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工作只剩下生活——毕业6年,一个记者的感怀_燎原_新浪博客

 

                      当工作只剩下生活
                ——毕业6年,一个记者的感怀

    很想记录和梳理一下自己的心情,但更多时候,忙忙碌碌。忙于一些,至今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有无意义的文章。说忙,那是因为你得出去走走看看,不管大小,担心有漏网而被领导责骂。说不忙,是因有时候,自己给别人看起来,就是很闲的样子:可以在家办公,可以电话采访,在外出采访回来后,可在家写稿,饿了,还可以自己弄点饭菜吃。看起来,很自由。
    但更多时候,我们自由和轻松得心慌——连续几天,如果没有好的稿子刊发,就想着要不要去喝运河水了。此外,假如做了房奴,还有一身债务。

忆校园——

    2004年,大学毕业时,我们激情满怀。明明不是学新闻专业,也不是学中文或历史,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上这条路。
    如今回看,有很多的感慨与无奈,至今还不清楚到底走对了,还是走错了,只知道,短暂的低落后,必须继续上路。因为不能因错过而徘徊,因徘徊而失去、失去对生活和未来的信心。
    芸芸众生中,静默时,总感人生存在着太多不易:人人不易,人人生气,但人人都还需要生活,继续下去……
     文章害人,但并非是害人人,害的是有职业理想的那帮家伙。现实社会总是过早地唤醒他们:那路子,行不通!所以人人娱乐,个个疯狂。在疯狂的娱乐后,剩下一个个极端无聊的自我。所以,我骂娘,骂他们,也在不断骂自己。
     学校多好,一个月,可以只消费250元,每餐可以只吃2-2.5元,几个月不知道水果的味道,但一点不羡慕。只知道,到图书馆看看报纸,读读杂志,或是跑到大教室学习,也可以在女生宿舍附近的亭子里,和几个好色的同学一道,看看穿着漂亮、清纯可爱的来来往往女生……之后,几个好色之徒才对之前走过的每个女孩子,逐一点评并津津乐道。
      品鉴中,我们互相打趣并坏坏地笑着,而路过的女生,则回头看着我们,一脸茫然。
      在大学,没好好专业书,通常是考试前,才匆匆忙忙、通宵加班学习,之后和老师勤打点招呼。甚至在考完试后,遇到学院给老师发油、米和柚子时,会和学习委员一道,勤快地帮老师拧或杠着重物到老师家。
      之后,就是聊天……有目的地等待着,因为老师感谢我们的帮忙后,总还得让老师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哦,你叫什么名字?”行政组织学的老师问。此时的我,很积极地抢着说,“我姓王,叫王八蛋!”。
      老师知道我的名字后,我才拧了学习委员的腿,赶紧和老师道谢出门。考试成绩后来发布了:61分,谢谢老师的体谅!泪流满面!
     学校时,喜欢研究报纸副刊和文学刊物、杂文等,根据编辑的喜好,喜欢无病xx地写点散文、小说,瞎编一些文章和故事,然后等着他们汇来一丁点的稿费,之后和宿舍弟兄们,到学校侧门去,点几道菜或在夜宵摊喝点啤酒、啃点花生、吸些田螺。
     夜半,校园已沉睡。我们三五个才蛇一般地折回,翻过围墙、爬楼梯,一切都训练有素。
     次日,晚起。腋下夹一报纸,左手拿包子,右手握豆浆,啃一口,吸一下,急急地朝宿舍奔去,{zh1}几乎是踩踏着清脆的铃声,满头大汗地进入教室。此时的教室,早已充满着豆浆和鸡蛋的味道。
   
