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出版自由》(下)_大学小老师的xx工作手册_百度空间

另外还有一条理由也可以说明这项法令达不到自己的目的;我们只要看一看许可制检查员所应具有的品质就明白了。无可否认,作为审判者、操书籍的生杀大权的人,就能够决定书籍应不应当进入这个世界;他们的勤恳、学识和公正都必须在一般人之上。否则在审核一本书可不可以通过的时候,就将发生极大的错误,为害不浅。假如他的品质足以胜任这样的工作,那么叫他不断地、毫无选挥地读那些书籍(往往还是庞然巨册)和小册子,便是一椿极其枯燥而又无聊的工作;在时间上也是一个极大的浪费。任何书籍不在一定的时候都是看不下去的,而他们却受命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要阅读一切的书籍。而手稿上的字迹又极难辨认。至于内容则往往用最清晰的印刷排印出来,也没法让人一连念下三页去。象这样的工作加在任何珍惜时间与学术,或稍为有品评能力的人头上,我万难相信他们能忍受得了。关于这一点,我特别要请目前的许可制检查员原谅我有这种想法。他们接受这种工作的时候,自然是为了服从议会,而议会的命令又可以使他们认为任何工作都是愉快而轻松的。不过这法令实行了一个短时期之后,就已经使他们疲惫不堪了。他们自己所作的表示以及他们对于一再去请求签发许可证的人所作的解释,就足以证明这一点,现在担任这个工作的人已经有清楚的迹象表明希望自己能摆脱,而珍惜自己时间的人又似乎没有人十分愿意接替他们,只有那些希图挣一个校对的薪水的人才愿意去干。那末我们就很容易预测出将来的许可制检查员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他们不是骄傲专横而又疏忽怠慢,便是卑鄙地贪图金钱。这就是我要提出来说明这条法令何以达不到预期目的的理由。

