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起步

8,发展

1996年10月下旬，成立西德福（山西）液压件有限公司北京分公司的事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10月24日，Mr. Remes让我从深圳直飞北京，到丽都饭店找他。中午我到丽都饭店时，他正和李瑞贵先生一起吃饭。Mr. Remes给我介绍了这位他新聘的员工：李先生原在美国Paul公司销售滤芯，现在请他来中国西德福工作，担任马上要设立的北京分公司的经理，主管中国北方地区的销售业务。今后太原的两位销售申建军和李建忠由李先生领导。上海的姜云负责中国南方地区的销售业务。李瑞贵先生毕业于北京钢铁学院，学机械制造。他的很多同学、校友在各大钢厂工作。这些钢厂正是西德福滤芯的潜在市场。

下午，李瑞贵先生带着老板和我看了4处写字楼，寻租西德福分公司的办公室。这里的租金很贵，每天每平米都在1美元左右。4处地方看完后，老板倾向于在“东南商务会馆”开设北京分公司。这儿离天坛公园很近，交通方便。附近是规模很大的“红桥市场”。“东南商务会馆”是一座不大的四层楼建筑，没有电梯，没有其它豪华的附属设施，因此租金也相对较低。李瑞贵先生的住处就在这儿附近，他上班也方便

10月25日，我和Mr. Remes和李瑞贵先生一起到“北京市外商投资服务中心”谈开办西德福北京分公司的具体事宜，又到“东南商务会馆”与许经理谈租房条件及价格。下午由李瑞贵先生出面和许经理签了租房协议。

不久，李瑞贵先生到太原来，由我负责给他详细介绍西德福推销的产品：管夹、测压接头和球阀。这天是10月29日，Mr. Remes陪着总公司的老板Mr. Knut Menshen 和他的父亲Arnold 来太原。老Menshen上上下下察看了厂房的设施和四周环境，对许多粗制滥造的地方提出了批评，但对我们的生产、工作和卫生情况表示满意。晚上，老Menshen父子邀请太原全体员工加上北京的李经理一起共进晚餐。老Menshen即席讲话说：“三年前，当我们计划来中国投资时还抱有疑虑。现在看到漂亮的厂房，大家工作很有成绩，我很满意，也感谢大家。”晚餐的气氛非常好，餐厅里就有卡拉OK设备，吃了饭就唱歌。张康庭来了一段京剧，让Mr. Remes 印象深刻。以后有类似的活动，老板常想起让张康庭先生来一段京剧。

     西德福集团总裁曼盛先生和他的父亲阿诺德在中国西德福总经理雷米仕先生陪同下考察西德福太原工厂。后排左起：阿诺德、荀双马、邢旭东、雷米仕先生、张峻林、马宝元、总裁曼盛先生；前排左起：保安、李秉寿、李建忠、王娟、樊秀蓉、赵洁先、张康庭、李瑞贵、作者、保安。

太原高新技术开发区管委会组织“长城广播电台开发区专题”活动，邀请西德福公司参加。Mr. Remes批准了这个广告性质的活动，具体的工作由我执行。我们公司要交1300元活动费，要准备好一份10分钟的讲话稿。之后在指定时间到“长城广播电台”的播音室与节目主持人对话。{dy}次是实况播出，此后连续两周，每天一次重播。

给我安排的现场直播时间是11月29日。进这座由武警设了里外几道岗的山西省的广播电视大楼我一点儿也不怯场。几年前，我为山西电视台翻译了一部德国电影《蓝天无垠》，后来在全国多家电视台播出过。为此我获得过山西省首届电影译制片评选优秀奖。译制片的导演杨德光先生几次请我进电视台制作室讨论相关问题。我对那种戒备森严的场合已不当一回事了。实际上戒备森严的样子对心怀鬼胎的人是一种震慑，但对常进常出的工作人员来说，和买票进剧场掏出票来让确认一下没什么两样。当然电视台和广播电台是分开的。我跟着节目主持人冷霞小姐进到播音室。冷小姐给我讲了过会儿正式播出时的注意事项。我心里记着“开发区现场监听”杨文龙先生的话：“这是给你们西德福公司做广告，讲话时尽量多提西德福的名字。”十分钟的对话其实很快就过去了。从播音室出来，冷小姐称赞我刚才与她的对话很自然，电台“电话编辑”郝玲女士说：“确实不错。”而杨文龙先生则朝我竖起大拇指说：“姜还是老的辣！”

西德福太原工厂在11月份还创出了中国西德福{dy}次出口管夹的纪录。太原生产的管夹送到德国总公司检验后得到认可，随后总公司向我们订购了一个集装箱的管夹。这意味着太原工厂的管夹质量与总公司的产品已经一样。11月25日清早，天津“宏光”公司的集装箱就到了。张康庭、邢旭东和荀双马负责将14个托盘的管夹装进集装箱，由张峻林去办理出口手续。从此以后，太原生产的管夹不仅在全国各地销售，而且常常返销德国，出口到日本、台湾等地。

Mr. Remes也在发展中国西德福与其它外国在华公司的关系。1996年12月5日，天津的洪格尔公司（Hunger）总经理Mr. Mottl和他的助手刘萍女士、王绍宽、武跃先生来太原，了解中国西德福的情况，了解西德福的产品。老规矩，总经理让我为客人介绍产品。

为了拓展市场，12月11日，Mr. Remes带着宋赴军先生和我去太原西山矿务局，与官地矿的张副矿长、汤总工程师等会面。总经理向主人说明来意后，由我介绍西德福（山西）液压件公司的情况及西德福的产品，尤其是高压胶管总成。Mr. Remes询问矿上需要什么样的液压元器件，请两位矿上的领导提出一张供他们试验用的高压胶管总成和接头的规格、尺寸清单，我们公司负责向德国总公司订货，并无偿提供给矿上做对比试验。老板试图以此扩大影响、打开西德福产品在煤矿上的市场。不过从后来了解到的情况我们认识到，在煤矿上应用的液压元器件有它的特殊性。要防爆，要便于在照明情况不好的条件下连接。对接头之类的产品，煤矿有它自己的一套标准。西德福液压附件用在普通的工业液压系统中，不适合用到煤矿上去。

1996年很快过去了。西德福员工们情绪高昂地克服了许多困难，迈出了公司发展的踏踏实实的头几步。12月28日，由主管行政的宋赴军先生安排，在“唐都饭店”三楼包间举行了新年聚餐会。除在上海帮助工作的马松品和患有肝炎的申建军没有出席外，其余12名员工全部参加。宋赴军先生身穿鲜红的T恤衫，着一条黑色羊皮裤，精神抖擞地主持聚餐会。老板不在，大家分外放松。上来的菜，三下五除二，基本吃光。唱卡拉OK，歌声不停，直闹到半夜12点。饭店方面说，楼上有住客，到晚上12点必须结束。一结账，花了1700多元，自由宋赴军今后找老板报销，大家尽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