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动漫产业媒介生态比较
by 金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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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动漫和动漫产业已经不是什么新奇的名词，在中国动漫产业蓬勃发展亟待腾飞之时，本文试图以“生态学”的学科思维，对比研究中日动漫产业在媒介领域的“生态环境”，希望能为中国动漫产业的发展提供帮助和启示。
【关键词】
媒介生态 动漫产业
近年来，中国对本土动漫的扶持力度大家有目共睹。一时间全国各地的动漫基地雨后春笋般建立起来，新兴动漫杂志社、动漫公司也层出不穷。然而它们的生存与发展状况令人堪忧：资金匮乏、人才流失、竞争力低下……对比日本业已成熟的动漫产业，从宣传推广到生产销售，从行业规则到文化构建，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本文试图以“生态学”的学科思维，对比研究中日动漫产业在媒介领域的“生态环境”，希望能为中国动漫产业的发展提供帮助和启示。
一、概念引入
所谓“生态学”，就是研究生物之间及生物与环境之间相互关系的学科。西方学者首先将生态学的思想借鉴到媒介领域，形成了“媒介生态”等的概念。西方学者把“媒介本身视为一种环境结构”，认为不同的媒介产生不同的符号环境，人类处于符号结构之中，使用某种媒介就是适应了它所构建的符号系统。不同于西方学者主要关注点在于技术或者媒介对文化和对人类的影响，中国学者的研究则是以媒介为中心，主要研究影响媒介存在和发展的一系列影响因素，体现出更多生态学互动的特色。借用生态学中结构性、互动性的机理，结合中西方学者对媒介生态的认知，我们可以将“媒介生态”定义为：在一定时代、地域条件下，媒介与社会各构成要素之间相互关联所形成的一种具有特征性的结构形态1。按照这种把媒介视为生态系统的新视角，媒介之间的相互关系以及与社会制度、社会环境的密切联系都得到了一种新的诠释方式和研究角度。
媒介生态系统是媒介生态学研究的基本单位，也是媒介生态学研究的核心问题。媒介生态系统的基本构成要素是媒介系统、社会系统和受众，以及这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和相互作用2。媒介系统的内部循环以及多个媒介之间的互动关系构成了媒介产业生态环境，媒介系统与社会政治组织系统之间的互动关系构成了媒介政治生态环境，媒介系统与社会经济运行系统之间的互动关系构成了媒介经济生态环境，媒介系统与受众之间的互动关系构成了媒介传播生态环境——它们囊括了媒介生态的三个基本构成要素之间发生的各种关系。
下面就按这四个环境，以{dy}页图片上的《秦时明月》和《网球王子》为主要样本，简略地对比分析中日动漫产业的媒介生态环境。
二、中日动漫产业的媒介生态环境对比
国内首部大型武侠CG/3D（电脑三维动画）贺岁动漫系列剧《秦时明月》，于2007年春节期间黄金时段开始在全国各地同步播映，预计共八部，总投资预计超过1亿元人民币。原作是温世仁的原创小说《秦时明月——荆轲外传》。故事背景取自秦始皇统一六国到西楚霸王项羽攻陷咸阳的历史时期，是一部以武侠为主题的全民型动漫。主人公同名士侠隐仗剑游走江湖，穿插建长城、度量衡、征匈奴，哭孟姜等xx的历史事件和民间传说，以一种别样的方式诠释了诸子百家文化思想的精髓，于时代变革的乱世之中经历了亲情、友情、爱情的沧桑变幻、悲喜轮回，最终成为了终结这个时代、开创新纪元的决定性力量，也堪称是一段浪漫辉煌的中国式武侠xx3。
日本知名动漫作品《テニスの王子様》译名《网球王子》，作者许斐刚，是一部以青春学园国中为主体，其网球社之社员努力于网球这项运动，以夺得全国{gj}为目标的故事。漫画从1999年开始连载，到2008年2月29日完结。动画从2001年10月10日上映首集，到2009年1月23日发售全国大赛篇ova为终结。但2008年作者许斐刚向外界申明网球王子并非完结，他将推出第二部网球王子，名字叫《放学後的王子》4。目前网球王子已有漫画、动画、广播剧、舞台剧、电影、电视剧（中国拍摄）等版本，在亚洲地区广受欢迎。