{zh1}我要说明,这项法令由于首先对于学术和学者是一个{zd0}的打击和污辱,所以它便不但没有好处,而且还有十分明显的坏处。

原先主教们只要有人稍一提及废除兼职或是把教会收入作更平均的分配,他们就叫苦连天、怨声载道。说什么一切的学术都将因此而彻底被破坏了。关于这一意见,我决找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认为有任何一点点学术将会和神职人员共存亡。伺时我也只能认为这是一个品格丧尽的教会人员所说的卑鄙下贱的话。世间有一种人是浑身铜臭的冒牌学者。而另一种人则是富于自由精神和天才的人,他们显然生来就宜于研究学问,而且是为着学术本身了而爱好学术;他们不为金钱和其他的目的,而只为上帝和真理服务;并且追求一种流芳百世的令名和永垂不朽的赞誉,这是上帝和善良的人们对于出版书籍促进人类福利的人乐予赠与的。抛开前一种人不谈,如果诸位不想使后一种人xx感到灰心丧意,那就必须明了,一个学术名望不高,然而从不触犯法律的人,他们的观点和忠诚如果得不到信任,以致被人认为没有人检查和指导就不能发表自己的思想,不加管制就将弄出一个教派或者散布毒素,那他作为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就将认为这是一种{zd0}的不快和污辱。如果我们从老师的教鞭底下逃出来又落到了出版许可制的刑棍底下,如果严肃而认真的写作不过是谋堂上一个文法练习题,不经过草率从事的检查员胡乱检查一下就不能发表;那末作为一个成年人又比一个学童能好多少呢?如果一个人从没有作奸犯科之名,而他自己的行为又都不能自主,那末他就只能认为自己在自己的国家里是一个傻瓜或者外方人了,当一个人准备向外界发表作品时,他必然会运用自己的全部智慧和思虑。他辛勤地探讨、思索,甚至还征求贤明友人的意见。做过这一切之后,他才认为自己对于行将写出的东西的了解,已经不下于以往任何作家。这是他忠诚地写作,并运用成熟的智慧得出的最完满的结果;假如他在这里面所费的那样多岁月、那样多辛勤劳动,以及他的才能在以往的信誉都不能让他达到一个成熟的境地,因而始终不能被人相信;他深夜不眠、守伴孤灯、精心勤劳地写出的作品却必须送给一个终日忙碌的检查员匆匆地看上一眼,而这个检查员很可能是比他小很多的晚辈,在判断上也远不如他,在写作上可能一无所知;纵使他幸而没有被驳回或受到轻蔑,在出版时也必须象一个晚辈由自己的保护人领着一样,让检查员在他的标题页后面签署,以保证他不是白痴或骗子——这种作法,对作者、对书籍、对学术的庄严与特权,都是一个莫大的污辱。要是一个作者想象力特别丰富,他在书籍获得许可以后但还没有印出之前,可能会想起许多值得增补的东西,这是{zh0}和最勤谨的作家常有的事,有时在一本书中就可能发生十几次。可是这时印刷者却不敢越出已获许可的印本范围,因此作者往往必须不辞劳苦地跑到检查者那里去请他审阅新增的内容,同时由于审阅者必须是原来那个人,所以他就不得不跑许多趟才能找着,或者碰上他有空。这时出版过程就必须停顿下来,因而造成很大的损失。要不然作者就得放弃他最xx的思想,而把书籍以较差的水平印行出来;这对一个辛勤的作者说来是一种{zd0}的烦恼和伤心的事情。一个人要是教书、就必须有威信,因为威信是教学的生命;他如果要写书,就必须成为一个学者,否则就不如什么也不写;但如果他所教的和所写的一切都只能由一个家长式的检查员xx按照他们自己的判断加以修改和指导,然后才能提出来,那他又如何能有威信地教学或作为一个学者而写书呢?其实这些检查员所谓的判断都只不过是他们自己狭隘的胃口。每一个敏锐的读者一看见这种迂腐不堪的批示,就会退避三舍,并冲口而出地说:“我最恨村学究,我不能容忍一个学究披着检查者签署的外衣来接近我。检查员是谁,我并不知道,但只要在这儿看见他亲笔写的字就知道他骄横不可一世,试问谁又能保证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呢?”“国家可以保证,先生,”书商答道。但他马上就接口说:“国家的当政者可以作我的统治者,但不能作我的批评家。他们在选择检查员的时候可能发生错误,检查员在选择作家的时候也同样容易发生错误。这是尽人皆知的事。”他还可能加上弗兰西斯. 培根的一句话说:“这种被批准的书里只不过是些一时流行的话而已。”一个检查员可能比一般人更贤明(这在今后的检查员中是可想象而不可求的),然而他的职务和工作却规定他除了一般庸人已经接受的东西以外不能放过其他东西。假如一个已故的作者的作品在生前和死后都一直极享盛名,而要经由他们许可重新付印的话,事情就更糟了,假如在他的书中由于热情高涨而写下了一句词锋犀利的话,谁又知道这不是神的指使呢?但只要这话不符合检查员那种低级老朽的趣味;那末这话纵使是王国的宗教改革倡导者诺克斯亲口说的,也免不了要被他们划上一道。这位伟人的思想就会由于这种马马虎虎的检查者害怕出事或粗心大意而不能流传后世了。至于要问,这种侵害行为最近究竟发生在哪一位作家身上,或者发生在哪一本影响深远而必须忠实排印的书籍上,我现在就可以举出例子来,但我却要留到更恰当的时候再举。假如有力量挽回颓局的人对这些事情不及时地加以严重的指斥,那末这一批铁锈式的人物就将为所欲为地把{zyx}的书中最精彩的段落腐蚀掉,而且对于已故者留下的孤儿也将施展阴险的欺诈手段。这样一来,不幸的人类就将遭到更大的不幸,而他们的不幸却正是因为自己具有理智,在那种情形下我们就不必让任何人去钻研学术,大家也就只要作到人情练达就够了。肯定地说,那就只有对高深的事物既无知而又懒惰,只有变成一个庸俗不堪的大傻瓜,才能算是愉快的人生和{wy}符合要求的人生。

这事对于健在的明达之士说未是一个莫大的污辱,对于已故的贤哲流传后世的著作也是一个莫大的损害,所以在我看来,这对整个的国家都是一种污蔑和损害。英国的发明、艺术、智慧以及庄严而又{zy1}的见解决不是一二十个人所能包容无遗的;更不用说,没有他们的监督这一切就不能通过,不经过他们的漏斗滤过、没有他们亲笔签署就不能发行;不论他们的秉赋多么好,我也不能如此轻视英国的文化。真理和悟性绝不能象商品一样加以垄断,或凭提单、xx,掂斤播两地进行交易。我们绝不能把祖国的一切知识当成趸卖的商品,或者当成羊毛和黑呢于一样,标价签署发售。如果不许人们自己磨快斧头和犁刀而必须从四面八方赶到二十个许可制的铸造厂中去磨,那就和非利士人所加上的奴役制没有两样了。如果因为有人写作并发行了诽谤好人的错误文字,并滥用和糟蹋了自己所享有的信誉,经证实后对他判决的责罚就是今后在发表任何东西之前必须经主管人员审阅,证明他所写的东西可以阅读而没有危险,那末许可制就只能让人认为是一种有失体面的惩罚。如果把全国从未触犯法律的人都包括在这样一个疑神疑鬼的禁令之内,那就不难想见是个多么大的污辱。而当我们看到赖债的人和罪犯都可以不加看管地在外面行走,一本温良恭顺的书发行时,标题后面却必须在众目睽暌之下挂上一个看管者,就尤其感到污辱的严重。同时,这对一般人说来都是一种责骂,因为我们如果这样两眼盯注他们,连一本英文的小册子也不敢让他们看,那我们就是把他们当成糊塗、恶劣、没有原则和没有人格的人民看待,并认为他们在信念和判断力方面都已病入膏肓,不由检查员拿着管子喂就吃不下任何东西了。我们不能说这是对他们的爱顾,因为在极端仇恨和鄙视俗人的教皇统治区中就是用这样严厉的手段来进行统治的,我们也不能说这是一种明智的制度,因为它只管住了许可制中的某一部分,而且连这一部分也没有管好;其实它所要防止的毒素大可以通过其他管不住的门路更快地涌进来。