叹社会——

     “那时,你被打了?”
      “是啊,被打了,好严重的。我现在也不怎么管了。”
      这是我和龙吉元今天中午的对话。当年(2004年),我大学刚毕业,在中央一驻桂媒体做记者,龙是资源县的一农民,因政府征地涉嫌违法操作,少批多征等问题,龙向我们投诉,我们进行报道。
     “XX记者啊,你就是我们心目中的太阳啊!我们谢谢你!”报纸刊发后,龙给我电话,当时我正和同学唐晓一起住,唐听到了,笑了,至今6年过去了,唐在QQ上和我打招呼时,仍习惯这样称呼我:太阳,忙什么?或是干脆来一个“日”字。
      当年,富于新闻理想,感觉确实帮了别人一些忙。但后来我就不这么想了,后来农民们将我们对此报道的报纸拿去复印,听说整个县城分发。之后,还到县政府去闹,据说是拿着碗,敲打着,还烧纸钱。
      之后,农民被抓起来了,龙被拉到隔壁省——湖南省的一个县去,听说被打了,而且打得不轻。
       接下来,就是报社和政府的博弈。县政府闹到省里,省新闻出版局在我们记者站年审时,差点通不过,遭遇卡壳。再后来,就听说,全省的宣传工作会议上,宣传部长点名批评了我们的不和谐报道,给省里摸黑。
       善后工作是领导负责的,我只知道博弈的结果是,我们要更正,怎么更正?就是再写一篇好的,说他们(县委、政府)征地合法依规进行。还要写农民生活好,说征地后补偿一定的铺位,农民很开心。
      记得当时我和一个同事到县里回访,县委宣传部的人叫了村里的几个人过来。这几个人,当时是开着一破车,在经过我身边时,大鸣喇叭,绝尘而去,气焰十分嚣张。
       这几个人,后来还和我们一起吃饭,期间大谈他们生活怎么好——
       一个老哥子,先是摔出一包烟,记不得是什么香烟了,因为我自己也不抽烟,没细看,但不是便宜的那种。
      “红塔山,我们都不抽!”老哥子说,“我们天天抽这种贵烟,每天抽好几包,每天的烟钱就是上百元。”
       接下来,这几个农民的表现更夸张,点菜选贵的点——当然是宣传部埋单了。老哥子继续说,“我们晚上很少回家,天天睡宾馆”。
       我不应,你说,我记录。饭局结束后,我同事对我说,这几个被收买的农民,也太神经病了吧?有家不回,天天睡宾馆?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哈哈,我不管,我照写。”我说。我同事笑了。
        之后,成稿。宣传部请来的被采访对象怎么说,我就怎么写,把他们的好生活说上天去,搞得让全国人民都希望生在那地方,天天盼望着被征地。稿子弄好后,传给宣传部看,宣传部可能觉不好意思,把农民的生活改得相对轻描淡写和低调一些,这才让发出来。
      后来,我离开那报社,跑来东莞做记者,感觉这边新闻环境,尽管比不上广州,但相对还可以,只是有时会感觉职业的未来指向很迷茫,没方向感。不仅仅是自己,很多同行也一样:老了,我们该怎么办?如果家在东莞,广州,我们还回吗?值得不?
      还好,自己离报社较远,也较自由。但媒体间的待遇,相差并不是很大。主要不是你在哪家报社,而是你在这家报社里跑什么线,享受什么资源,xx而已。
      当初刚到报社时,什么都是新鲜的,什么新闻都能刺激着我们不断地跑出去。慢慢地,习惯了做啥都没意思的工作——有时倍感失落,如果仅仅是为了打份工,挣点生活费,那在报社的意义,还有多大?如果不做这行,自己又还能做些啥?哀叹,努力,继续生活……
      我们常常感叹,生活的空间都被工作占有了。但当工作只剩下生活时,工作只为生活时,我们也不清楚:一个只为生活而存在的记者,意义又是什么?但除此之外,还能做些什么更有意义的呢?
      相比而言,作为文化部门的报社,是市场经济中的“弱势群体”。尽管,更多时候,不能把报社xx当企业看,它毕竟是我党和人民的喉舌,承担着太多的政治职责和奴化教育的使命。
      但目前每个报社,基本都是市场经营的主体,背负着创收的任务。所以,有报社一年的广告收入话说十几或是二十个亿元,但那又算什么呢?
     关键是这20个亿,利润有多少?有2个亿吗?其实,这20个亿只不过是一个企业的销售额,现在如果销售额没有上百亿的,还不算大企业呢。再说,一份报纸1元钱,成本都不够,发行越大,成本越高,利润越少,但不发行就没广告。
     所以,报社能拿出让记者去培训、学习的资金几乎很少——即使有钱,很多报社也不会这么做。所以,耗的只是整天疲于奔命的记者的青春和未来。很可怜,而我们这些报社底层的人们,又为了所谓的{dj2}稿子,忙得焦头烂额、底层相互为难底层。结果是,到头来,所谓的{dj2}猛料,再过1、2年后,还能是新闻吗?
     只是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如果不好好做,没做点所谓的好搞,不能快感地工作,感觉就更没啥意思,xx苟延残喘地工作和生活而已。
     因此,记者们只好羡慕一些企业或公务员单位,这些单位让员工去读书、去学习、去培训,企业给你报销。这些单位,即使有{yt},单位让他们下岗了,他们尽管没有一官半职,他们拥有了内心的富足,我们呢?除了“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等那几个娴熟的新闻要素之外,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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