动漫产业的媒介生态系统，包括传播动漫作品的各类媒介，包括有着诸多特点的动漫市场，包括各个年龄阶层的动漫爱好者和普通接触者，以及这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和相互作用。中国与日本的动漫产业，无论媒介系统，社会系统还是受众，都有各自的区别和联系。
1. 动漫产业媒介的内部生态环境
大人气漫画会决定动画化，叫好又卖座则会出剧场版，拍出真人电影又将持续升温，合适改编的话，还会推出同人游戏，然而在这之前，漫画或小说的同人本早就摆在销售点的最显眼处了！看看两旁，还有满架子广播剧和原声CD，原作者官方画集，海报徽章抱枕手办甚至cosplay用的服装，迎面走过来的不就是作品中的主角×××吗？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动漫产业触及到的媒介，因其作品种类和形式的纷繁多样呈现出多维度，多层面的特点。一部脍炙人口的作品往往报刊杂志、广播电台、电视电影以及网络等新媒体中都会出现，一切可以接触到的媒介，都不缺席。因此，动漫产业的媒介内部生态环境（媒介产业生态环境）是涵盖了每一期杂志的漫画连载或不定期发售的单行本，各档期的动画放映及网络下载，各频率的广播直连和光盘刻录，以及从作品延伸开去的资讯类、访谈类、综艺类节目等的平面、广播、电视、网络媒介，以及它们之间灵活而丰富的搭配组合，动漫产业的媒介形成相互独立又相互联系的产业媒介链。值得注意的是，网络媒介几乎可以将所有的信息快速、直观、便捷、稳定地传输或者备份起来，极大地扩展了作品的影响范围。
《秦时明月》与《网球王子》宣传和推广所使用的媒介相同，不外乎报刊杂志、书本画册、广播电视、网络等，相关的主题活动诸如比赛、舞台剧等也举办了不少，媒介内部生态看似相同，但细看下去确有不同。
《秦时明月》因创作时间较短，官方作品只推出了主要在电视媒介上传播的动画以及平面媒介上的利用动画截图编制成的“漫画书”5。这使得《秦时明月》的官方媒介载体以电视为重心，其他媒介的直接接触度相对较低。网络上除了提供动画视频的在线点播和资源下载之外，各网站论坛上出现的广播剧、四格短篇漫画等衍生物都是爱好者们的同人作品，《秦时明月》官方网站只作为新闻发布地和资料说明地。另，温世仁先生的小说原作没有充分利用媒介展现出来，许多网友求读而不可得。
《网球王子》经历了9个年头，对各种媒介都进行了深度接触：从最开始的杂志连载到单行本再到官方小说和画集，从TV放映到OVA再到真人电影，从广播剧到舞台剧再到中国的电视剧……任意形式的《网球王子》在传统媒体或新媒体中都不难发现，可见《网球王子》人气之高。此外，网球王子涉及的声优、监督、演员等也受到广泛关注，在各种媒体上有许多相关报道，通过这些人，使得这部作品又被更多人所知、所爱。
此外在电视媒介的放送频率上，日本的动画影视作品一般按一月、四月、七月、十月四个档期放送，下一季有什么动画作品（通常每一季会有二三十余部，包括接档），是什么类别的作品，只消查询一下，STORY、STAFF、CAST、CHARACTER情报便一目了然。在动画节目的数量和质量，以及动画的放映编排上，中国的动漫产业及其媒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日本媒体全方位的深度敏感是我国动漫产业媒介值得借鉴的地方，在大众化的媒介当中很少看到有对专门对某动漫的报道，动漫作品的报道在广度和深度上都需要加强。同时更重要的是，在作品数量足够多的基础之上，提升作品与媒介的“兼容性”，把更多的作品以更多的形式在更多的媒介中呈现给大家。
2. 动漫产业媒介的政治生态环境
动漫产业属于文化娱乐产业，两国都非常重视，我国的动漫产业接受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指导和管理，在日本虽没有明显的专门控制机构，但也有国际贸易产业部（Ministry of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Industry）等相关政府组织和团体支持动漫产业的发展。两国都设立了诸多奖项表彰优秀的动漫作品，积极举办动漫节、动漫展，并设立扶持基金（尽管资金的投入有很大差距）。