{zh1},这对我们的神职人员也是一椿不光彩的事。对他们的工作和教民们从他们那里获得的教化,我们的估计并没有这样坏。既然有了并且还将继续有这样多福音之光,而教士们又不断地在宣教,结果他们所遇到的却原来是一帮没有教化、没有原则的乌合之众,只要出一本不管什么小册子稍微吹他们一下,他们就会抛弃自己的教义问答和基督徒的道路。教士们宣教了这样久,对教民们又有了这样大的诲益,然而人们仍旧认为不经过检查就不能放手让教民们看两三篇论文;印发并散布的讲道集和讲演集已经是汗牛充栋了,甚至让其他书籍都无法发售,但只要遇到一个小册子之类的小武器就必须躲到出版许可制的圣安格罗城堡中去,否则就无法防御,教士的一切竟被人这样轻视,人们就大有理由认为这对他们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上议员与下议员们,也许有人会对你们说:有学识的人非议这项法令的理由都是浮夸之辞,而不是实在的说法。为了防止这一点,我可以把我在宗教法庭猖撅一时的国家中所看到和所听到的一切复述出来。我有幸和他们的博学之士来往。他们都认为在英国哲学理论是可以自由发抒的,并认为我能生长在这样一个国家里是很大的幸运。而他们自己却不住抱怨自己的学术陷入了一种奴役的状态。就是由于这种状态才使得意大利智慧的光辉一蹶不振。近年来除了谄媚阿谀之词以外并没有写出过任何其他东西来。我就在这里会见了年迈力衰的名人——伽利略,他由于在天文学上的见解和圣·方济各会以及圣·多明我会的检查员的思想不合,就被宗教法庭囚禁起来。当时我虽然知道英国也处在主教的枷锁下痛苦地xx,然而其他国家既然这样相信我国的自由,我也就把这种信心当成未来幸福的保证了。但当时那样多高贵的人都还赋闲在野,因此这事便不是我所能想望的了。其实那时的解放事业是世界上所有的革命者都不能忘怀的,他们xx应作为其中{ldz}。当那个解放事业开始以后,我就一点也不害怕。我认为自己在其他国家的学者中所听到的对宗教法庭的抱怨,决不会被我们同样博学的人在议会执政期间提出来抱怨书籍出版许可制。然而事实上这种抱怨却如此普遍地产生了,当我表示自己同情他们的不满时,如果不致见怪的话,我倒要引证一个事例来说明当时的情况:以往有一个太守很得西西里人的爱戴,后来听到西西里人一再指控维列斯。我国有许多尊敬诸位而又受到诸位专敬的人,他们向我们颂扬诸位的话决不会少于西西里人民的控告。然而他们却一再劝说和请求我决不要灰心失望,而要把我在公正理性的指导下为争取废除这一奴役学术的制度所产生的想法提供出来,因而这就不是一种奇特的幻想,而是素养学识高于一般庸人、可以促进他人接受真理而又可以从他人身上接受真理的人的普遍的不满。上述的情形就能证明这一点。在他们名义下,我决不因为畏惧敌人或顾虑朋友而隐瞒众人的物议。人们认为,如果我们又象宗教法庭那样实行许可制,那末我们自己就会胆小,如鼠,而且对于他人疑神疑鬼,以致还没有明了内容,便感到草木皆兵,对每一本书都害怕。某些人在不久之前几乎被人家禁止宣教,然而现在又转过来限制我们,除了他们自己高兴的以外决不让我们念其他的书;因此我们就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意图究竟是什么,而只能认为他们是企图再度对学术进行暴君式的统治。不久之后,事实就会无可争辩地证明,主教和长老会的长老在名义上和实质上对我们说来都是一丘之貉。以往主教制的流弊是通过五六个或一二十个主教区普遍在人民中间为害,而现在这种迫害就将xx加在学术身上,这一点是瞒不过我们的。现在一个小小的、粗鄙教区的神甫会骤然一跃而成为”书籍大教区”的大主教了。这时,除开审查书籍外,其他的职务也归他兼理,所以就形成一种神秘的兼职者。这些人在不久以前还大声疾呼地反对主教垄断学士学位的授予,否认教区教民的单一裁判权,而现在却在家里以一个平民的身分兼掌了这两种职权,管理着{zyx}和最有价值的书籍以及最{zy1}的作家。严肃同盟的信徒和新教教友们,这决不是我们所作的事情,这简直不是xx主教制,而是换上了另一种主教制;这只是把主教府的统治来了个改头换面,这只是老一套的出钱代折苦行忏悔的狡技。因此在某一个时候仅只是对未经许可的小册子感到惊恐,过几天就会对每一个秘密集会都感到恐惧,再过一些时候就会把每一个基督徒的集会都当成秘密集会了。我坚信,一个国家如果法度公正宽宏,一个教会的基础如果是信仰和真正的知识,便决不会象这样胆小如鼠的。现在事实上宗教中并没有规定写作自由应由人们模仿主救从宗教法庭那里学来的制度加以限制,如果诸位一定要我们受检查员的辖制,那就准会使一切学术界和宗教界的人士感到疑虑和丧气。人们说主教制被xx之后,一切出版事业就将开禁,在议会执政期间这将被认为是人民与生俱来的权利和特权,这是光明的降临。谁又看不出这种政治活动是何等巧妙,谁又看不出主谋者是哪一个呢?现在主教们已被撤下来并被赶出教会,看起来,我们的宗教改革似乎只要留出职位让其他人用另一种名义来填补就行了。主教那一套鬼把戏又重新发芽滋长了,真理的瓶子就不能再流油了,出版自由又必须用主教式的20人委员会加以箝制,人民的特权就会被取消,更糟糕的是学术自由又必须在老的桎梏下发出xx,而这一切都是在堂堂议会之下发生的。不过这些人本身和主教们论战时所提出的攻击和辩护,都会让他们想起这种侵害人权的残暴制度在绝大多数的情形下所产生的效果都和原来的目的相反。它非但不能抑制教派,反而会促使它们产生并使它们拥有声誉。圣·阿尔巴斯子爵曾说过,“责罚一种智慧就将增加它的威信。禁止一种写作,就会让人认为它是一种真理的火花,正好飞在一个想要熄灭这种真理的人的脸上。”因此这一法令就会被证明是教派的乳母。但我却可以很容易地说明它将怎样成为真理的后母,首先是因为它使我们不能维持已经知道的东西。理由如下:

