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习惯的出去走走,沿着铺着碎石的小河道一路悠悠的走着,灵魂悠悠的飘着,总是比现实的脚步慢半拍。喜欢将手插在裤袋里,任他挎着臂膀拖拉着向前。不太喜欢牵手。他总是喜欢将手指相互交叉握住,握的紧了,关节处便有了疼痛。我避让着,他倔强着。我解释那是因为握的紧了,才让我避让着,而不是心理的暗示,只是因为手真实的疼着。即便是牵手,就算少了曾有的默契,也不愿夸大成一种对峙。 雨天。细细斜斜地有种浪漫之感,似乎这种朦胧的雨为着迎合某种氛围而来,不去想其他,只是一场雨而已。初夏的雨有些许的甜,即便打落在身上也没了冰冷之感,如同一个拥抱,亲昵中带着轻柔,让人有一种意外的安全感。站在窗前,不远处高耸着九亭医院红色灯箱,在这个夜晚显着突兀且不解风情。那一幢白色高楼里面,每天发生着多少永别,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觉那白炽灯下一张张苦痛的脸。嘘,在心里轻叹一声,拉上厚重的窗帘,隔绝一切。 整理衣服走进浴室,习惯地把水温调到{zd0},大到水淌到哪里灼痛到哪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手指划过每一寸的肌肤,每一寸肌肤写满着无力。无力。无力。无力。透过氤氲的雾气看镜中的自己,竟是那般的虚幻感,一下子竟忘了自己是谁,拥有过谁。轻抚着唇,想要给自己一点力量,却又让泪滑了下来。呵,原本我竟是这样的无依!那个想传达的,此刻是否有着某种感应?那藏在心底的呐喊可曾有谁听见?再低的尘埃,再贫瘠的土地也能开出艳丽的花朵,我的那一朵开在了哪里? 对于未来,是有认真想过并有付出实践的冲动的,这几日的夜里也一直在梦着,仿佛是新生活的预见。我很迷信,善于联想,那些反复的梦境是真心的想要,只是,在睁眼之后,又一次退让到躯壳里。生活有着太多的因数,不是简单的加与减,有些东西哪怕真的厌恶之极也是无法减除的,我明白,我忍耐。那些呼之欲出之渴求的,那双假想中相牵的手,只能借助于那些不真实的场景聊以安慰。 我真的一直迷惘,年龄越大越迷惘,到底我想要追寻的是怎样的生活?人生的意义究竟在哪里?其实我是明白自己的,只是我又明白,只能这样子过吧。原来人与人之间真的太过于遥远,远到你说透了内心也换不到一个眼神。累。是生活真的磨损一切,还是从未有过交集? 或许,还是我的日子过于安逸了吧,当每天为着三餐而劳的时候,想必是没有这些内心的迷惘的。物质的生活再怎样的丰富都只是一种暂时,而我的现在远没有那种丰富。我不知道当我也为三餐而劳的时候,怎会还生出那些闲心想要追寻那种理想的状态。理想的土壤是衣食的无忧,我不配。 可是,我从未想过怎样的安逸与享受,哪怕是耕种的农民,想必也有自己的小小快乐。有一些人并不惧怕生活带给的磨难,只是害怕没有同伴。有一种安全不是谁都可以给予,只是在某种特定的时候,是真的无需语言就能感应的一种默契。我不喜欢南辕北辙的故事,它放到人与人之间,只剩无语。男人,女人,似乎懂自己的那个总不在自己的身边,为何心都属于远方? 不知2012的那场魔咒是否真的应验?那时,我在谁的心上,陪在谁的身旁?宿命。这世间的一切看似的不经意,其实都是一早都写下了的,谁与谁在什么时候相遇都是注定了的宿命。我是否还能期待,期待那个不需言语便有的眼神,我哭,我笑,我的每一种姿态都不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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