我国的动漫产业从上世纪50年代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成立开始，保有着浓郁的中国特色跟文化传统，比较注重思想内容的引导和道德的教化。日本方面，政府的控制较少，产业政治生态环境相对宽松。
《秦时明月》自播出以来囊括了国内几乎所有动画相关的奖项，比如“2007年度中广协会电视创优动画类一等奖”、“2007年度浙江省影视动画奖二等奖”、“2008厦门国际动漫节‘金海豚’奖”等等。国家对这部渗透着中国武侠风韵和诸子百家文化精髓的作品甚为重视和支持，为《秦时明月》的宣传和推广铺平了道路。
《网球王子》作为运动类的少年热血作品，思想健康向上，对网球运动有着突出的推动作用，因而也得到了政府的支持。中国广电总局更是把它以电视剧的形式带入中国本土，让“好男儿”出演故事中的角色，集合偶像、运动、友情等众多元素表现其积极奋进的主题。
然而，据《广电总局关于进一步规范电视动画片播出管理的通知》，自2006年9月1日起，全国各级电视台所有频道在每天17：00——20：00之间，均不得播出境外动画片和介绍境外动画片的资讯节目或展示境外动画片的栏目。合拍动画片在这一时段播出，需报广电总局批准。各动画频道在这个时间，必须播出国产动画片或国产动画栏目，以未成年人为主要对象的频道必须播出国产动画片或自制的少儿节目，不得播出境内外影视剧……这一禁令在网络上骂声四起，被网友职责说“违反教育本质”，“电视台选择动画片的标准不应该是看‘出生地’，而必须是优秀的和适应孩子们观看的作品”6。
在动漫产业的媒介政治生态环境中，我国是否有必要如此“严厉”，如何在保护和扶持本土原创动漫和服务广大中国动漫爱好者之间达到平衡，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3. 动漫产业媒介的经济生态环境
动漫产业是指以创意为核心，以动画、漫画为表现形式，包含图书、报刊、影视音像制品、舞台剧等产品开发、生产、发行以及与动漫形象有关的服装、玩具、电子游戏等衍生产品生产和经营的产业。因为有着广泛的发展前景，动漫产业被称为“新兴的朝阳产业”。与之有着密切联系的动漫产业媒介有着极强的经济生命力。
2008年10月3日，由杭州玄机科技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斥资1亿元打造的《秦时明月》的第二部《夜尽天明》登陆央视少儿频道。{dy}部《百步飞剑》曾被翻译成7国语言，并且在播放一年半后就全部收回了单部的制作成本，总导演沈乐平预计《秦时明月》的成本回收周期大概需要4年的时间。目前已面世的衍生品主要包括漫画、原著小说、DVD等音像制品、玩偶公仔、卡片或模型收藏等。但据笔者所见，在漫展或书店，这些产品并不热销。反倒是借助中国好男版电视剧《网球王子》宣传势头的网球王子各类产品卖得火热。这可能与产品种类数量与质量有关，也与作品本身受欢迎程度有关。
不管怎么说，国内和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杭州玄机科技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秦时明月》的制作公司）有同等实力的公司并不多见，而日本的动画制作公司大约有600至700家7，包括{jd1}老牌东映动画、财大气粗的SUNRISE、鬼才无赖的GAINAX、量多类广烂尾频繁的GONZO，慢功出细活的京都动画，还有Mad House、studio 4℃、J. C. STAFF、Bones、GAINAX……
与日本相比，我国一方面优秀的原创动漫作品稀缺，仅凭《秦时明月》、《风云决》等少量几部“大制作”动漫作品，还不足以使中国整个动漫产业媒介做到像日本那样以“小制作”闻名的专业或熟练。另一方面，就是缺少有实力的专业动画制作公司，或者说，有出片实力的动画制作公司（毕竟“一片而红”的公司也有许多），相对来说，动漫杂志的情况稍好，有《动感新势力》、《动漫贩》、《漫友》、《卡通王》等风格各异的杂志，但原创性始终不够。这是相互关联的两个问题，问题的核心在于我国薄弱的原创动漫。据了解，国内的动漫发行商付给原创作者的酬劳很少，再加上作者对自身职业普遍信心不足，使得问题雪上加霜。
