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贡梯寺xx台上

世界上最xx的xx台，据说有两处。一座是位于印度的斯哇采xx台，一座是西藏高原上直贡梯寺山后的直贡梯xx台，又称“直贡坛城”。

直贡梯寺是藏传佛教直贡葛举派的中心寺院，最早于公元1179年由直贡巴.仁钦白所建。曾经在1290年的直贡葛举派与萨迦派的教派战争中被毁，以后渐渐恢复。历经七八百年不断扩建，至今，寺院的规模空前宏大。

全寺院的数百间殿堂依山面水，寺院雄踞在高高的山崖上，上据连绵高山，下临蜿蜒奔流的雪绒河。全寺院的数百间殿堂依山面水，各抱地势，钩心斗角；巍峨参错，层叠毗连；香烟缭绕，经幡飘舞；钟鼓齐鸣，气度恢弘。从诸殿堂穿过，攀上寺后陡坡就是直贡梯xx台。

要说，全西藏现有xx台无数，许多寺院的后面或者左近都有xx台，也有些xx台与寺院不相关联，建在村镇不远处。藏人去世后，可供xx的去处很多。但是，据说现在流行的xx就是直贡葛举派在此xx。为了得到更为直接，更为荣耀的升天机会，有很多有条件的逝者亲属不远千里，辗转多日，将逝者遗体送到全藏{zd0}的直贡梯xx台。所以，这里除了每月法定不可xx的几日，每天xx的遗体很多。

话说那一日在拉萨，我与“同居女友”泓正在城里各旅社的广告栏上浏览乱纷纷的个人告示，忽然发现了一则征友一同去看xx的便条。当下急忙联系，很快纠结了5个人，合租了一辆拉萨牌照的越野吉普。在西藏旅行，想去哪里，大多需要写便条张贴到各个显眼的广告牌上征集驴友，讲定共同的旅行路线、日期和价钱，合租当地的车辆以便成行。

第二天一早，我们四个驴友集合已毕，昨日约好的司机旺堆开着丰田巡洋舰也来了，一起沿着拉萨河，陶陶然奔向东北方向。

午前的旅程很顺利，就像广告词“清心爽洁，不紧绷。”下午过雪绒河时却出了事。那天要路过的一座桥被前{yt}的洪水冲断了，车要从河面涉水而过。不料涉至半途，前轮被河里的大石头卡住了。男人们下水推了好久，喊了好久，喘了好久，车也没动窝。

天色渐渐昏暗下去了，河水却悄悄涨涌起来了，眼看就要没至车窗了。就在大家行将绝望之时，河对岸雪亮的车灯由远而近，救星来了——一辆拖拉机也要过河。老旺堆扑上前去联系，送去了我们合凑的一千元。一会儿，拖拉机手趟过河来，用钢丝绳把我们的车牵引上了对岸。

过了河以后就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了，崎岖不平，夜黑难行。又因为刚刚涉水的磨难，走了不久，旺堆决定找个地方住下。摸着黑，没吃没喝，我们3男2女，连同老旺堆挤在路边一家小店的库房里，凑合着和衣“同居”了一夜。对于驴友来说，在西藏这样的地方旅行，男男女女同居是常有的，如果让我的女旅友泓单独住那才悬吶。

因为在推车时，腿被冰冷的融雪河水泡得太久了，又凉又疼得一时缓不过来，前半夜我辗转反侧就没睡着，只听“同居女友”泓的鼻息声了。

因为夜里没有睡好，第三天的早上起得迟了。一醒来，已经天光大亮。等我们一行赶到直贡梯寺，攀上xx台，已经十时多了，{zh1}一具尸体也已经分割贻尽，吃饱了的鹰们也纷纷飞离了。对我们一行千辛万苦而来的驴友们来说，真的是懊丧得不能再懊丧了，严重灌水、扫兴之至、苦也！

我们看过全寺，午后，撤至山下。

就在我们原路返回时，对面一辆货车扬沙绝尘，呼啸而来。眼尖的老旺堆司机一下就看见其车厢上有祭祀之物，当机立断，掉头跟上，重登直贡梯寺。

货车径直开到寺院山门下，一个精壮汉子从车上背下祭祀品和财物，另一个精壮汉子背着裹着毛毯的包袱。透过毛毯的起伏，可以隐约看出一个人形。在两个汉子的后面，是一对衣着整齐隆重的老夫妇。

这一支小小的送葬队伍，走到直贡梯寺前广场，将所有背负的都放在大殿前。有执事僧人迎上去，交谈，接洽，很快就集合了四五十位僧侣。领诵经文的大喇嘛在垫子上面向大殿打坐，其他僧侣则分列两边，面对毛毯包袱就地坐下，在各种法器的敲击声中，节奏分明地高声诵经，超度亡灵。

