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险
虽已是初春四月,但暖烘烘的火炉(grate)仍叫人留恋。尤其是夜晚,站在空旷的(clear)蓝田机场(airdrome)上,疾风(high
wind)吹来,使人感到刺骨的寒冷,有些穿大衣的乘客也止不住全身哆嗦(shiver)。
从纽约起飞途径旧金山(San
Francisco)的巨型喷气客机(jetliner)着陆了,庞大的机舱吐出了一百多个男女乘客。其中有一个在美国人中也算得上高大的东方男性,约三十六、八岁,黑黝黝的(swarthy)脸膛上蓄着长长的鬓发,薄薄的嘴唇紧闭着,粗而黑的两条眉毛下面,一双深沉的眼睛显得很精悍,但却象金属浇铸的那样毫无表情。
给人总的印象是冷酷的,同时却显示出男子汉的特有魅力(charm)。
他帮那个在机上相识的美国小姐提起她的随身用品箱。
左肩挎着贴有航空公司(airline
company)行李签的旅行包,漫不经心地(unconcernedly)走向空港大楼。风掀动着他身上的“巴巴利”牌风衣(dust
coat)的下摆。
他叫刘中锋,在美国的黑社会(gangland)中,都叫他泰勒·塞·斯拉格,斯拉格这个词在美国英语中是xx子弹弹头的意思。
那缠着刘中锋的姑娘叫吴桐,一头的金发(blond
hair),就象瀑布翻起浪花(surf),长着一对翡翠(emerald)般的蓝眼睛。
据说她是个职业的肚皮舞(belly
dance)演员,受雇于宝清的一家名叫“贝比·拉芙”的俱乐部,订了为期三个月的演出合同,她死乞白赖地要刘中锋在假日带她到各处去游逛,当然,还留下了她预订的旅馆地址。
在入境管理处的栅门旁,两人拥抱接吻,长达三分钟。
这一来搞得吴桐心慌意乱(lose one's
balance)、周身无力,刘中锋明显懂得吴桐的欲念,他紧紧地搂着吴桐的腰身,手指用力地掐着她的腰脊,吴桐的嘴唇摆脱出来xx道:
“啊……我受不了啦…”
然后把脸紧贴到刘中锋的胸口。
刘中锋推开吴桐,走向回国人员的栅口,“好啦,祝你走运,我一定去找你!”
吴桐嗔怒地嘟哝着:
“你这家伙。真坏!你点燃了火又不管了。”
她无可奈何地拖着那美丽的双腿走向了外国人入境的栅口。
检查刘中锋的那个入境管理官员,翻着白眼,冷冰冰地(icily)反来复去地翻看刘中锋的护照,终没能发现什么破绽(rip),显得有点失望的样子。
检查官(searcher)胡乱地(random)盖上公章(seal)签了字,随手扔还给了刘中锋。
刘中锋用手帕(handkerchief)擦去嘴唇上沾的口红(lipstick),向管理官员投去怜悯的一笑,收好了护照。
刘中锋走进了行李房,在那里又遇到了吴桐,她故意把脸侧向一边。
传送带把行李输送到旋转台上,刘中锋取下了自己的大旅行箱,把行李票(check)给了管理人员,左手轻松地提起箱子,向愉偷望着他的吴桐送了个飞吻,就走向海关(CIQ)的检查处。
海关官员打开箱子翻了一翻,没发现有什么xx(pistol)啦,黄色画报(pictorial)啦,携带的外国商品(commodity)也符合申报(declare)单位的数量,就放行了。
刘中锋出了海关,先去银行的机场服务处兑换了五百美元的人民币。当走出右侧的大门,看到门前站满了接客的人群。
刘中锋知道,当然不会有人来迎接,他走向出租汽车停车场(parking lot)。
刘中锋心中想道,阔别双市已十多年了,照旧是那样人山人海……,他放开了脚步。
这时,刘中锋突然感到左胸受到了轻轻的一击,低头一看,正好在心脏这个部位的风衣处,刺进了一根涂了黑色xx的粗针。
全亏上衣左内包经常放了一个用特殊的合成树脂(synthetic
resin)做的烟盒(cigarette
case),护住了心脏才免遭一死。
刘中锋那双毫无表情的(expressionless)眼睛里此刻却蕴藏着林中猛兽的凶光,他的右手穿过风衣口袋插口一直伸到了上衣的口袋里,敏捷地打量(get
a load of)着四周。
人群穿流不息。向刘中锋射出飞针的家伙早已混入人群,还上哪儿去找。
刘中锋边走,边将穿进烟盒的飞针拔掉(pull
out)。
针尖(pinpoint)上涂着粘平乎的茶黑色的液体(liquid),准是箭毒那一类剧毒药品。
没有人来迎接(salute),死神(Azrael)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