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一个周四,雪,椭圆形办公室里希拉里很快就要与奥巴马进行每周一次的会面。此时她接到一个令人伤心的电话:她的丈夫比尔·克林顿因为胸部疼痛正被送往医院进行紧急心脏xx。 “没有人知道她正因私事而充满担忧。”那天在场的白宫高级官员说。会晤一结束,希拉里便急切地坐上飞机,前去看望正躺在病床上的克林顿。
“敌我关系”嬗变 2008年春天的时候,希拉里还在嘲笑奥巴马十岁时生活在印度尼西亚也被作为外交的一种手段,而奥巴马则毫不犹豫地抨击她的外交政绩是由与世界各国领导人喝茶得来的。但现在,希拉里竟“扔下了”自己的丈夫,与在初选中打败自己的奥巴马就针对伊朗的策略进行了整整45分钟的会谈。 16个月前,奥巴马选择希拉里担任国务卿,这个决定几乎让所有人大吃一惊;16个月后,他们两人之间能培养起如此坚固的团队关系,同样也令所有人倍感意外。 此刻的希拉里正不屈不挠地拥护着奥巴马政权,对奥巴马恭敬顺从,谨慎地不要让丈夫克林顿抢去自己上司的风头。同样,奥巴马有时也会在内部辩论时听从她的意见,甚至表现出会采用她鹰派观点的倾向。 他们常常拿彼此间的“敌友”关系开玩笑,也不时向对方的家人示好。当奥巴马得知切尔西·克林顿订婚时,他问希拉里:“她想不想在白宫举行婚礼?”一位高级官员回忆。(希拉里拒绝了,她说这个提议“很好”但不太“合适”。)一月份,希拉里前往檀香山时,她在奥巴马母亲史坦利·安邓哈姆的花园前发表讲话,毫不吝啬地表达了对这位母亲的敬意。 “希拉里是国务卿,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她是否是一名真正的顾问,而奥巴马又是否相信她。”克林顿时期的官员大卫·罗特科普夫说。 接受《xxxx》采访的十多名白宫和国务院官员,以及两人的朋友均表示,总统和国务卿正逐步建立起同盟关系。但他们的下属有时也会相互抱怨:一些支持克林顿的人称白宫官员为“红衣主教”(暗示他们控制过度);一些奥巴马的手下则称国务院为“希拉里乐园”(竞选时遗留下来的敌方名字)。 对于希拉里来说,如果她还想竞选总统的话,在国务院的成功可以为她增色不少;对于奥巴马来说,让希拉里舒坦能保证她不再说自己是对手,尤其是在现在这个麻烦重重的时刻。
执政初期,奥巴马和希拉里之间彼此都显得颇为谨慎,副总统拜登俨然成为了他们的“传声筒”。 在一次采访中,拜登回忆说:“希拉里会对我说,‘我把这个给他,你觉得怎么样?’然后我说,‘哇,给他就好了。’奥巴马会说,‘你说她知道我觉得她做的有多好吗?’我会说,‘那就直接告诉她’。” 一般来说,奥巴马对他亲近的伙伴大都表现得比较冷淡。一次辩论中,奥巴马只用了一句干巴巴的“你很可爱,希拉里”来评价这位前总统夫人的稳重举止。 幽默,是这两人用来冰释前嫌的一种方式。去年四月的一次峰会上,巴西总统卢拉承认,他从未想过奥巴马会当选美国总统,希拉里随即附和道:“嗯,我也没想到呢。” 几周后,白宫的记者晚宴上,奥巴马和希拉里的关系更进一步。他说:“希拉里从墨西哥回来的时候,主动和我拥抱,并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吻,告诉我该亲自去那边看看。”那会儿,正是墨西哥猪流感疫情最严重的时候。 为了保证两人通气,每周四下午有45分钟是他们的固定会面时间,一些高级助理也会参加,但{zh1}奥巴马往往会留下来和希拉里单独谈谈。三月中旬的一次会面中,他们刚谴责完以色列在东耶路撒冷建立犹太人定居点,希拉里就以严厉的语气给内塔尼亚胡打了个电话。 对希拉里来说,与奥巴马的会面是雷打不动的。