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二连之六_凌云宝树_新浪博客

           难忘的二连 

         ——(六)游戏、进山
    68年的那个夏天,似乎过去的很快。当我到连队的时候,夏收已经接近尾声,但还是在大场上忙碌了一阵。扬场,灌麻包,装车,突击入仓,每当天气有一点不对的时候,连队的领导就会爬上房顶,拿着一个铁皮喇叭,对着连队的四面八方大声吆喝,要求所有职工在晚饭后、或者是上工前到大场突击入仓。那是很郁闷的事,那时,人都有一点疯狂,都很在意自己的表现是否突出,大家都不甘人后。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那就是农场职工那种发自内心的对国家、对农场、对粮食的真情,忙忙碌碌一年,不就是为了这点粮食吗?麦子成熟了,收到手里了,运到大场了,晒干扬净了,眼看着就要一车车的调运到那些国家急需要的地方去了,怎么能够因为一时的疏忽,再让它浪费掉呢?所以,虽然很辛苦,但是大家并没有怨言,也或许是不敢有怨言,但是我宁可相信,职工们对自己劳动成果的珍惜,是发自内心的。
    劳动是快乐的,然而体力的付出,汗水的挥洒,毕竟比不得在树下读书,纳凉来的快意。古时有人为了让劳作的人们忘记辛苦,有让人喊号子,唱歌的主意,职工们没有这么高的智慧,就有了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小聪明。常常听他们开些带着荤味的玩笑。有的男职工会故作殷勤的凑到那些有点姿色的女职工面前,带着一脸的坏笑说,我给你做儿子吧。这里,当然不是那个男的真要去给那位女性当儿子,而是狡黠的赋予那个“做”字很暧昧的含义,有诸如“生产”、“制造”等等的意思,由此就可以引申出两人之间发生的情色xx。
    对于职工们来说,不管什么样的劳动动作,他们都可以和自己心中的那点诡谲联系起来。大场上最多的工作是将粮食装进麻包里,有人会在这时对撑着麻袋的女工说,你撑好,我给你灌啊。
    面对着男工们层出不穷的暧昧调笑,女工们要么不予理睬,要么横眉冷对,恶狠狠的撂出一句毒骂,但也并不真的生气。如果真的惹急了,也会联合起来,采取极端的措施,予以回击。我就亲自看到过,几个女工挤眉弄眼一阵以后,出其不意的把一个男工撂倒在地,解开裤带,脱去上衣,把头硬是塞到他自己的裤裆里,弄成一个叫做“老头看瓜”的景致。所以,在大场上的这种玩笑,男工们大致上要遵守“动口不动手”的原则。女工们则没有这些约束,可能是在长期的劳动生活中约定俗成的一种保护女工的习惯吧。毕竟,自己的女儿,老婆,也在这里劳动生活,玩笑就是玩笑,终究要限制在一个度上。
    不要以为女工们对这种玩笑很反感,这其实是艰苦的劳动生活的调味剂,是一种接近于人类原始本能的一种劳动文化,是一种xx劳作疲惫的娱乐。也不要责备他们粗俗,不要认为他们下流,这种习俗可能真的是我们人类在进化过程中的一个阶段。我曾经为此向连队领导提过意见,认为这种庸俗的玩笑,和伟大{lx}的教导很不相符,应该予以改正。但是这样的所谓正确意见,在连队首长那里,也是没有市场的。
    还有一个原则,那就是这些带色的玩笑,都只能和媳妇们开,姑娘们是没有谁敢去惹的,但是也有例外。
    二连有一个女工,是位老姑娘。大家也都不知道她的真名是什么,都叫她老姑娘。我到底也没有弄清她是自己一个人过,还是和父母一起生活。她的最明显的特点就是脏,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可以看出本来颜色的地方,包括衣服和皮肉。乱蓬蓬的头发,可能从生下来就没有洗过,还留着两条毛茸茸的辫子,不知是不是为了要证明自己姑娘的身份而特意留下的。一般而言,嫁人之后,就会梳成剪发,不再留辫子了。有{yt},我们照旧在大场上装麻包,那天不知道有什么事,大场上除了我之外,好像没有其他男工。一群女工唧唧喳喳的说笑着,说着说着,自己动起手来,一帮人把那位老姑娘拉到高高的麦堆后面,嘻嘻哈哈的把老姑娘的裤子给脱了下来。我在另一边,很老实的干着自己的活。那时,我还没有从被监督劳动的阴影中xx解脱出来,也是不大习惯这种有些过火的玩笑,所以才有上述提意见的幼稚。女工们不但手上动作着,嘴里也不闲着,一边肆无忌惮的大笑,一边还念念有词,说那里长的什么样了,颜色又如何了等等,开心的不得了。那边有一位组长,一抬头看到了我,知道有些不妥,立刻制止她的属下,别胡闹了,这里还有一个小伙子呢,注意点影响。而那边,老姑娘一边提着裤子,一边笑哈哈的从麦堆后面走了出来,脸上不但没有丝毫的怨愤,还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夏收刚一结束,我所在的班组就接受了另一项任务,进山砍树。大约七八个人,都是青壮年。砍树是为连队盖房子准备椽子。这是一项全新的任务,人不多,xx是一种新的环境,接受的管束较少,相对自由一些,因此很开心。