目前，中国动画产业正面临着政策有力推动、市场强力拉动、“互动效应”十分突出的形式。中国动画产业媒介所面临的现实是危机和机遇同时存在，而发展则正在挑战停滞与跨越的阻隔。再看日本的动漫产业市场的总体规模，包括动漫衍生产品市场，诸如动画人物的使用授权、动画人物的玩具制造等，据估计已经达到2兆多日元，广义动漫产业占日本GDP的十多个百分点，它已经成为日本第三大产业，成熟的动漫产业媒介功不可没。
动漫产业的各类媒介既是社会经济运行的一部分，又能带动其他相关的媒介载体随之活跃起来。就如前文提到的“产业媒介链”，平面、广播、电视、网络媒介在各自的层面影响着动漫经济，又互相刺激着彼此层面的媒介需求，同时还促进了动漫产业媒介本身的发展。而唯有形成一套科学的市场运作机制才能充分发挥所有媒介的功用。
4. 动漫产业媒介的传播生态环境
以各种形式接触到动漫作品的人都是动漫产业媒介的受众，可基本分为动漫爱好者和普通接触者；如果进一步细分，动漫爱好者还可分为核心动漫群体和普通动漫群体。他们是媒介的主动者，是传播的中心点。对动漫产业媒介影响力大的主要是动漫爱好者群体，受动漫产业媒介影响{zd0}的也是动漫爱好者群体，媒介传播本来就是双向的、互动的。
《秦时明月》讲述的是中国武侠风格的故事，有较强的情节性和趣味性，其意境大于内容，展现了诸子百家的文化氛围，将中华文化传递给每一位受众。得知祖国推出国产动漫《秦时明月》，许多中国动漫爱好者主动寻找媒介，尝试了解，认真品评，从结果上看，多数人不排斥这部作品。出于对《秦时明月》的喜爱，或者在支持原创的热情中，动漫爱好者们充分发挥他们的智慧，创作出一大批优秀的同人衍生作品。《秦时明月》的爱好者大都爱好中华古典文化和武侠题材，这部作品带给他们美的享受，影响着他们的生活；反过来，这些爱好者提出的修改建议不断完善着作品本身，“制作方与漫迷之间的良好互动已然成为两者之间紧密相联的纽带，使漫迷可以尽情抒发对《秦时明月》的意见和见解，陪伴动画片一起成长。8”
《网球王子》关于网球运动的精彩描述使得许多动漫爱好者们因此爱上了网球，就像《灌篮高手》让许多人迷上了篮球一样。作品积极奋进的主题感染了一批批动漫爱好者，《网球王子》不仅有令人热血沸腾的网球比赛，还有数个网球社的多位帅哥，在男性和女性中都有很高的人气。由有才的爱好者创作的同人绘本和小说，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让人叹为观止……这不仅加深了作品对爱好者们的影响，也是对原作本身的极大丰富。制作网球王子舞台剧，拍摄真人电影及电视剧后，有的受众因作品而喜欢上演员，也有的受众是因演员而喜欢上了作品，作品和受众的互动从来没有停止过。
两国相比，动漫作品在日本具有相当广泛的社会基础，据日本三菱研究所的调查，日本有87%的人喜欢漫画、有84%的人拥有与漫画人物形象相关的物品。日本的漫画价格很便宜，一本漫画比一碗米饭还便宜。早上上班，不管年龄或身份，多数的上班族会有一本漫画在包包里，普及程度相当可怕。漫画作者的地位在社会中很高，因为这份工作要求人在各个方面都要很厉害，就像导演一样。而在中国，动画片在主流意识中仍是儿童节目，受整个教育导向和家长管教的影响，青少年看漫画通常被认为是“不求上进”，从事这行就是“不务正业”，导致各种动漫产业媒介可能不被认可，甚至不被允许接触。在中国，由于漫画工作者的社会地位低，许多有才能的爱好者宁愿从事其他行业也不作为职业漫画家出道，这是非常可惜的。
在日本大街小巷都可以看到动漫的影子，别说是大学中开设动漫专业，声优培训学校也已经红火了好多年，这些都体现了民众对动漫的爱，人们用各种媒介诠释这种爱；在中国，我们经常找不到漫画书店，我们很少看到cosplay公开表演，我们的漫展规模小而混乱不纯粹……
所以一部动漫作品想要在中国受到广泛关注和欢迎比在日本要困难得多，要是考虑到两国对动漫作品的包容力，就更加困难了。
所幸，我国核心动漫群体的素质不错，以80后为主的这类人，刚刚或即将步入社会，有些还可能会成为精英，正在或者预备为中国动漫产业献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三、小结
