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者,心亡也。当我们对某事某人失去想象力时,常以“忙”为借口。
觉悟,拆字,即见我心。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心即是源泉。
人之所以不同于兽,一因有爱心,二因会思考。将“思”字之心去掉,上加一双耳朵聆听圣音,下加一口传达{zg}指示,上传下达日久,则人异化为“兽”。
数十年前,曾有人调侃国民党将军何应钦,彼时何清明扫墓,文言文曰:何扫其母之墓。有好事者译为白话文,字不增减,而意大变:何扫他妈的墓。
当我举起一只手时,我还在发问,当我于不知不觉中将另一只手也举起时,我已经投降。发觉时,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理想主义的激情燃烧殆尽,余下的多是犬儒的灰烬。时间的灰烬中,尚能触摸到历史的xx。
也是数十年前,国民党元老,书法家于佑任,人多慕名上门求书,络绎不绝,如厕者众,有等不及者,于墙角就地解决,于老无奈,书一便条:不可随处小便。有人当即取走,字无增减,而将之裁剪,重新排列组合,意境大变:小处不可随便。
我真的看到了。
南方人物周刊:您一生啸傲江湖,觉得人生有没有意义?
李敖:就是那个故事嘛,一个做猪肉罐头的机器,猪肉进去,罐头出来。有{yt}罐头问自己我要追求机器的意义,禁止猪肉进去,结果只有空转了。这个问题不能问,问就会发现是空的。
龙应台在《不必追》一文里写到她送自己的孩子以及自己的父亲时都写了相同的几句话: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球状闪电》里提到一个印度传说,说一个国王所深爱的王妃死去,国王决定为她建造一座前所未有的豪华陵墓,他为这座陵墓耗尽了大半生的心血,当陵墓完工时,他看到正中放着的王妃的棺木,说:这东西放这儿多不协调,把它拿走。
我们是否已经走得太远,以至于忘了为什么而出发?
南怀瑾的选集里也提到禅宗一则公案:唐代有一位连法名也不用的禅师,在山上一棵大树上造了一个像鸟窝的篷子,住在草蓬里,人称“鸟巢禅师”,白居易在杭州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物,便前往参访,白问:“禅师住处甚为危险。” 师曰:“太守危险尤甚!” 白问:“弟子位镇江山,何险之有?” 师曰:“薪火相交,识性不停,得非险乎?” 白问:“如何是佛法大意?” 师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白说:“三岁孩儿也解恁么道。” 师曰:“三岁孩儿虽道得,八十老人行不得。”
最近的距离是从口到手,最远的距离是从说到做。
读《命若琴弦》,可知为自己找到生活的理由是多么重要。老瞎子的师傅在临终前告诉他有一张复明xx,但非要弹断一千根琴弦,否则就不灵。这张xx支撑着老瞎子走过了七十多个春夏秋冬,老瞎子{wy}的人生目标就是将一千根琴弦弹断,以图看到世界一眼。后来,老瞎子发现复明xx不过白纸一张,复明计划失败,他千方百计找到小瞎子,对他说:“是我记错了,是一千二百根,师傅记错了,记住,是一千二百根!”老瞎子知道,这一千二百根琴弦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小瞎子的生命。他们的生命就寄托在脆弱的琴弦上,这是否是一个玩笑!琴弦脆弱但有韧性,人的生命也应该如此吧!
幻觉支撑着我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