超度仪式大约进行了四五十分钟光景。结束后，老夫妇递上一叠人民币，又将带来的祭祀品和财物原地留下，再三鞠躬，叩谢过大喇嘛后，由一个小僧人xx着走上寺后山路。两个随行来的精壮汉子轮流背着毛毯包袱走在后面。山路难行，背着包袱的汉子走得很慢。翻过山尖，xx台赫然出现在眼前。

直贡梯xx台的四周围了一圈很高的铁栅，在这道精细设置的铁栅外的任何地方都看不到位于山坡凹里的xx台台面，就连xx台西面远处的一个山脊上也看不到xx台里。xx是严格禁止拍摄的。几年前，曾经有一个日本摄像小组就爬上那道山脊，居高临下用望远镜头拍下xx全过程。这一段录像流传得相当广泛，我在来西藏前，就专门跟朋友借这段录像的复制品看过。后来，寺里重新改建了铁栅栏，以后无论在多远，从哪个方向，都不可能再拍到xx了。

送葬的队伍到达xx台时，xx师和他的助手已经等候在铁栅栏的门口了。

我们就跟在送葬队伍的后面，等小小的送葬队伍进了门，老旺堆上前和xx师低声交谈了一会儿，又到了老夫妇面前行了礼，恭恭敬敬说了一会话。转回来，对我们说，他说了我们这一行人两天来的辛苦和遭遇，又说了我和我的“同居女友”是中央来的记者。于是xx师同意了，但是xx师说，还得死者家属点头，才许我们这些汉人近前来看。后来，老夫妇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了。只是有一样要求：看可以，千万不可拍照。老旺堆又千叮万嘱，这可是藏人的大忌，拍了照，死者的灵魂被定格，就不能升天了。以前偷拍照片被打死的都有。老旺堆还说，今天幸亏是下午没有游客，不然是不会放我们近千看xx的，算是让我们逮着了。这才领着我们进了铁栅栏。

xx师是一位具有藏族特有体型的粗壮的僧人，黑红的脸，眼睛小，从眼睛里看不出他的表情。据说，xx师在寺里，名义上地位不低，但很少有僧侣愿意和他接触，更无人同住。xx师的助手也是，他是俗家，尽管有钱，但没有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们，也还是嫌他们不干净，有血腥味儿。

老夫妇递过一小叠钞票给xx师，我估计至少有四五百元，又递过他助手大概一百多几十，xx就正式开始了。

天葬师把毛毯包袱放在xx台的中心。

所谓xx台是山凹中的一块平地，地面铺着方圆二三十平米的一片西瓜大小的鹅卵石，因为葬的人多了，鹅卵石被浸得油汪汪、湿润润的。靠山一边的侧后，有几座墙面涂成红色的低矮的小屋。

xx师打开毛毯，一个全裸的女人赫然出现于众人面前。她的腰弯曲着，头部深埋于两腿之间，像是在深深跪地叩谢神灵，又像是蜷缩在母亲子宫里的婴儿。人死后，捆成这样裸体出葬是直贡葛举派的教规。但我很奇怪，一个成人怎么能捆成这么小的一团。

xx师双手合十，念了几句什么，随后把死者身体打开。

死者的遗体一点也不僵硬，全身关节、骨肉柔软有弹性，任由xx师和助手搬弄。

xx师把死者面向下匍匐放平，两臂前伸，就好像一个活着的人在伏地拜佛。

好美的身体呀，我们一行人不由自主向前围过去。

这曾经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性，现在依然年轻而美丽。她的身材偏高，窈窕精巧，双腿硕长笔直；全身曲线柔顺，肩宽而圆，臀部丰满圆润，腰身比现在一般的女性细许多。她的皮肤上没有一点xx疖疵，光滑洁净，只是有点偏黑，色泽与我们汉人女性不大一样。我是学美术出身的，画过些许模特，没见过这样好的身材。这少女本是造物主的杰作，可惜薄命，命运又偏偏让她飘零陨落，烟消魂散。

翻转身体的时候，少女的下身流出一点血，这很可能就是少女死亡的原因。如何死亡的，xx师是没有权力询问的，是否xx，前面大喇嘛在超度亡灵时已经了断了。能xx的人必须是自然死亡，意外事故、摔死、车祸、仇杀等死的人是不准xx的。而女人老死、病死，甚至难产、血崩等都是自然死亡，可以xx。这个少女只有父母来送行，没有丈夫，又似乎和生产无关。而且，这少女身形苗条，大约和怀孕、分娩毫不沾边。死亡原因，我们自然不敢问。