只要肯动脑筋就可以清楚地知道,我们的信仰和知识,正和我们的肢体与面容一样,愈运动愈健康。真理在xx中被比作一泓泉水,如果不经常流动,就会干涸成为一个传统与形式的泥淖。一个人在信仰真理时是可能成为异教徒的。如果他仅仅因为牧师对他作了某种解说,或是宗教裁判法庭作了某种决定,就不问原由地相信一个事物,那末纵使他相信的是真理,这个真理也会变成他自己的异端,一个人最愿意推卸给人家的责任就是宗教信仰问题。大家都知道,有许多新教徒和明证信德的人一生就象劳楞多的教皇臣民一样,不求甚解地接受了一些毫无价值的信仰。一个有钱的人沉湎于享乐并且孜孜牟利的时候,就会认为宗教是一个迷津,是一些不值得计较的蝇头小利,在一切的行业中唯有这一行他难于精通,不能开店做买卖。那末他怎么办呢?假如他希望有一个笃信宗教的令名,假如他在这一方面不甘落后于邻人。那末他就会找一个代理人把这麻烦事一古脑儿交给他,把自己的一切宗教事业都付托给他处理,这人还必然是有声誉有地位的神职人员。他xx归附这位神职人员,把整个的宗教货栈连同一切的锁钥都交给他管。甚至把那个神职人员本身当做了他的宗教。他认为自己能和这样一个人连系就能够充分证实他自己的虔试。他甚至可以说宗教已经不再存在于他的心中,而变成了他个人的“动产”,随着那个神职人员的来访和离去而靠近他和离开他,他招待这位神职人员,留宿设宴并赠与财物。那位“宗教先生”,一到晚上就来了,作作祷告,饱餐一顿,然后就醉醺醺地去睡觉。早晨起来在人家向他行礼以后就喝上几盅茅塞酒,或者歇几杯极为香甜可口的饮料,然后吃上一顿非常味美的早餐,比耶稣在伯大尼与耶路撒冷之间找绿色无花果时的胃口还要好得多。到八点撞,这位“宗教先生”就出去了,把他那殷勤的主人留在店里作生意,整天没有宗教。

