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最倒霉家庭”希望在哪里……》???!!!

这个住在窑洞里的家庭实在太倒霉了。用女主人韩爱平的话来形容,差不多每刮一阵风,都会刮到她家。

  有人用32个字的简洁语言,就讲完了山西省交口县回龙乡这个倒霉家庭的故事:“高长宏的大儿子注射乙脑疫苗后,得了乙脑。小儿子喝了三鹿奶粉后,患上结石。”

  一家人

  希望破灭

  倒霉的日子是在2006年的夏天{dy}次找上他们的。那年7月9日和17日这两天,在乡镇卫生院的一间房子里,一个漂亮的女护士站在一只大冰箱旁边,给高长宏和韩爱平的儿子壮壮打了两针乙脑减毒活疫苗。

  一个多月后的8月24日,壮壮突发高烧,到第4天凌晨,口吐白沫,鼻子流血,四肢僵硬,“像中毒一样”。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夫妇俩吓坏了,高长宏使出在铁厂搬钢块的劲儿,把孩子僵硬的身体扭成U形,连夜送往山西汾阳医院。

  医生让孩子弓得像只虾一样,从脊背抽了些脑脊液,让高长宏立马送往太原的大医院化验。化验的结果显示:血、脑脊液检测乙脑IgM抗体均为阳性。壮壮被转到山西传染病医院,医生的诊断是:流行性乙型脑炎。

  孩子渐渐陷入昏迷,夫妻俩捏着孩子的手,不停地讲故事,企图唤醒他。接下来几天,孩子抽搐得更厉害了,“哪怕一根头发轻轻落在他身上,他都会缩得更紧,更硬”。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好在,壮壮{zh1}睁开了眼睛。但细心的母亲发现,这已不大像以前的壮壮了。

  希望再燃

  壮壮变傻了。韩爱平也不是以前的韩爱平了。她每天都觉得“不得劲”,心里“空落落”的。小两口商量着:再要一个孩子。“能在父母百年后照应哥哥”。

  2007年农历腊月廿七,伟伟出生了,又是个儿子。高长宏特意给孩子穿上新买的寓意“健康百岁”的红肚兜。出生第3天,伟伟才睁开眼,这让夫妇俩着实担心了一把,他们“再也经不起第二个孩子的任何意外了”。

  韩爱平没有母乳,孩子只好喝奶粉,他喝到的{dy}口,就是爸爸冲的三鹿牌奶粉。奶粉是在医院附近的商店买的,“这个牌子当时口碑很好,很多人吃,又是xx”。从此以后,三鹿奶粉成了伟伟的主食。夫妻俩信不过家门口那些小店,专门托人从太原的大超市成箱地购买三鹿奶粉,108元一桶。他们认为,“大城市大超市不会卖假货”。

  高长宏一辈子也忘不掉2008年9月16日那个夜晚。这{yt},在工厂休息的高长宏从电视里看到,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公布69批次婴儿奶粉含三聚氰胺。他赶紧给妻子打电话,韩爱平立马打开电视机,呆呆地站在那里,“头轰的一声响”。

  第二天,他们抱着伟伟来到了太原。他们一进儿童医院的门,惊呆了,人山人海,全都是抱着孩子排队做B超的家长。

  第二天早上7时14分,伟伟终于做上了B超,大夫认为孩子营养不良,疑似“佝偻病、尿结石”,开了苏打水,让一个月后来复查。又过了一个月,他们没再去复查。高长宏所在的小铁厂被关停,他下岗了。

  不放弃希望

  如今,壮壮上了小学,伟伟的饭量也{yt}天大起来。

  一年多来,伟伟差不多每半个小时尿一次。屋里屋外,厨房的菜篮子旁边,房东的大醋缸旁边,院外的煤堆里,都有他的尿迹。

  喝了几个月三鹿奶粉的伟伟还是很迷恋奶粉,他只有叼着奶嘴,喝足了奶才肯睡。

  韩爱平不再相信什么xx子,也不相信任何一家商店,走到哪家,碰到哪个牌子,她就买哪个。她选择400克一袋的奶粉,价位都在25元至28元之间。但她还是放心不下,又花200多元钱买了豆浆机,打算用豆浆替代牛奶。

  xx,孩子们在院子里骑扭扭车。哥哥“很神气”地开车,弟弟抱着哥哥的腰,坐在后头大笑。孩子的笑脸感染了她。可不用多久,扭扭车就把伟伟的尿带到哥哥衣服上,带到院子的角角落落。

