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图 许甫金)
小学四年级那会,学校就开设了毛笔字课。我们每个学生都配备了一个小墨盘,几条碳墨,一支毛笔。在墨盘滴入少许清水,把墨条用力磨研,不一会就磨出了一盘浓浓的墨汁。用毛笔沾上墨汁,在画了米字格的大字本上,横、竖、撇、捺一笔一笔开始了毛笔字的练习。五年级时转入另一所小学读书,那时我的毛笔字已写得有点模样,大字本上满是老师红笔画的圈圈,课堂上老师还把我的大字本当范本给同学讲评,这样的鼓励使我对写字有了更浓的兴趣。中学期间,因不再有了写字课,毛笔字的练习基本被撂置。之后考入大学,不象现在的孩子大学毕业就有可能面临失业,那时上大学就象端上了铁饭碗,在课业之余觉得有很多时间来发展自己的爱好,于是就{sx}久违的毛笔字练习。只是这时才开始知道柳体、颜体,开始接触王羲之,欧阳询,开始理解书法的意味和这门传统艺术的魄力。一段时间下来也练得小有成就,还拿了一次学校的书法比赛三等奖。但书法是一门较为抽象的线条艺术,一笔一划的练习好多时候感觉的是枯燥乏味,自身缺少毅力,有时兴趣一来练上一阵,别事一冲不知不觉又放一边,这样时拾时丢的练习,当然的结果是自已的书法练习很难进入一个较深的境地。
之后,不知怎的对摄影又有了兴趣。向家里要钱在商场买来一部照相机(记得当时只花了38元钱,但记不清什么牌子了),邀朋结友跑到周边的山上,江边、公园、街道,取景、构图、测光圈、对速度,四处拍照。当时用的胶卷大多是国产“乐凯”牌的,有135,也有120,黑白卷,初时是拿到照相馆去洗印,后来见宿舍有一个闲置的小阁楼,于是自己动手用厚布隔离光线,装上一盏小红灯泡,就成了一间自认不错的暗室。记不得是从哪借来一部映象机,买来相纸、xx,动手洗印相片。先把拍后的胶卷用xx冲洗,挂上凉干,再用映象机将胶片上的图样投射到相纸之上,然后将相纸浸入xx之中,稍待片刻,所拍的照片在xx中由模糊逐渐变成清晰,捞起,烘干,切边,一张自己的作品就成功的制作出来。亲身劳作出来的东西总是美好的,于是在这种美好的感觉中乐此不疲。参加工作之初,大多时间从事的是新闻采访工作,有了更多的摄影锻炼机会。开始单位有一台老式海鸥120相机,方正的个头,外面还有一层牛皮包套,别看粗,拍出的照片特别的细腻清亮。后来单位又购买了一台135进口理光相机,所用的胶卷也由开始的黑白改为了彩色。再后来自己买过尼康DF相机、索尼单反135数码相机,设备是不断的改进提高,但拍出来的片子和一些专业人士比起来还存在很大距离。不过,多年下来,斑澜的世界被自己收藏了不少的闪亮。
所学的专业虽是中文,看过的书也不算少。但说实在的,在大学时,对写作一点也不感兴趣。毕业后被分配到县委的宣传部工作,部里除部长外,我是{dy}个分来的大学生,于是,部里一些材料的撰写任务自然落到了头上。记得{dy}次和部里的一位老干事到一个边远的山村搞一个先进村支部思想政治工作的调查,回来后要写出一篇调研经验材料,这是推卸不了的任务,自己在学校从未写过这类东西,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磨了几天才弄出来。不久,又接到去一个区(当时的一个区辖管几个乡镇)搞封建迷信调查,又不得不赶写出一篇关于该地封建迷信的调查材料。此后,撰写文件、汇报、经验、总结,爬格子成了日常常规的工作,再后来,搞新闻采写,消息报道、新闻通讯、报告文学、还有少许杂感、散文均有涉猎,不少东西也先后在县、市、省甚至{gjj}类报纸、广播上刊用。但回想起来,这些东西大都是一些应用、应景、容易事过境迁的东西,在那些专业作家眼里,这只不过是雕虫小技尔尔。
在县里工作时,一次和一位姓傅的前辈来办公室聊天。傅老曾担任过县文化馆馆长,县文教局副局长,是县里有名的“秀才”。能写小说,编故事,作歌词,谱曲子,还会拉二胡、手风琴。聊起这些,傅老摇头,深有感慨地说,都是触其皮毛而已,泛泛而不专,没用。要是当初至今就只拉一把二胡,始终如一,刻苦磨练,说不定还真能成一位二胡演奏家呢。
傅老说的话不无道理。爱好多,什么都去涉猎一下,样样都会些当然是件好事,但人的一生,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就说是少有的天才,也不可能事事都能做到精通。但是,任何一门学问,一门艺术抑或是一项工作,要想做到精深的地步,不付出艰辛的努力,没有坚韧的毅力是很难达到的。所以,只有认准一个目标,锲而不舍,坚忍不拔,努力不止,加上你有的智慧和运气,才能达到成功的顶峰。如果今天做这个,明天好那门,事事浅尝辄止,到头就会觉得一事无成。不过如果你有那样的聪颖和勤奋,有那么多精力,能挤出那么多时间,既能博采,又能专精,一专多能,那当然是好之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