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第四类感情     （六）

何东川在牛董事长面前就象学生碰着先生，一边“嘿嘿”地笑着，一边说：“搏大家一乐，小资情调小资情调。”说着他的手不易察觉地伸向桌下握住了苏媚的手，紧紧地捏着，又轻揉了揉，好象在通过肌肤传递着某种信息，是慰藉、似感激又象心痛。苏媚的心象触电似的一阵颤抖，噗噗地快速跳动起来，身体好象无法克制要靠向何东川的肩头，但还是忍耐着。

白酒与别的酒不同，它的酒劲是一阵高过一阵的，就象浪击堤岸。酒量深的人任你惊涛骇浪，我视云卷云舒；酒量浅的就不堪一击了。因此一般人在一般场合是没有胆量碰它的。

苏媚的酒量应该是中等偏上，也就是说喝半斤高度酒是不在话下的，但晚上她感到有点发晕，酒劲是一阵阵地往上翻。她内心感到不解，但马上明白了原因。自从在海馨山庄与何东川相识后，今天{dy}次亲自招待他的客人，心里有种莫明的兴奋，直到服务员来叫她，她竟空着肚子直奔翡翠厅，一上来就是一番狂轰滥炸，因此酒精集中散发，就象核能骤然爆发一样。苏媚内心感到无法自已，但思维还是清醒得很，就是尽量克制着，绝不能在客人面前坍了何东川的台。

何东川不愧为“酒”经沙场、百炼成钢的人物，尽管他不了解苏媚的酒量，但从她细微的神态变化中已经感觉得到她喝过了或者是喝得太快了。他想招乎下服务员过来照顾她，但他马上打消了这样的想法。一是他不想被人留下与苏媚认识过深的印象，二是这样一来别人都知道苏媚已喝得不行了，从而扰了大家的兴。因此，他面上虽谈笑风生，但内心有点忧急。他拿眼在四处睃视，见服务员仍毕恭毕敬地站着，根本发觉不到她们苏经理的神态，可是别人又不好委托。正在此时，菲儿刚好在望着自已，又看看苏媚。于是何东川象发现了托孤大臣似的，内心一阵兴奋，与菲儿二眼对接，朝苏媚点点头就移开了目光。菲儿心领神会，离席与服务员耳语了会就过来坐下。

不一会，服务员端上一杯冰镇柠檬茶放在菲儿面前，菲儿浅浅地吸上一口，皱着眉故意说：“太凉了，不好喝。”何东川马上接着说：“是吗？”示意菲儿拿过来，何东川笑着对苏媚说：“苏经理，你品尝下，是不是太凉了。”苏媚早就明白了他们的用意，感激地望了他们一眼，低下头深深地吸上一口，好似一股清泉沁人心脾。喝完她笑着对菲儿说：“夏天喝点冰镇柠檬茶有消署xx功效呢。”小孔一听有如此功效，非要服务员也来上二杯，同时她提议三位美女为消署xx干杯。引得酒席上的男人们哄堂大笑。

柴副行长见三位美女喝起了柠檬茶，就心有不甘，对苏媚说：“苏经理，交易的原则还讲究互惠互利呢。”于是又端起杯要向苏媚敬酒。

小孔马上接过腔，嘻嘻笑着说：“柴行长不愧是管银行的，生意经是一套一套。你也让苏经理缓一缓，不然就有落井下石之嫌。让我们也互利一回。”说着端起红酒走到柴副行长身边，非要跟他敬一杯。

柴副行长本来盘算着看准时机跟苏媚好好捉对撕杀一番，不想半路杀出个孔秘书。只好一面起身一面笑着对牛董事长说：“省级单位就是不同，藏龙卧虎啊。佩服佩服。”

何东川见小孔上来替苏媚挡了一杯，心情大好，于是开起了柴副行长的玩笑：“柴行长是一见美女就词不达意。这怎叫藏龙卧虎呢？应该是藏龙卧凤才对。”大家又哈哈大笑。

牛董事长接过何东川的话，笑着说：“我们小孔秘书从来没喝过酒，更没看到过她向谁敬过酒，你柴行长还是{dy}人喃。”说完爽朗大笑。许主任和胡局长忙着帮腔：“看来孔秘书是碰着知已了。酒逢知已千杯少，柴行长这回不喝三杯是过不了关的。”

