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雀
三月的雨如丝,纤细而柔弱;如缕,细腻而温柔;如落馨,沁香而婉美。
呆呆地望着窗台,望着窗外的阴霾,仔细等待偶尔吹过的风,凉凉的夹杂初春的潮湿.朋友看见了,笑着问:随遇而安?我笑着答道:我是个见不得窗的人,无论到哪里,只要有窗我便会深深地看上几眼,每个窗都隔着一个世界,错过了便再也寻不回了.他不会隔着窗遥望,也不会在乎窗外的世界,更不会留给我多看几眼的时间,匆匆地差我走.无奈地回回首,转身离去.
我是个忙人,辗转在化学的瓶瓶罐罐间,走不出这个弥漫硫磺味的世界,只能隔着窗遥望,遥望另一个世界,贪婪地望上几分钟,然后带着几分失落,再回到这瓶瓶罐罐之间.很想把鼻子也凑到窗外,狠狠地吸上一把,但是又怕黏得一身泥土气,让那些个闻惯了硫磺味的老者皱眉,化学是严谨的,容不得半点的泥土气.我这一身硫磺味淡得很,总让他们觉得我有些浮夸.他们说化学的世界很美,只要你肯探索便会发现.为何?为何他们不抬头看看,那薄薄的玻璃之外便是一个很美的世界.
我开始喜欢早晨了,不再依恋温暖的被窝,仅着一条短裤,赤条条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冷冷的吹上一阵.然后仔细地穿上外套,将泥土的气息牢牢地裹在硫磺味中,微笑着去浸淋硫磺的世界.老者也开始朝我微笑,满意我身上的味道.我在讪笑,依旧瞥向我的窗.
朋友叫我去逛街,走在路上,朋友笑着说:你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偶尔也眨一下嘛,怪骇人的.我笑了:这条路本就很短不好好看看岂不可惜了?回来的时候又下雨了,冷冷的淋了一身.朋友气急败坏地把外套丢进脸盆,打了个寒战,走到窗前关上了我的窗.我也脱下外套,钻进被窝里,蒙住头拼命地吸着今天的味道.
我开始厌倦这些瓶瓶罐罐了,厌恶地摆弄着.老者生气地看着我,转身取了一沓测验卷子,狠狠地摔在我面前.我的去留便是这沓卷子了, 我颤抖着捧着这沓卷子.我所依赖的世界或许再也不能站在里面遥望了.
抬起头望着窗外依旧淅沥的小雨,提起笔狠狠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背叛化学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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