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天上最难的事,是登月旅行;天下最难的事,是叩访南极。”可是,我省南极科考勇士崔鹏惠不仅五赴南极,而且四次登上南极之巅——内陆冰盖(冰穹A),与战友们一道创下一个个奇迹。5月3日,历经182天风雪洗礼、从南极返回西宁的崔鹏惠向记者讲述了鲜为人知的故事。
激动:肩负重任再闯南极
2009年10月11日,崔鹏惠第五次登上雪龙号,他虽多次赴南极实地科考,但他面临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
崔鹏惠早在1998年就随中国南极第15次考察队登上南极这片神奇的土地,2007年至2009年连续三年都奔波在南极之巅,可相比之下,此次南极之行的任务更为艰巨。“业内人士都知道,在极地科考中,必须要有{yl}的机械师。虽然在此之前的极地科考中,我的角色是首席机械师,肩上的担子已经非常重了,而这次的担子更重。”崔鹏惠谈及此次南极之行时感慨地说,“这次科考的成员大多是年轻人,相对缺少实战经验,而且所载的人员和物资、设备远远多于历次。国家海洋局的领导综合各方面考虑,最终任我为昆仑站临时党支部书记和内陆冰盖考察队副队长。”崔鹏惠说,能先后五次参加极地科考已是他今生{zd0}的荣幸!当他接过负责后勤保障和为极地科考培养人才的这个担子时,除了激动,更多的是担心,在赶赴南极的途中,他连续几天xx,生怕辜负了领导的期望。
艰辛:漫长的冰盖之旅
装卸物资和检修雪地车、吊车、雪橇……为了安全顺利地穿越这段长达1500公里的冰盖路段,崔鹏惠在中山站准备了12天。2009年12月9日,他带领着其他机械师,驾着7台满载雪橇和油品的雪地车,由中山站出发。他所驾驶的雪地车顶上高扬着一面内陆考察队队旗,在寒风中迎风招展,猎猎作响,这鼓励着所有考察队员。
将水杯、水桶清空或密封;锅碗瓢盆悉数放入地上的纸箱,用安全绳捆绑固定;走出住舱,爬在雪上查看车况,跳上驾驶室……这是崔鹏惠每天南极内陆冰盖之旅必做的早课。白茫茫的南极内陆冰盖上,雪丘、雪坝和冰凌沿着风吹的方向不规则排列着,雪地车辗过时整个车身不时剧烈震颤,尽管挤坐在后车厢内的队员们紧抓车顶栏杆都险些掉下座位,可驾驶牵引车的崔鹏惠不仅努力抓稳手中的方向盘,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因为如果他稍稍大意一点,雪地车就可能掉进十几米深的冰裂隙。
由于每辆雪地车都牵引着四五十吨重的物资,行驶起来非常吃力,即使是在相对平坦的冰面上,雪地车的最快时速也超不过12公里。遇到陡坡或软雪带时,雪地车干脆陷入雪中熄火“罢工”。每当这时,崔鹏惠总是{dy}个跳下车,指挥考察队员们合力取下沉重拖挂钢缆,利用雪地车将雪橇和物资分批运过坡地。
2009年12月22日,两辆雪地车出现严重故障,为了不延误考察任务,崔鹏惠带领着几名机械师,在零下30摄氏度的天气中连续抢修了两天两夜,他的双手被严重xx。前面的250公里是上坡;500公里至600公里是冰裂隙密集区;900公里后进入软雪带……已经五次深入南极内陆的崔鹏惠虽然对前往昆仑站的路况了如指掌,而且每天以行驶十五六个小时的进度在挺进,可等待他们的还有近四百公里的路程。对于雪地车的守护神——机械师来说,颠簸、疲惫、饥饿和受点小伤都算不了什么,最担心的是雪地车再发生故障或途中发生意外。
感动:苦中有乐的182天
零下三四十摄氏度中作业,海拔三四千米处跋涉,每日十五六个小时的行军……在长达182天的风雪洗礼中,恶劣的环境、超负荷的劳动和很重的担子虽然压得崔鹏惠喘不过气来,但亲密无间的战友情让他深深感动着。
2010年1月30日,在由昆仑站返回的途中,崔鹏惠与天文专家商朝晖、冰川学研究者安春雷和机械师陈耀文一起度过了50岁的生日。“我们机械师就是为内陆铺平道路,解决机械故障的。除此之外,不论是哪方面的工作,只要需要我们,我们义不容辞。”生日宴会上,崔鹏惠一句不经意的真心话惹得许多战友落下泪水。当晚,他在日记上也写下了这样一句话:“今日让我今生难忘,我的前半生活得太有意义了!”
2010年2月13日,崔鹏惠在极度兴奋中度过了他今生的第五个南极除夕夜。这{yt},连续三天的大雪停了下来,坐落在东南极拉斯曼丘陵上的中国南极中山站,被大红喜庆的中国结和灯笼装点得喜气洋洋。当晚,提前完成任务并返回中山站的崔鹏惠和战友们一边吃着水饺,一边通过网络视频收看春晚。尽管信号时断时续,但大家依然兴高采烈围在一起,与万里之遥的祖国亲人们共享除夕夜的欢乐。说起当晚的情景,崔鹏惠激动地说:“我虽然在南极过了五个春节,可以前都是在内陆冰盖上度过的。这是我在南极{dy}次看到的‘春晚’,当时别提心情有多激动了!”
5月4日,回到西宁不到20天的崔鹏惠又返回了上海极地科考大本营,将与外国专家一起对7台雪地车全面检修。(作者:龙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