柴副行长拗不过众人之意，准备端起来喝{dy}杯。何东川就不依不饶了，也站起来对众人说：“且慢，这三杯酒要满杯，否则体现不出人家的诚心诚意。这么随便喝还不美了你柴行长了。”柴副行长一看自已成了众人之的，看来推是推不了了，但还想强词夺理一番，便对何东川说：“牛董事长定的基调你也敢违抗吗？领导刚才说了，喝红酒以不超过三分之一为宜。”

牛董事长见扯上了自已，哈哈笑着摇摇手说：“那是人家西方人的喝法，我们还是要讲究中国特色。再说领导也要发扬民主，绝不能搞一言堂。许主任你说是吧？”

许主任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说：“就是嘛。柴行长，你也别得了便宜又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人家孔大秘书站你旁边是脚也麻了手也酸了，还不赶快完成组织交给你的光荣任务。”

小孔等柴副行长喝到第三杯时才跟他碰了碰喝完，还不忘朝他扮了个鬼脸。柴副行长是想笑又笑不出，显得十分委屈似的拿杯底朝众人亮了亮，说明自已不辱组织的任务，才慢慢地坐下。

一般场合男人的话题总离不开三个主题，一是品酒，二是谈论美女，三是高谈阔论军政时事。本来还有文学艺术方面，但现在好象不通行了，如果谁谈论起文学书法等艺术类的话题来，便显得有点另类人似的。这也凸显出一种现代人的浮澡心态。这不，说着说着就说到世界军事风云的话题了，好象在座的都是军事评论专家。

胡局长对此道彼有兴趣，他给众人描绘了一幅中国周边军事现状图，仿佛此时他便是中国军事高层的智囊人物：“别看中国现在在世界上有着举足轻重的经济地位，可是周边军事环境严峻得很哩。”他瓣着手指一一道来，“台海局势现在稍显缓和，但在美国和日本的插手下，不确定因素还将存在下去；与日本的东海钓鱼岛问题，二国外交声明将东海成为和平之海、友谊之海什么的都是扯淡，与小日本早晚都有一战；再说南海，那就复杂得多了，周边小国结成什么东盟，想瓜分我们的南海，特别是越南，整日蠢蠢欲动，要我说啊，中国要亮剑，必先拿越南祭旗；还有跟印度的藏南问题等等，都是触及国家的核心利益问题。”说完胡局长显得意犹未尽似的等着大家来一起讨论。

许主任接上说：“美国虽然一霸独大，但他到处扇风点火，早晚要触霉头。”牛董事长对军事好象也有涉猎，也接着说：“中国要突破美国封锁的{dy}岛链也不是难事，听说中国的海基陆基东风弹道导弹能打到美国本土的夏威夷，这就是一种威慑。”

大家都问，是吗？胡局长正想说，柴副行长却缓过神来，语焉不清地说：“别吹了，什么弹道导弹，中国到现在还搞不出个航空母舰，还想突破{dy}岛链。”牛董事长却不以为意，说：“看来柴行长不关心军事问题。电视上张召忠少将不是在评论吗，中国的航空母舰下水已是指日可待，但要形成作战能力，还要假以时日啊。”

何东川见牛董事长对军事也感兴趣，尽管自已不怎么懂，但助助兴的水平还是有的。于是也插上问：“听胡局长说，中国周边的局势烽烟四起，一旦开战，那应付得过来吗？”果然牛董事长仍意兴不减，接过来说：“中国已具备了能同时打赢二场局部战争的能力了。听说xx的投递能力也在增强，就说藏南局势吧，中国不但修建了青藏铁路，还在高原上修造了多个xx机场，一旦与印度开战，在一星期内，能投递一个整装军的兵力哩。”牛董事长又津津有味地说，“说起南海局势，其实属于{jd1}可控范围的。不是吗，中国已在海南秘密构筑了潜艇基地，作为南海战略的桥头堡，还对外宣称要把海南打造成国际旅游城市，搞得当地房产是见风就涨。”

小孔难得认真的样子，说：“海南的房产市场真是疯狂了，前几日我的几个朋友还商议去那里投资哩。照你们说，那里倒是军事不确定地区呢。”

“那倒不一定。主要是看中国领导人的政治智慧了，驾驭得当，南海真的便成了我国的内海了。”胡局长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说。

大家见董事长又说到房地产方面，话题便自然地转移到国内房产市场上来。一个个从军事专家又变成了经济学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