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产生于符号组合。不同的符号组合在一起，产生某种意义。这好理解。比如，女权主义的广告，叉子、男人、女人的嘴，三个不同的符号所构成的组合关系，产生了这个广告的两种意指：直接意指与含蓄意指。直接意指可以理解为表层意义，含蓄意指可以理解为深层意义。
表层意义是男人成了食物，即将被女人吃掉。
深层意义则是两性权力的转移：男人失去统治地位与女人获得角色权力。男人成了女人调侃、作弄的对象。
符号的差异性是意义生成的前提，组合关系则是意义生成的条件。即便是同样的两个符号，只要组合方式发生变化，就必然产生不同的意义。
上面这两个广告，一个是依云矿泉水的广告，一个是大众汽车安全气囊的广告。它们所选择的符号是一样的：都是妈妈和小男孩。可是，由于组合的方式不一样，所产生的意义也截然不同。
孩子俯身趴在妈妈的胸前，构成了孩子的嘴与妈妈乳房之间的组合，从而在乳汁与依云矿泉水之间建立起了一种等值关系，创造了一个视觉隐喻。
大众汽车安全气囊的广告，虽然依旧是孩子与妈妈乳房之间的组合，但是，孩子却是仰面躺在妈妈的胸膛上，因此，乳房的意义便发生了变化，成了安全气囊的喻体，意指着安全、舒适、温暖。
这两个广告的差别并不在符号上，而在符号的组合方式上。两个相同的符号，由于组合方式的不同，构成了两个视觉隐喻。它一方面充分揭示了意义生成的内在机制，另一方面也形象地说明了在创造性思维过程中，等值原则的重要价值。如果从符号解读的角度来看，我们解读的对象并不是符号，而是符号的组合关系。也可以这样说，意义的确定性并不存在于符号中，而只能存在于符号的组合关系之中。有什么样的组合方式，就会产生什么样的意义。
2010、4、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