吊的钢琴当空而降(仰),越落越低,扑面而来,直至把整个画面遮盖住。
黑场。
一只紧闭的眼睛充满银幕,睫毛纤毫毕现。眼皮微微颤动,似乎竭力在睁开。
(人眼的主观镜头,反打)黑画面。少顷,画面中央出现了一条微亮的缝隙,这缝隙逐渐变宽、变亮,缝隙里的画面是朦胧的。
眼睛终于睁开了,黑亮的瞳孔如黝黑的镜子,清晰地映照出天花板的白灯管,白灯管被一张女护士的脸遮住,探进瞳孔里:“醒了?!”
(人眼的主观镜头,反打)朦胧的画面逐渐清晰,依稀可见附近几位护士和医生在忙着给病房的其他病人检查。护士的问候声、器械的清脆碰撞声和病人的xx声交织在一起。
显然,病床上的男人正逐渐苏醒。他四十五、六岁,头发蓬乱,右颧骨上包着块纱布。他,就是本片的主人公老陈。
年轻的女护士抱着病历夹,探着身子,近在咫尺地盯着老陈:“能看到我吗?”
老陈目光迷离地望着她,眨了眨眼皮,表示认同。
女护士:(温和地笑一下)没事了。
女护士在老陈的手上轻轻拍了拍,正要起身去探视其他病人,老陈的手突然钳子般紧紧攥住了她的胳膊,女护士疼得叫起来。
所有人闻讯都扭过头来。
老陈依然没有松手,试着开口:“我……我……”
一位中年医生走过来,手轻轻放在老陈肩膀上。老陈的手缓缓松开了,女护士赶紧缩了胳膊,心有余悸地退到一旁。
医生:别担心,都过去了。
老陈:我怎么……
医生:不记得了?你运气好,是被消防队员从大火里救出来的。
老陈:(竭力回忆,却毫无头绪)还……还有……
医生:(温和地摇了摇头)没有了,送到医院的只有你一个。
老陈:(表情变得凝重)我的……钢琴……
医生:钢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事。好好休息吧。
医生站起身,离开。
老陈:(两眼呆滞,喃喃自语)钢琴,钢琴,钢琴……
黑场。画外,清脆如水晶的钢琴曲响起,打出字幕:琴动我心。
3、蛋糕房。日内。
画外的钢琴曲由纯净舒缓逐渐变得强烈,演职人员字幕依次打出。
一只女性的手伸进画面,随旋律在半空中敲击着,手指修长,灵动之极,所敲击的指法和画外的旋律精准地相应。
随着这只手的游走,我们可看清这是一间小蛋糕房,到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西式糕点,镜头从一个个七彩艳丽的奶油蛋糕上掠过,突然在一个蛋糕上停住。蛋糕很大,形状是一个三角钢琴,用奶油和巧克力做的精致的黑白琴键。
女孩的手落在蛋糕琴键的上方,虚拟地敲击着琴键,当背景音乐的钢琴曲进行到几个重音时,女孩的手情不自禁地重重落下,把蛋糕的琴键敲出两个大窟窿。
4、病房。日内。
“哗!”老陈猛得掀开被子,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
5、走廊。日内。
老陈穿着横条纹的病号服跌跌撞撞地在走廊疾走,他紧张地四周看看,找到一个楼梯口,冲了下去。
一个护士看到,叫他,追出去。画外音乐由此从钢琴曲急转为狂躁xx的摇滚乐,电吉他的声音直窜云霄,撕心裂肺般,与刚才的钢琴曲形成巨大反差。
6、街道。日外。
音乐贯穿。一身病号服的老陈在街头飞奔,引得路人为之侧目。
7、武汉老街。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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