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远大理想,所以从来不为未来发愁。三分之二的安全需求被良好满足,剩下三分之一是无可救药的【万一哪天出门被车撞飞到西伯利亚】【或许某天出门被某只被我扭曲了人生的小同学乱刀砍死】【大概有天出门小虎鲸觉得我实在有损全地球形象突跃上陆地把我分而食之】
无论怎样,我总是死皮赖脸地信仰着“世界是反的”。否则如何解释一次又一次辜负了你们的好,好吃懒做自私自利虚荣拜金的猫总是一次又一次有惊无险地幸运下去。
制造出我这样一只生物,世界你实在是罪孽深重+1。
实在是太幸运。
没有理由不去感恩,我得到的总比付出的多上一整个欧洲大型强子对撞机跑道长[或许还不止],却依旧死皮赖脸地只知道自顾自沾沾自喜。
在地狱的角落仰头张望,看见聂的字,看见丢的文,顺带一起看见了阴暗纵深的迷惘,仍旧张望。
彷徨无助的时候总是习惯去回头,即使回忆未免掺活了太多的自怜,总是心甘情愿地被过去修饰过的美好欺骗。
记忆太过美好,未来会措手不及。
即将踏上的道路总比身后充斥着更多荆棘,因为一路走一路砍,每当回首只会看见来路的平坦。
习惯了保持距离。顺带着和世界也保持了距离。
某个傍晚,湖光山色做伴,和小恩边侃边聊,一不小心徜徉进西湖的夜风里。琉璃色的劲风拂起她的额发,微闭的双眼有睫毛微微颤动,一瞬间勾起从前。
某个下午,翘了课和某受去取租的cos衣服。像块热烘烘的烂泥等着迟迟不到的公交车,盯着路边15块一张的椅子发呆,风很凉快。
某个晚上,拿到惨不忍睹的制服,和小七小越小王子撸袖奋战到深夜,抱着膝盖坐在寝室冰凉的地砖,默默地听小越讲她自己的事情。
某个下午,金老师转身去写板书,短短的高马尾,我愣愣地盯着她耳后逸散的一缕头发出神。直到她转身,异样的眼光从我瞳孔一掠而过。我立刻低头拾笔。
某个晚上,少见的莫名其妙哭得一塌糊涂,不明不白骗来丢的无措安慰,二毛的一颗糖。丢的手很暖和,二毛的糖很甜。
某个课间,班花倒头埋在课本里,还不忘翘起椅子好让我侧身走出去。高马尾四散开来像颗凤梨,阳光下透着酒红,溢出洗发水的香气。
某个早上,小心翼翼一点点移动一本菊与刀,在桌肚里偷偷摸摸地翻页,终于在另{yt}的另一个时段被没收了另一本。
某个晚上,实验室的生物补习。实验桌前面的杠杠上有着蓝黑钢笔的信手涂鸦,丢和聂的笔迹以戏谑的口吻写着彼此的名字。
某个放学,空旷的教室,浣浣的歌声宛如天籁,带着青草的香甜。葛藤坐在桌子上,双眼微闭,晃荡着双腿,仿佛身处青草池塘,水波荡漾。久久,我吸了一下鼻涕。
某个中午,百无聊赖骚扰不动如山的小黑麦,终于累了,顺势扑倒在她怀里。她放下笔,摸了摸我的头,又继续拿起笔。
某个晚上,凌晨三点,108集体开大灯背政治,顺便一提,反对意见不予考虑。迷迷糊糊中,不记得什么时候醒来已经身在教室。
某个中午,01姐姐的算命竹席上照例摆满了塔罗牌,记不清算出了什么的谁欢天喜地地夺门而出,01勾起嘴角,收拾好牌,慢慢地躺下去。
某个晚上,蹭到红大身边规规矩矩地写作业,突然被抬起头的红大问了一句,对将来没有打算吗。我楞着,笔杆抵着眉心,苦思冥想后果断摇头。
某个假期,丽江的风景伴随着一路双扣,丢导披着方巾走在队伍的最前头。
然后,回头。
无数个镜头闪过,那些或许遗忘或许不实或许意味着伤害的细节。
留下来的,跃上前,毫无悬念。无以复加的美好。
从来没有带给你们值得记忆的东西,甚至任性地留下许多无可弥补的伤痕,却便宜了我来收获美好。
无论是不是真实,我记得。无论是不是全部,我固执地当做我过去的生活。
然后我,抬起头,拍掉裤腿的灰尘,是不是只要记得走就可以?
前方,散失了路标的荆棘林纵横交错,遮蔽了天空的北斗星。
我扛起镰刀。
总有{yt}把这里变成回忆。
不再拒绝成长。
等到下次回首,希望回忆的美好里,也有我带给你们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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