    父母所在的连队,是我们这次进山的必经之路。那天清晨,早饭之后,我们就带好了必须的工具,炊具,粮、油、菜等,坐着一辆马车,上路了。途经我家时,我回家看了看,母亲得知我要上山,就给了我一双半腰的旧雨靴。大约半下午时分,我们到达了目的地,有经验的带队班长选好了驻扎地,我们一起动手,很快的搭好了帐蓬,垒起了锅灶,山谷中很快升起了袅袅的炊烟。不久,饭菜的香味立刻弥漫在溪水和山林之间,引得一群群欢快的小鸟,围着我们的驻地,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也不知是好奇,还是在欢迎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现在回忆起来,那时的行为当然是很不好的,破坏了森林资源,破坏了自然生态。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现在也没有假意忏悔的必要,何况,也不是我决定的。当时的情景,却是十分的诗意。每天,我们身背斧头,步行一两公里,爬上一个山坡,深入到山中自然生长的白杨树林里,随着一声声沉闷的砍伐声,山谷中不时回荡着我们互相交流的喊声和树木倒地的哗啦声。
    树木砍倒之后,要稍微的加以修理,砍去树梢,削去杂枝,还要一根根的拖下山去,堆放在我们驻地周围,等着连队的马车运回去。
    不知该怎样形容那片森林,那是一处原生态的山林,茂盛的灌木,郁郁葱葱的藤萝,挺拔的白杨,俊俏的白桦,还有缀满红红黄黄果实的野山楂树,野苹果树。
    缠绕在树上的藤条,有的生长着鲜艳欲滴的红色果实,有的是如水晶般晶莹的紫色果实。{zh0}吃的当然是俗称为“地片”的那种野生草莓了。甘甜清香,入口即化,回味绵长。现在人工种植的草莓,虽然个大色艳,味道却怎么也没法和野生的草莓相比。
    生活却依然是简单的,面粉并不定量,几乎没有什么荤腥。有着丰富人生经验的老职工们,早已胸有成竹。大约一周后,班长带着我们走近了一条小溪,身上背着他们从家里带来的简单渔网。大小大约就是一个来平米,用两根树棍扎好,再挑一根溜直的长棍,头上横着钉一个长约二十多厘米,粗细如小臂一般的圆木棍,带着水桶,快乐出发。先是沿着小溪溯流而上,找到一个水流回转的地方,或是类似于水潭的地方,就将网堵在溪流上、下游两端的狭窄之处,用那根长木棍在树根底下、石头底下,一通乱戳乱捣,顿时,溪水中就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鱼儿们,惊慌失措的乱跑乱窜,一头扎进我们早已支好的网中。
    我们是贸然闯进这片山林的{dy}批人类,虽然附近有大片被开垦的土地,但是,那些作业的人们,没有我们的闲暇,不会打扰水中鱼儿自古以来的宁静,所以,收获颇丰。于是,山谷间升起的炊烟里,又有了另一种香味。
    来的人除我之外,都是有家之人,不但自己要大快朵颐,而且还惦记着自己的婆娘媳妇。所以,后来我们又去小溪中扫荡了几回,大饱口福之后,还晒了一些鱼干,带回家中,似乎,我也分到了一些。
    在山里砍树的日子里,还有一些意外的收获。一个是在老职工的帮助之下,自制了一张床架。就是选用一些粗细合适的圆木,刻榫打眼,组成一个长方形的木框,中间横着加几根支架,两头各弄一个犹如护栏一般的东西,一组合,一个有点原始风格的床架就形成了。
    就这个东西,拿回连队以后,那是相当的打眼,让很多人都羡慕的差点流下口水来,只恨自己没有这么好的福气。但是,只有这个床架还是没法睡觉的,还要添加一些辅助设备。于是,一个xx,我独自去了连队北边的干渠。
    干渠堤岸上,长着很多野生的杂柳,职工们都会用柔软的柳枝编织抬把子,编柳条筐,有的人也会用柳条编门,或者是当睡觉的“床板”用。那天,我用了{yt}的时间,制作了一个柳条“床板”。没有厚褥子,自己又想了一个办法,四处找了一些旧麻袋,加上我那条旧床单,简单的缝在一起,弄成了一个和床的大小一致的大口袋,里面装进了新鲜的麦草,于是,一个散发着麦香的、健康环保的新型席梦思,就此诞生了。
    进山的第二个收获是,用自己手中的刀斧,在左手食指上留下了一个{yj}的伤疤。那是为连队砍铁锹把时,一不留神砍伤的。流了相当多的血,山里没有条件缝合,也没有带药,就是用一溜旧布条缠了起来,还照旧的上工。也是年轻,就那样,也日渐的好了起来,并没有留下什么残疾。也可能是砍自己的时候,还是狠不下心去,下意识地少了点力量,所以,直到现在,在电脑上敲打键盘的时候,还是那么的自如。
    总之,这是一段很愉快的日子,一段很难忘的日子。只是,山里的树茬子太多,{wy}的一双球鞋已经破烂的难以管住脚趾。母亲给我的那双半腰雨靴,还没怎么发挥作用,就被树茬子戳破了。回连队的时候,我请假在家里住了一晚,又从家里找了一双旧球鞋,免得后面的日子里,成为赤脚大仙。因为,那时,我还没有领到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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