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 钱 记
项方沁
龙港一中八年(11)班
金钱可以是许多东西的外壳,却不是里面的果实。
——题记
我,一张大大的百元大钞,谁都高攀不起。多少人败在我的石榴裙下,多少人为我砸锅买铁,多少人为了五斗米而折腰。奢望我乖乖跑起他们永远底洞的口袋,成为他们的仆人。
一张印有xxx头像的我,迸发出一种独特的味道。一种深入人心,可以为我的“护花使者”找到知音,像一把锋利的直钩,却仍能铨住他的心。可以吸引他们的垂诞和追捧。一种我的味道,钱的味道,数钱数到手麻的快乐,还有口袋缥渺的哀愁。
我,一张百元大钞。成了xx的主角。厚厚的我,顶着一群人的xx声,再怎么悲惨的场面都已经习以为常了。那个男人,浓浓的酒气是扑鼻而来的,耳边挂着一半的烟头,一只脚重重压在椅子上,不停地把手上的牌对着额头拍了几下。所有的毛孔都开始活跃了,血液是从头到脚都喷发出来,充满了整张黝黑的脸,像是要涨破了。他的手指着桌子,额上的骨头特别突出,脖上的青筋仿佛快要血管爆裂了,吼叫道:“发,发,发,给我一个发吧,不然我就发了!”他喊得撕心裂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瞳孔在扩张,好像要一眼把我看到底。他的槟榔角变得特别紧绷,被那一刻揭发谜底的结果瞠目结舌,失魂落魄。一下子,全没了,没了,更没了。但他看我不,是瞪,是盯,死死地,不肯脱离。在咒骂我,嘴里不停地嘀咕。心已经在燃烧,光焰蒙蔽了他的整个心脏,甚至细胞。
那个女人,相貌平平,丰满的好像一条披肩滑落身体似乎蜗居着原本非凡的灵魂。女人知道了这一切,所有的器官都瘫痪了,骨头软化了,一下子瘫倚在椅子上,变得目光呆滞,喃喃自语。她抱怨这个男人衰叹上帝的不公平,透彻这人世间的一切。无疑,这也是白费,无法可想,钱,必然难借,人总爱要面子,这种难以言齿的事,谁也不爱做。女人不断地深呼吸,渐渐平息心头。她咬了咬牙,从衣袋里默默掏出手机,在键盘上重重地,狠狠地用指甲抠着,想发泄,却又被束缚。每按下一个数字,她就忍不住咬牙。{dy}个电话是响了很久才通的,她迫不急待地说:“妹,借我几万块,你那该死的姐夫又把钱给输光了。那一头,是耐不住烦地随便应付着:“姐,我老公刚买房,手头有些紧,我现在有事,等一下再说吧。”嘟,嘟,……一阵的盲音。哇……,她变得烦躁,想把手机扔出窗外,但又不敢。情感越是束缚,越是压抑就越想发泄,越让人忍受不了。她扬起手臂用力了,但并没有全部,想像抛弃现实一样把手机狠狠摔在沙发上。气不知打哪儿出,又得平息,硬得头皮拾起那栽了跟头的手机。第二次,电话又通了,她的话中有些神彩,装出一种亲切而令人厌恶的声音,一直不停呵呵地笑着,柔声细语地说:“喂,小青,晚上请你吃一顿饭”。她的声音不像没有事的样子。电话那头的女人早已猜透了她的用意。待见到她时,她是有些瞧悴,死气沉沉的,她们聊着,聊一些家常事,聊那时的快乐,现在的生活,聊着的都是与钱无关的东西。她似乎不好意思开口借钱财,认为是件丢人的事,甚至感到是一种羞耻,为了那个男人,她觉得不值,但她的心一向很软,说着说着,女人突然开始抽泣,是默默的哼哼声、鼻尖泛红了,眼眶在发热。仿佛跟前漫出一层雾一样的东西,她猛然提到了钱的事,看似不经意却又有些刻意。她几乎是以哀求的口气说:“小青,最近手头紧吗?可以借我三十万吗?我一定还给你,算你利息,我打一张借条给。”另一个女人的原本笑眯眯的脸一下子暗(黯)淡了下来,不敢正视着她,脸上有些僵硬,却又很平静,想装得不屑,却还是办不到,微微点头说:“好哪,可以哪,不过说不定几天我就要用诶”,装成稳定着一边点头,一边说:“好哪,好哪。”女人也连连点头,似乎有些牵强。她的五官挤成了一团,傻傻地看着,笑着。本来就不讨人喜欢的脸,令人更想掐她。
我从别人的手中递到她的怀里。她的手真得好讨厌,摸得我全身痒痒,手心的茧那么硬绑绑的,直戳着我,说话的时候口水还直喷到我脸上,真让我嫌弃。
我,一张百元大钞。再一次地隆重回归到了xx,成了他的赌注。他的火熊熊燃烧着,痴心妄想地把狠狠地赢一把。这一次他又错了,错得太彻底,错得太失败。我,再也回不来了。我,就是我,就是钱。那可怕的吸血鬼,把人的血液,躯壳,甚至灵魂,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吞噬,抽干。是可以俘获,诱惑吸引那些贪婪的心。多么愚蠢的人类啊!
我,一张百元大钞。
是那些人生活的筹码,他们永远都不是赢家。
是占领整片海洋的渔船,他们永远都不是船长。
是划破天际的雄鹰,他们永远都不是那个镀金的笼子。
我,一张百元大钞,是整个世界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