老旺堆用粗糙的手指向我比划着，她，23岁。

23岁？她只有23岁！天呐，这是什么样的年纪？是花季嘛！她怎样都应该活着的。

她匍匐在那里，像是睡着了；又像是藏人常常做的全身伏地敬佛，只是由于太过虔诚，忘记起来了。只要xx师的手指触及，便哎呀一声，一跃而起，笑着走开。

可是没有！

天葬师全身披挂走过来，腰间挂着六七样刀具。

他先取下一个前端带钩子的小刀，从少女的右后项经右肩胛骨、右后背、右腰、右臀峰、右大腿后、膝后、小腿肚，直至脚后跟，果断、精准而迅速地划了{dy}道。刀锋所指的路线，都是右后半身最突起丰满之处，下刀时深时浅，刀尖始终贴着肉下骨骼。刀锋所到之处，少女圆润而紧绷的身体立刻裂开了。

从裂开的刀口，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完整的少女身体解剖层面：全身皮层2、3毫米均厚，皮下是乳白色的脂肪，脂肪下是红色的肌肉。层次清晰，结构分明。我看到这少女的肩膀乳白色的脂肪有1厘米厚，肌肉却丰满；腰部没有多少肌肉，脂肪层也是薄薄的，连半厘米都没有，显现出令人惊叹的美人细腰；臀部却凸起了厚厚的肌肉，乳白色的脂肪十分引人瞩目地堆积了4、5厘米厚；大腿的肌肉和脂肪也不少，小腿却细瘦结实。全身的剖面展示了少女身体健康，不可多得地匀称。

xx师的这一刀太快了，我们这一行人的嘴呀地刚张开，还没有闭上，切割就完成了。这一刀，仿佛也了结了我们以为她还有生机的妄想。

xx师很快又在左面对应的位置开了第二刀。接着，xx师把少女的尸体翻过来，让她面向青天。看到身体的这一面，这不只是美丽，还非常性感。她的乳房圆圆的，乳峰高耸，虽然已经死去了，乳头依然是嫩红色的，翘着指向天空；腹部从上而下平滑柔软，下面一点浓毛-----翻过来身体的时候，那里又流出了一点血。

xx师还是先右后左。第三刀从锁骨开始，径直经右乳头切开乳房，经过右腹、右髋、右大腿、右膝，直至右脚面。在被割开的身体剖面上，乳白色的脂肪最能标示少女身体原来的美：乳房内都是白色的脂肪，像半个椰子；腹部脂肪和肌肉都不多，脂肪只有1、2厘米；大腿的红色肌肉发达，可以想见她生前身体一定很强健。

第三刀完成后，xx师在左面对称位置切了第四刀。最令人难忘的，还是少女的乳房在刀下，像椰子一下裂开了，雪白雪白的内瓤，嫩嫩的，一颤一颤的；被切开的乳头则像桃花蓓蕾，一点嫩红被无情地撕裂了。

切割了这四刀之后，少女的身躯就裂开了四瓣。xx师扔下鈎刀，从腰带上取下一把圆口片刀，先从{dy}刀刀口处开始片背后的肉。还是从颈至脚下，尽量割得完整。把少女身体右侧至刀口的肉，从肩到脚后跟，一刀片下来。接着，片身体左侧至左刀口的肉。然后，贴着骨头把身体右刀口至脊椎的右内侧的肉割下，再割内侧的。到底是大佛寺里的大xx师的技艺精湛，片过这四刀之后，少女身体后面就基本只剩下骨架了。

xx师又把少女的身体翻成面向上，开始片身体前面的肉。还是先从身体右侧到右刀口，刀身贴着骨头，片右外侧的肉，包括胸肋、乳房、腰腹、髋部、大腿、小腿，身体的各个部位接连都成了肉片。接着，是左外侧的胸肋、乳房、腰腹、髋部、大腿和小腿。{zh1}，用刀去片右内侧和左内侧，也就是前胸和腹部的肉，刀割过肚脐直到阴部。片过这四刀之后，少女妙曼的胴体不见了，身体的前面也只剩下骨架了。

xx师把片下的肉抛到xx台一边，xx师的助手负责用大砍刀把肉剁成小块。很快，丰满的臀部、柔嫩的乳房、润红的乳头和下面带着黑色浓毛的小腹，这些曾经让人耳热心跳的部位就都淹没在一大堆模糊的血肉之中了。

掏出了内脏，卸下了头颅，少女消失了，只剩下一具骷髅。剁骨头是力气活，xx师交给助手去干，先是剁开，然后用石头锤子砸扁砸碎，{zh1}和一些青稞面和酥油，如果没有这些配料精加工，鹰那里肯吃。藏人的xx讲究要把尸骨xx交给老鹰吃光，才算升了天。