还有一种人,当他们听说一切东西都应当有法令管理,一切东西都将受到管制和安排,一切的写作都必须事先通过包税人的税务所,对一切自由发抒的真理先抽上一笔酒税和货物税,然后才让它问世;这时他们就会干脆把自己交付在诸位手中,任凭诸位对他们施舍,制定任何一种宗教都没有意见。他们有的是消遗和娱乐。有的是开心的事情,从早到晚一晃就是{yt},从年初到年尾,漫长的日子过得就象一个快乐的梦一样。至于旁人那样认真而坚定地揽到手里代为办妥的事情,他们又何必去伤脑筋呢?这是人民过着百无聊赖的安闲生活和知识xx失去作用时所得到的后果。象这样毫无异议的服从又是多么美好和令人向往,这又将如何使我们xx驯服啊?!毫无疑问,只有严寒的一月才能冻结出这样结实的生活格局来。

神职人员本身的后果也不会更好。我们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一个报酬优厚、现领圣傣、稳如泰山的本堂神甫,如果没有其他的东西刺激他钻研,就很容易流于悠闲自在,只是在英文xx索引和常识手册里转一转,在庄严的大学谋程里拾一些牙慧,再加上一本四福音书合成集、xx联句汇编,把某些教义条目来回浏览一下。再加上一些用法说明、信条和格式的来由、神学家的标记和祷告文的正统讲法等等;然后用上一点点编书的技巧,把这些东西象从初极教本中取材一样,拿来截头去尾拼凑一下,再靜靜地思考一两个钟头。纵使只象这样做一下,他也能妙不可言地安排好一个星期以上的讲道文,这还没有提到外文对照的xx、每日祷告书、xx摘要和其他懒人的法宝。有些讲道文把每一段平易的xx原文都作了详细注解,然后大量印行,堆积如山;这是伦敦唯利是图的圣·托马斯教堂事务室以及圣·马丁、圣·胡格等教堂中最畅销的现货。在这儿既然有这样多的存货,他就无需害怕这种传道商品缺货了。但如果他的屋后和宅旁不安篱笆,他的后门不用严格的许可制关紧,以致不时地冒出一本大胆的书来,向他旧日搜集好安置在濠沟里的东西发动进攻,这时他就必须提高警惕,时时防守,对于自己已被接受的见解派出优良的卫士与哨兵,并亲自随同四处巡逻,以免自己的教民被人引诱;这样教民也将得到更好的教化,并将更好地运用真理和受到更好的训炼。上帝也认为我们在这种防范之中的戒备警惕可以使我们不象实行许可制的教会那样懒惰。

如果我们相信自己是正确的,对待真理也没有虚伪的地方(虚伪是xx不对的),如果我们不认为自己的宣教太薄弱而犹豫不定,并责怪教民是未受教化和不敬神的一群乌合之众;那末如果有一个人和教导教民的神职人员一样贤明渊博而有良心,他并不私忏沿户访问游说(那样是更危险的),而是公开写作发表他的意见,提出他的理由,说明现在宣教的东西为什么不正确,那岂不是非常公正的事么?基督答复大祭司的盘问时就说,他“从来是明明(公开)地对世人说话”的;何况写作比说教更公开。既然有许多人把为真理而战作为自己的职责,那末如果必须驳斥时,象这样公开写作就更容易驳斥了。如果这些人疏忽了没有驳斥,那也只能怪他们自己懒惰或无能。

我们已经由于这种许可制而受到了阻挠,不能运用我们似乎知道的真知识。同时检查员本身如果要执行自己的任务,那他就必然会顾此失彼。至于说这种工作对他们自己的损害有多大,我并不坚持讨论,因为这是各人自己知道的事情,必须由他们自己的良心来肯定。