  韩爱平不得不给他们换衣服,洗衣服。很快又是一轮的换衣服,洗衣服。洗衣服是她每天的工作。

  有时候,洗着洗着,她会哭。她觉得自己大把的青春就这样没了。家里没有闹钟,她也没打算买,她说,那“滴答”声是一种煎熬,“这些年过得像几十年一样长”。

  如今,韩爱平最担心的是,像电影里的片段一样,自己老了,壮壮大了,在结婚那天抽风,新媳妇跑了……

  下岗后,高长宏四处找活儿干,修个锅(电视天线),修个车赚上三五十元,有时当搬运工,能换回两包烟、几筐煤。

  他很聪明,他甚至申请到了“发动机助燃增压装置”的国家专利。他会修车,可小煤窑都关了,货车很少。他会修电脑,可临街门面房房租一年要5000元,“贵得吓人”。为了讨生计,他甚至去了趟灾后重建的都江堰,力图找一份在隧道开铲车的工作。可工地拖欠工钱严重,他只好悻悻地回家。这一路,他“浪费”了1000元。

  除夕夜,这家人只剩下50元钱了,连包饺子的面粉都是找房东赊的,房租已经欠了大半年。韩爱平在窑洞门前,糊上手机充话费免费送的大红对联,把50元分成两份,压在孩子的枕头下,向“列祖列宗”说了很多保佑孩子平安的话。

  希望好像又来了

  最近,夫妇俩通过网络,知道了山西疾控中心的陈涛安正在反映山西“高温疫苗”的问题。他们突然醒悟:“壮壮的病跟这个疫苗,可能存在某种相关性。”

  高长宏把材料寄给了陈涛安。疫苗事件被报道后,一夜之间,他家的窑洞门口塞满了各种小汽车,这家人隐隐觉得事情有点希望的苗头。

  高长宏被记者反复追问,儿子是怎么发病的,怎么抽搐的,抽了多少次,还要仔细描绘儿子抽的时候,身体、手脚甚至嘴巴、眼睛、鼻子是怎样的,还有记者要求他“比画模仿一下”。

  那些问题像刀子一样往他心窝捅,说着说着,他就会哭。电视台趁机把镜头拉得很近,他想“自己的脸一定涨满了整个电视”。

  “记者走了,农民还是农民啊!”他用因工伤被机器切掉一截指头的手抽着3元多钱一包的黄山香烟,闷声闷气地说。准确地说,这个农民汉子内心认定,真正能给他希望的是“政府”。

  3月25日下午,距离这个窑洞200公里之外,高长宏在太原的一幢大楼里,拿到了一份鉴定:得过乙脑的儿子高智强被认定为“不排除与接种疫苗有关”。落款是:山西省预防接种异常反应调查诊断专家组。

  这个两天两夜没合眼的汉子,在7页纸的鉴定书上,重重地将这句话用黑笔画出,墨水渗透了纸背。

  3月26日,政府说要派人来跟他谈。终于有辆黑色的本田车停到了他家窑洞门口。乡里的干部告诉他:不要接受一些别有用心的媒体的采访,别当了炮灰。另外,他要去太原,乡里派车派人,提供方便,“你的事也是政府的事”。

  政府的人走后,高长宏显得很沮丧,这些谈话不是他期待的。又过了几天,看到卫生部的新闻发布会后,高长宏又担心,“这事几乎到头了”。

  媒体曝光后,连着好几个晚上,韩爱平在网上看新闻,当看到几个月大的孩子抽风后死去的视频,她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壮壮{zh1}的路也是那样的?她想想都害怕。

  关于“倒霉”,这个女人最近也有了新的理解。她喜欢看央视12频道,喜欢看那些“无奇不有”的法制节目。一边看,她一边安慰自己:“原来我们不是最不幸的人。”据《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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