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被李博士一分析,我立马被轻度抑郁症了。他从办公室走出去的时候,还回眸一顾,轻笑着叮嘱我:轻度抑郁症吃药可以好。这李博士虽然年纪不大,却一向不苟言笑。于是,我便信以为真了。
天晴着,太阳很好,光线不强、不刺眼,暖暖的,校园里的色调很明媚。走在办公室通往宿舍的那条略微弯曲的灰砖小路上,一边是正在成长中的微型树林,一边是高低起伏的微型草坪,路两边的小树们被细线连接着,挂满了孩子们写给玉树的祝福语,随风飘动时,像五彩的哈达。然而我却疑心,有些像是走在深圳的某公园。
校园里各种音乐在流淌,主旋律是为了映衬支援玉树系列活动,因而舒畅、平缓,却又充满着希望。
回味着李博士的话,他用哈佛大学教授的观点来论证:如果住所和工作在一个地点的话,人会得抑郁症的。这话不无道理。但就目前的生活来看,我想我多半是习惯并适应的。因为我比较闷,所以气质比较符合学校这个地界,也便如鱼得水了。
可是我却抑郁了。
简单了解了一下,抑郁症的临床表现有情感低落、快感缺失、思维迟缓、睡眠障碍、食欲改变、自我评价低、身体不适等症状。由于刚刚做了一个新买的面膜,做了后起了一脸的疙瘩,引起身体和心理的种种不适,因此我想,抑郁症的全部症状此刻我都具备了。
最近总是处于半痴呆中,老想保持一种状态不变,比如坐在马桶上就不愿意起来,坐在电脑前便不愿意睡觉,睡到被窝里就不想起床……发呆的时间和频率延长和频繁,内心总是充满了忧伤。
我用抒情的语气给同事们表达我内心的忧伤时,他们都笑了,就像我说我自己是个很内向的人时他们的反应。可是,我实实在在的忧伤,也的的确确内向。这个世界并不是二元对立的,但我却有着厚不可摧的假面具,因为这个世界要时常面对二元选择。
泡澡的时候用热水冲了许久,体内却不觉得热。顺着脸颊淌下来的热水持续不断,我多久没哭过了?为什么我抑郁了却没有眼泪?
想起周二的公选课,讲到张爱玲的“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时,我突然明白了这个女子,在一瞬间呆在课堂上。睡觉的说话的摆弄手机的孩子们都安静下来,他们抬头望着我,静默着,以为我因为他们的不守纪律生气了。发呆到这种境界,或许是中度抑郁了吧?
每一朵花都不是自然红的,每一朵花都是在压力下被迫红的。
我是朵开在秋天的花,却在暮春盛开,花期不变,提早凋谢。
零点了,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