上个月,她的飞机在沙特阿拉伯出现故障,希拉里立刻抓了狂,她丢下随行的记者团,向大卫·彼得雷乌斯(美国中央司令部指挥官,他那时正在与沙特国王会晤)求助,希望能搭他的便车回去,以便不错过第二天与奥巴马的会议。 但是,比起他们的前辈,一周一次的会面显然不算多。去年12月,在《新闻周刊》对希拉里和基辛格的联合采访中,后者称,当年要是他和尼克松两人都在城里的话,他们几乎每天都会见面。 “我需要和总统碰面的时候我就去找他,需要和总统商量的时候就会给他电话。”在后来接受《xxxx》采访时希拉里如此回应。 对于那些担心希拉里会在国务院组建影子内阁,或者克林顿会在国际舞台与奥巴马“争宠”的白宫官员来说,他们显然想多了。 希拉里拥护总统的方针,努力修补与俄罗斯的关系,缓和巴基斯坦地区的局势,并不断给欧洲盟友鼓气。在奥巴马放弃小布什在波兰和捷克的导弹防御系统计划时,他曾遭到来自右翼的猛烈攻击,那时,希拉里主动站了出来,为他辩护。 希拉里有时也会做些超出她职权范围的事。去年底,在白宫的请求下,她帮助争取摇摆不定的立法者支持医改立法。当议院通过医改方案时,她给在戴维营的奥巴马去电,表示了她的祝贺。 而去年十月的一个周六,当奥巴马得知希拉里成功挽救了使土耳其和美国关系正常化的协约时,他向身处苏黎世、正坐在豪华汽车里的希拉里表示了祝贺,一位助手说:“这就像是来自电话那边的手和自己的手击掌相庆一样。” 当然,为这样一个超级国际明星打下手,有的时候滋味也不好受。去年九月,联合国大会本是他们共同亮相的舞台,但奥巴马参加了四天而不是{yt}两天的会议,占据了{jd1}主要的地位,一不小心就把希拉里“晾”到了一边。
他们没什么可秀的 但是,奥巴马始终警惕地捍卫着自己美国外交政策设计师的特权,在伊朗、伊拉克、中东等问题上,希拉里更像是奥巴马设想的执行者,而非决策者。 在中东,一般来说这是国务卿的工作要点之地。而现在,这个地区的日常事务是由特使、前参议员乔治·米切尔处理的。对于推进和平进程的主要尝试——试图说服以色列终止犹太定居点的建设以此博得阿拉伯人对美国的好感——这些大多是由奥巴马和白宫幕僚长伊曼努尔设计的。 在阿富汗,奥巴马听从了希拉里部署更多美军的建议,作为回报,希拉里默认了奥巴马对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的推荐。 而伊拉克,奥巴马交给了拜登。 外交学会名誉主席莱斯利·盖尔布说:“问问那些在政府工作时间比较长的人,他们都会说,这才是履行决策权最为集中的时刻。” 缺乏更为活泼的公开辩论导致有些方针的执行结果并不尽如人意。白宫好不容易“重启”缓释对俄关系,俄罗斯却偏偏选择在希拉里前往访问的那{yt},宣布为伊朗建设的核电站将于夏天上马。在伊朗和以色列,他们面对的困难也不少。 风险分析公司Stratfor的首席执行官乔治·弗里德曼说:“预想的目标没有达成,他们没什么可秀的。” 但是“你唱罢来我登场”的戏码依旧在不断上演。3月29日,当俄罗斯首都莫斯科市中心接连发生两次爆炸,造成39人死亡73人受伤后,当天希拉里在加拿大接受访问时就对当地媒体称,“我们面对着一个共同的敌人。不管你是在莫斯科地铁还是伦敦的地铁,不管你是在马德里的火车上还是在纽约的写字楼里,我们面对着一样的敌人。” 第二天,奥巴马即发表了一篇内容“雷同”的谴责声明,“美国人民与俄罗斯人民站在同一阵线,反对暴力的极端主义及可憎的恐怖攻击,这些行径藐视人类生命,我们谴责这类骇人之举”。看来在有些外交问题上,他们还是有着惊人的“默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