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大哭了一场。
昨天{yt}努力把孩子的作息调整正常了;虽然下雨在家,也使劲地陪孩子玩,让他不感到无聊;做了可口的饭菜,让他吃得饱饱。可惜功亏一篑,10点钟该睡觉的时候小子不肯睡,11点钟我跟猪聊得兴起不舍得睡,快12点了我困得不得了躺在床上,指望小子也乖乖过来睡,人家不仅不愿意自己睡,也不让我睡,使劲扯我,大哭。我的脾气终于上来了,坐起来问他想怎么样,小子这下又主动要抱,手里还拿着个电动枪不时地摁两下,渐渐睡着。
不论我怎么劝自己,依然觉得这{yt}的努力白费了。
12点睡的,早上六点多小子就醒了,身上痒,哼哼唧唧地不停要我帮他抓。7点多起床了,小子心情似乎不错,我就去做早餐,沙河粉。小子可能饿了,拉开冰箱到处翻,{zh1}指着冷冻室里的速冻食品吵着要吃萝卜糕,我说没有萝卜糕,他不依,闹个没完,又拿出一包速冻肠粉说要吃。我指着正在煮的一大锅沙河粉跟他说:“今天吃河粉。”小子又大闹不肯。我犹豫了一下,肠粉就肠粉吧,于是把肠粉放进微波炉加热,谁知小子又闹开了,非得马上吃,我说要煮熟才能吃,就是不听!我心里那个火苗又在慢慢蹿起来了,为了冷静,我尝试不理会小子,自顾自地洗餐具,可是小子不依不饶,哭个没完,还要动手扯我,终于我忍无可忍吼了他。
当然,我的失控,只能让小子哭得更响。
闹成一团。猪起床来干涉了,抱过小子安慰,不过小子并不买账。
早餐在沉闷的气氛中进行。小子的肠粉也并没吃几口。
我感到无以复加的累。收拾完早餐,我不顾一切扑到床上休息。我想,我只需要喘一口气,像平时一样,喘口气,缓过劲儿来,我就能恢复,身上的重量会消失,我能重新微笑。可是此刻,不行,不管我怎么尝试,都无法放松下来,更何况,小子并没有让我喘气,几乎是尾随而来。他知道我在生气,他以为他只要像平时一样,主动黏上来甜蜜一下或是装装可爱,妈妈又会笑起来,可是今天没有。我止不住地烦躁,止不住地讨厌孩子,只想躲得他远远的。肩背酸痛,脑袋里充满各种谴责自己的声音,它们主要以猪的声音出现,当然我知道,其中相当一部分其实都是我自己的声音。我感到要爆炸了。
忽然一个词跳了出来:压力。我意识到,我的压力太大了。这么些日子来,我都处于高压状态,长期睡眠不足,健康状况不好,我却只全力以赴地服务着一个生病的执拗期的孩子,和一个非常懂得为自己减压的丈夫,只靠着偶然哪天睡好了,有精神了,有力气当一个好妈妈和好主妇了,我才能维持起一个幸福的假象。
多么像一个卡奴,开新卡来还旧卡,永远入不敷出,永远在还债,竭尽全力,颤巍巍地维持着{zh1}一点平衡,只等着哪{yt}这条脆弱的链条终于被打破,一切都轰然倒塌。
为什么呢?我拼了命地努力,却越来越感到不幸福?幸福到底在哪里?明明我有着可以幸福的所有客观条件,为什么就是幸福不起来?
其实我都知道答案。都在自己身上。我应该学会尊重自己的感受;我应该学会为自己争取;我应该学会在自我和他人之间找到一个平衡……可惜,所有的一切,包括这些应该,到了此时,都像泰山压顶一样,把我死死地压在底下。我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
于是我跟猪打了个招呼,丢下孩子,跑到楼顶去大哭了。不破不立,我的处境已经到了不破不可的地步。长远的“破”,我依旧茫然;眼前的“破”,最简单直接又不伤害别人的,就是大哭一场了。于是我坐在楼顶人家丢弃的一个鞋柜上,摘下眼镜,不顾任何形象地大哭起来。哭,其实是很好的减压的方法,能最快地把种种毒素从身体里带出来,可叹的是,要哭也不容易!一开始,鼻子塞得死死的,喉咙里又被痰卡住,身体里洪流一般的悲伤和愤怒,都被堵住,无论如何出不来,快疯了!
后来,终于哭出来了……
哭了一场,内心一片清明,坐在那里发呆,感觉很舒服。
只是,现实,依然是要面对的。
我很想给自己放{yt}假,什么都不做,可那就得猪来带孩子,而他要炒股,今天股市可能有异动,昨天猪就在摩拳擦掌了,我,当然要做一个称职的妻子,不为他增添负担。于是整理心情,带孩子出去玩。抱着出去,抱着回家。玩了2个小时,至少有一个小时是抱着的。
筋疲力尽地把孩子抱上八楼,猪把午饭做好了,我可不想吃饭,也不想给孩子喂饭,不顾一切地再次往床上一倒。
听到孩子在客厅里哼唧,不愿意吃饭,猪在柔声地哄。后来,一切寂静。猪走进来,我以为他终于想起来安慰我一下,结果人家是来拿宝宝的枕头的,原来,小子睡着了!
写完这些,心里果然轻松了些,可是,我依然不知道明天怎么办,幸福在哪里。我知道孩子明天也许会好对付点;我知道猪也许终有{yt}能稍稍体谅我一些;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我只想逃离这一切,逃到一个只有我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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