在我已经说明的以外,这个许可制的阴谋给我们带来的难以令人置信的损失和危害还有许多没有提出来。它比一个海上的敌人堵塞我们的港口与河流更厉害,它阻挠了最有价值的商品——真理的输入。还不止这样,它是最初由教皇假基督拟定并实行的恶毒阴谋。准备借此在可能范围内消灭宗教改革之光,并确立假道理。这就和土耳其人通过查禁印刷品来支持古兰经的手法如出一辙。我们决不否认,反而极高兴地承认:由于我们掌握了很大限度的真理,尤其是在我们和教皇以及教皇的附属物——主教之间的主要争执点上掌握了很大限度的真理,所以我们就应该比其他民族更加大声地向上天表示我们的感谢,但如果有人认为我们将停驻在这里,并认为已经达到了凡人所能看到的宗教改革的{zg}境界,那么等到我们到了天国的景象之中时,就会证明这种意见的原提出者还没有懂得真理。

试然,真理曾经随着圣主一度降临世界,其形态十分xx而灿烂夺目,但当圣主升天而使徒们又已长眠之后,这时就兴起了一个恶毒的欺骗民族。他们就象埃及的泰丰及其同谋者对待善良的奥西斯一样,他们把圣洁的真理拿来,把她可爱的形体砍成千万个碎片四散抛开。从那以后,可悲的真理的友人,凡是敢于挺身而出的,都象易西斯寻找奥西斯的零xx体一样,四处奔跑,一块一块地拼凑起来,就象能全部找到似的,上议员和下议员们,我们还没有全部找到,在圣主再次降临以前,也不可能全都找到。唯有圣主才能把每一个关节和每一个部分拼凑起来,再铸成永生不死的美妙而完善的形象。我们不要让这种许可令到处妨碍和阻挠继续寻找真理并继续对殉道的圣者举行葬礼的人。我们对于光明感到骄傲,但如果我们不能明智地对待太阳,它就会让我们瞎眼。比方说,常被燃烧的行星,和亮度极大、随同太阳上升下降、直到它们相对地运动到天空某一个部位而在早晚可见的两颗星,在白天又有谁能分辨呢?因此,上天赐给我们光,不是要我们对着光注视,而是要我们利用光来发现我们还远不知道的东西。我们之所以能成为一个快乐的民族,并不是由于我们脱下了教士的道袍、取消了主教的法冠,并把它们从长老会信徒的肩上除下去。决不是这样;如果教会以及政治经济生活中的大事没有加以审查和改革,那便是因为我们长久地注视了齐文格里和加尔文两人的灯塔所发出的光芒,使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了。有人经常抱怨教派,并认为任何人只要是放弃了自己的箴言就是一个极大的灾难,其实只是由于他们自己骄傲无知才会这样庸人自扰。他们既不能虚心听取人家的意见,又不能说服人家,而只是把所有在他们纲领中找不到的东西一律压制下去。他们是捣乱的人,是破坏团结的人。他们自己不注意寻找、又不让人家去寻找真理身上所缺乏的那些零星碎片。试据我们已知的东西来寻求未知的东西,将我们找到的真理结合到真理身上去(因为真理的身体是本质相同而且比例相称的),这就是神学和数学中的金科玉律,这就能造成教会中最美满的和谐。这种和谐并不是冷漠的中立和内部支离破碎的思想在外表上强制的结合。