在助手干这些力气活的时候，xx师把少女的头颅仰置在木墩上。少女的眼睛和嘴唇紧闭着，眼睫毛很长；鼻梁高高的，直挺着；嘴唇虽然没有血色，但是丰满，棱线分明。面颊上五官协调、精巧，连看惯了死尸的xx师都端详了好一会。

xx师用小铁锤尖在头颅天灵盖正中敲开一个洞，倒出脑浆，拌了青稞面，做成一小堆。又把心脏细心切碎做成另一堆。这两样最重要，是代表死者灵魂的，必须让鹰们先吃，吃净。其他的，切碎的肉撒在xx台面的右半边，砸碎的骨头铺着台面的左边，切碎的内脏在下边，颜色各个不同，xx台上充斥着强烈的血腥味儿。

全部刀斧工序，xx师和他的助手用时四五十分钟。其技术老道，刀法娴熟，看得我惊心动魄，又叹为观止。老旺堆对我说，这还是看死者年轻貌美，家属给的也多，活儿做得细了。如果活儿糙一点，半小时以内拿下。

xx师看助手的活儿干完了，把血腥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扫视了四周，长出一口气，觉得还满意，立定脚，抬头仰望天空。

所有的人也一起立定瞭望天空。

看着，看着，xx师的脸阴下来了。藏族老夫妇的眼睛也渐渐黯淡了。

刚才，在xx师的助手抡着砍刀使劲剁肉，砸骨架的时候，老妈妈围着xx台转，不时地把落在外面的碎块捡回去。我因为站得太靠近了，距离少女的遗体也就是5、6米远近，有一块肉带着血飞过来，一下就贴着我的裤脚上了。我不知所措，站着没敢动。老妈妈走过了，用手指轻轻捏下来，抛回肉堆里。那时，我看见老妈妈没有悲伤，眼睛里闪着光，充满了对女儿xx重生的希望。而此刻，老妈妈的眼睛没有了一点光泽。

那{yt}，在回去的路上，老旺堆对我们说，那少女的父母犯了大错：他们爱女心切，女儿刚过世，他们匆匆忙忙把女儿从藏西北运过来。赶了近三天的路程，到直贡梯寺，已经是这个下午了。恰好明天、后天逢初七、初八不能举办xx，他们急于赶着给女儿葬完，就没顾及到xx在早晨举办才是{zh0}的。到了下午，如果这{yt}xx的尸体多，老鹰们都吃饱了，谁还肯再来吃呀。结果就把爱女的丧葬事办砸了。可是。来自西藏边缘的老夫妇哪里有拉萨市里见多识广的老旺堆这么明白呀。

此时，连同我们这些旁人一起，大家都在看着蓝天犯愁。高高的直贡梯xx台上的天空深邃湛蓝，天空高处有很少的几只鹰在飞，可是它们久久盘旋着，不向这里降落。这还是在xx刚要开始时，xx师助手点燃了香料和木柴，从山背后引来的。往常只要xx台上的烟一升空，鸟儿们就急不可耐地飞临了，鸟儿们饿急的时候，还会不等切割完毕，就到xx师手上抢着吃，也吃xx师抛到空中的。那是死者家属们{zg}兴看到的。

可现在是下午，xx台上常来常往的鹰们都吃饱了，懒洋洋地挤在xx台远处的山坡上晒太阳，梳理羽毛，一群一群的，黑压压站了一大片。xx师本来也没有指望这些不讲义气的家伙们，但是，怎么远处的鹰也不来了，来了这么少的几只也迟迟不落下来。后来，有几只鹰飞下来，却不是朝着xx台，而是俯冲到雪绒河谷里去了。台上，少女的骨肉就这么在晒着，无鹰问津。老夫妇的眼里渐渐有了泪光。

终于，xx师耐不住了，命令助手去拿几块帆布，把骨肉分门别类包起来，存到台侧低矮的库房里去。他对老夫妇说，少女的罪孽太重了，神佛不肯带她上天。xx师的话音没落，老阿妈哇地一下嚎啕起来，老阿爸也哽咽着，所有在场的都跟着一起落泪。连我，从头到现在的惊愕、怜爱、悲悯，汇同了对神鹰们（其实就是难看的高山秃鹫）的忿然，一起涌上心头，忍不住掉下了两行浊泪。回头看躲在我身后的“同居女友”，更是哭成了泪人。

看这一大群相干、不相干的人都在哭，xx师慌了，连忙安慰道：不急，不急，到大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把少女的骨肉拿出来重新摆上，{dy}个举行xx。升天的路是很长的，女孩子腿快，会赶上别人的。

会的。会的。

xx师双手合十，在老阿妈、老阿爸面前念了好一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