英国的上议员和下议员们,请想想你们所属的和受你们管辖的民族究竟是什么民族。这不是一个迟纯愚笨的民族,而是一个敏捷、颖慧、眼光犀利的民族。他们勇于创造,精于辩论,其程度决不下于全人类的秉赋可能达到的{zg}度,因此我国{zg}深科学中的学术研究已经是如此历史悠久而又杰出,以致许多古代最明哲的作家都相信毕达哥拉斯学派和波斯人的学术都是从我国古老的哲学中发源的。以往代理凯撒在我国进行统治的贤明而文雅的罗马人——优利乌斯·阿格里哥拉就认为不列顛人的天赋智慧比怯国人吃力的钻研还要好得多。同时庄重而节俭的特兰斯瓦尼亚人每年都从远在赫辛尼亚荒地以外的俄罗斯边境的山地里派遣许多老成持重的人、而不派青年人到这里来学习我们的语言和神学,这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最要紧的是我们大有理由认为上天特别爱我们和眷愿我们,要不然的话,为什么我们这个民族会被特别选出来在其他各民族之前就象在锡安山上一样向全欧洲发出{dy}个宗教改革的信号呢?要不是我们的主教顽固而乖戾把神圣而令人崇敬的威克里夫当成一个教派和新教义的创立者而加以迫害,那末波希米亚的胡斯和热罗尼姆以及路德与加尔文的名字就都不会为人所知了。改革我们邻国的宗教的荣誉将是xx属于我们的。但我们顽固而又冷酷的神职人员用残暴的方式进行了统治,一直使我们在学术方面变成了最迟纯最落后的人,而上帝本来想要使我们成为导师的。现在根据所有的迹象,以及圣者每天都普遍而庄严地表白的本能感觉,都说明了上帝又一次命令在教会中开始一个新的和伟大的时期,甚至要把宗教改革本身再来一个改革。他所要作的难道不就是把他自己显示给他的仆人,而且和往常一样,首先显示给英国人吗?我说和往常一样首先显示给英国人,难道是说我们根本没有找到听取神示的办法,以致不配首先接受神示时的情形吗?请看这个广大的城市、这个避难所、这个自由之家,周围都有上帝的保护。我们没有那么多武器铸造厂中的铁砧和铁锤,却有执笔为文和善于思索的人;因此,我们虽然不能制造盔甲和枪矛来武装正义,保卫受困的真理,却能够彻夜守伴孤灯;沉思、探讨、创立出新的观念作为献礼,忠诚而荣敬地送给即将来临的宗教改革。还有一些同样苦心钻研的人,他们尝试过一切事物之后,也同意推理说服的力量是很大的。一个人对于一个这样服从真理而又喜好寻求真理的民族还能要求什么呢?对于这样一个顺从而丰饶的国家,除了由明智而忠诚的人来促成一个贤明的人民和拥有先知、圣者和高贵人物的民族,又能要求什么呢?我们认为离收获的时间还有5个月,其实连5个星期也用不着了; 因为只要我们睁开眼睛就会发现战场上的战斗已经接近白热化;哪儿有学习的要求,哪儿就必然有争论、笔战和纷歧的意见。因为善良人们的意见就是正在形成的知识。由于人们这样荒唐地害怕教派,我们才贻误了上帝在这个城中激起的追求知识与领悟的热情,其实,某些人感到可悲的事,我们正应当感到高兴。我们应当赞扬人们这种虔诚的勇敢。他们把那位“宗教先生”管得一塌糊塗的宗教事宜收回自己手中来了。我们只要能斩断这种主教的传统,不把基督徒的自由良心和人权自由硬塞到人们的箴言与信条之中去,然后再加上一点点尺度较宽的谨慎和一点点慈爱,双方又互相忍让一些,就可以把这种防范的心情变成一个普通而亲如兄弟的追求真理的心情。如果有一个伟大而高贵的外方人未到我们中间,他慧眼独具地看出我们这个民族的性格和统治的方法,同时叉看到我们无所不及的思想和推理在追求真理与自由时所具有的高尚希望与目标以及勤谨敏捷的作风,我相信他就会象皮洛士赞赏罗马人的服从与勇敢一样喟然长叹地说:“如果这些人就是我的伊庇鲁感人,那末我就可以无所顾虑地定出一个最伟大的计划,使教会与王国都变得幸福。”但现在这些人却在大声疾呼地反对教派,就好象当我们给上帝建造圣殿时,分派一些人采石材,再分派另一些人把石材凿方,还有些人则去砍杉树;而这批没有理智的人却跑来说,在上帝的圣殿盖好以前,根本就不应当有这样多教派和小组分别在采石场和伐木场里工作,还有,虽然每一块石头都非常美观地垒砌在一起,却也无法结合成一个天衣无缝的整体,在这个世界里顶多只能砌到密合而已。同时,每一幢建筑物也不可能形式xx一致。也可以说形态的xx就在于许多适度的变化和亲近的差异,彼此相差不太远,因而产生一种美妙的和优雅的对称,使得整个的建筑物都非常悦人心目。因此,当伟大的宗教改革即将来临时,我们就要当一个思虑更加周详的建筑者,在精神的建筑物中抱有更明智的态度。现在似乎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候,伟大的先知摩西将坐在天堂上,因看到他那令人难忘的光辉愿望已经实现而高兴,不但是70个长老,而且是上帝的一切子民都逐渐变成了先知。如果有人,甚至还有一些象当年的约书亚一样神性较浅的好人,看到这种情形以后,产生嫉妒心理,这是毫不足怪的事情。他们十分忧虑,并由于自己的弱点而发怒;他们深恐我们经过。这样分裂再分裂会垮台。与我们敌对的人却在拍手称快,等候那个时刻来临。他说;当我们分成的派别相当小以后,那就是他们的时候到了。笨蛋!他没有看到让我们长出枝叶的那个牢固的树根。有{yt}我们这种分开的小队会从四面八方把他们团结得很差而尾大不掉的大队切成粉碎,不到那种时候他是不会看到这一点的。我们对这些预料中的教派抱有很大的希望;我们并不需要那些诚恳的人关心,他们也许是由于过分的胆小而担心这种作法;我们{zh1}会对那些恶意地庆幸我们分裂的人发出耻笑。以下的各种理由使我相信这一点:

首先,当一个城市被围以后,它的航道就会常有敌人出没,周围将不断遭到进攻;而且会常常听到谣传说挑战进击会进到城墙下和城郊的战壕里来。这时人民、或大部分人民就会以超乎寻常的态度,全心全意地研究{zgj}和最重要的事物应如何改革。他们可能因此发生争执、推理、阅读、创造、讨论。甚至也会创造出罕见的令人羡慕的事物,这些都是他们以往从未讨论和写作过的。以上这一切首先说明人民对于诸位的深谋远虑和老成持重的政府衷心拥护,并xx信任和满意。他们从此产生了一种大无畏的勇气,因而对于敌人产生一种极有把握的鄙视。当罗马人几乎被汉厄巴包围的时候,城里曾有人出高价购买汉尼巴的营盘,现在我们当中这种伟大的人物似乎还颇不乏人。此外,这对于我们值得庆幸的胜利还是一个生动而令人兴奋的预示。比方说,当一个人体内血液非常清新时,他的精神便不但对于躯体、而且对于理智以及其他极其机敏精微的智力作用都是十分纯洁而富于活力的。这就说明身体的情况是多么好。同样的道理,当人民情绪十分高涨因而不但能保卫自己的自由和安全,并且还有余力参加最神圣最真纯的问题的讨论和提出新的意见时,这就说明我们没有退化和堕入致命的腐化堕落的深渊,而是把起了皱折的、陈腐了的外壳抛弃掉,并熬过了这些痛苦而重新变得年轻起来;这也说明我们走上了光辉的真理和蒸蒸日上的美德的道路,注定地要在将来的时代中变得伟大而光荣。我认为,我在心目中已经看到了高贵而生气勃勃的民族,象一个睡醒了的巨人一样站起来,抖一抖他那所向{wd}的发绺。我认为,我看到他象一只兀鹰一样换上青春的羽毛,并对着正午的阳光一点也不眩晕地照亮自己的眼睛,它在这天国的光源下清洗、涮亮自己久置不用的目光。周围畏缩胆小和只喜爱熹微晨光的鸟群却在扑扑乱飞,唧唧喳喳地乱叫。它们对于兀鹰这种雄姿感到惊讶,于是便心怀嫉妒地喧噪着,预言有一个教派分裂的年头来到。

那么,诸位应当怎么办呢?这个城中知识的禾稼正在开花结果;同时它又已经放射了、并在继续放射出新的光芒,诸位难道应当加以压制吗?难道应当让20个横行霸道的统治者建立起寡头政治,给我们的心灵再度带来饥荒,使我们除了经过他们用斗衡量过的东西以外就不知道旁的东西吗?相信我的话吧,上议员和下议员们!谁要是劝说你们象这样进行压制,就等于是叫诸位压制自己。这一点我在下面就要加以说明。如果要知道现在这种写作自由和言论自由从哪里得到,那么除开诸位仁厚宽宏而富于人道精神的政府以外就找不出更确实的来源了。上议员和下议员们!你们自己英勇而又指挥如意的谋划给我们带来了这种自由,而这自由则是一切伟大智慧的乳母。它象大国的嘉惠,使我们的精神开朗而又高贵。它解放了、扩大了并大大提高了我们的见识。现在除非培育我们的诸位议员对于纯正自由的爱已经不如往昔,否则就无法使我们在能力、知识和追求真理的热情上倒退。我们可能再变成诸位当初所发现的那种愚昧、粗暴、拘泥而奴化的情况,但(那时诸位就首先必须变成旧统治者一样暴虐、武断和专横,但这是你们做不到的。当初把我们从他们的压迫下解放出来的正是诸位议员。现在我们的心境已经更加开阔,我们的思想已经更加振奋,可以寻求和接受最伟大和最正确的事物。这些都是诸位的美德在我们的心中产生的嫡亲子嗣。诸位除非是把一个已经废除的和残酷不仁的法律重新强加在我们头上,让家长可以任意处置自己的儿女,否则便无法压制这一切。不过到那时谁又会竭诚拥护你们,并号召其他的人跟着诸位走呢?那绝不会是拿起武器反对军装税和军运税的人,也不会是反抗四诺布尔丹麦金的人。我虽然不低估为了免税而做出的斗争,但如果免税就是一切,那我就更爱和平。让我有自由来认识、发表已见、并试图根据良心作自由的讨论,这才是一切自由中最重要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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