这部分，将运用邵培仁教授在《传播生态规律与媒介生存策略》中提出的5个生态规律对中国动漫产业的媒介生态进行分析与总结。
1. 传播生态位规律
动漫作品从制作到宣传，从推广到衍生的各个特定阶段，我们应按照生态位规律，仔细分析作品本身的调性与社会环境及受众的实际情况，选择最合适的媒介，最合适地选择媒介。
比如某篇原创漫画在《卡通王》上开始连载，《卡通王》可以与作者进行简单的Q&A对话，并将它刊登在杂志上，激励作者的同时又在宣传作者，以此来刺激动漫爱好者画出更多原创作品。如果该原创漫画在调查中大受好评，可以考虑在官方网站上建立作品专栏，深刻挖掘作品相关的内涵及其他相关信息，包括读者来信，同人番外等等。若连载到了一定阶段，可以出单行本在市面上发售，配以杂志和官网自身醒目处的宣传，和合适的论坛、报纸上关于该原创漫画的推介，甚至是贝塔斯曼书友会等购书组织中的广告，合理运用这些媒介应当会收到良好效果。到这里为止，主要还是运用平面媒体和网络媒体在做宣传。如果有朝一日决定要将这部原创漫画动画化，则需建立动画的官方网站，制作动画PV，并在电视上进行推广……
中国的动漫产业有一个通病，就是单线程的作品铺开没有什么问题（除了有的作品又臭又长？），但往往忽视了将作品以其他形式投入到其他媒介中。我国一大批早起的优秀动画电影如《神笔马良》《天书奇谭》《没头脑与不高兴》等，都是非常好的可改编题材，我们有没有可能看到TV动画版《神笔马良》，漫画版《天书奇谭》，广播剧版《没头脑与不高兴》呢？
不同的媒介占有着不同的媒介生态位，我们应当用多维度地利用好动漫产业的各个媒介生态位。
2. 传播食物链规律
“从媒介系统内的信息生产发布过程来看，其传播食物链为：信息的采集与创造→信息的处理与加工→信息的发布与传播→受众的接受与反馈→信息的采集与创造→；从报刊经营管理的资源构成来看，其资源食物链为：人才资源→信息资源→受众资源→财力（发行与广告收入）资源→人才资源→。在这里，前项要素制约后项要素，后项要素吁求前项要素，它们互动互助、相辅相成，最终形成良性循环或恶性循环。从宏观的视角分析，个人依赖群体，群体依赖（媒介）组织，组织依赖社会，而社会则是个人的集合。”
从动漫作品的传播过程来看，其传播食物链为：动漫的构思与设计（作者）→动漫的编绘与制作（公司）→动漫的发布和传播（媒介）→受众的接受与反馈（受众）→动漫的构思与设计（作者）→；从动漫产业媒介的资源构成来看，其资源食物链为：媒介中的动漫人才资源→媒介所掌握的动漫信息资源→媒介接触的受众资源→财力（发售与广告收入）资源→媒介中的动漫人才资源→。
理清这些关系，能为中国动漫产业的发展提供重要的思路。中国动漫产业薄弱的原创构思设计部分，由广大受众的偏好决定。动漫爱好者们喜欢看到什么样的动漫作品，什么样的作品会受到欢迎，动漫作者们需要依据这些“市场需求”来创作作品，而不能抱着一堆理论或者只凭自己的想象闭门造车。若是有志于在动漫产业相关媒介工作的人，当认清自己在食物链中的位置、运作机制，充分发挥媒介的信息资源传播能力，将更多更有价值的动漫信息更快、更xx地传递给媒介的受众，为媒介赢得更多收益，从而提高自身的经济利益。系统内食物链和系统外食物链上的任何一环都应与前后环节保持高度适应，“进而达到优势互补、资源呼唤、协同共进的目标”。
3. 传播生物钟规律
漫画的频率一般与刊登连载的杂志同步，有一周一话，也有一月一话，达到一定阶段便合成单行本或一卷单独发售，在漫画全部完结时也会推出合集。这种连载的循环模式在日本已经非常成熟，每个连载由一位编辑负责，可以为漫画作者安排助手或工作组，因此实行起来没有问题。而我国的漫画市场还很不成熟，很多漫画家都是独自工作，至少在连载之初，鲜少会得到朋友之外的人的帮助，稿费等的商谈也都需要亲自洽谈而没有统一标准。今后中国的漫画市场应逐步规范起来。
虽说现在在网络上几乎可以找到任何时候的动画资源，但新作的编排策划、制作放送，仍需要按照生物钟规律进行。一般日本的新番动画按一月、四月、七月、十月四个档期放送，一周一话，三个月为一季，因此，日本动画大多都是（一季）11~13话，（接档或两季）22~26话，动画在当天的播出时段也有讲究；但中国动画似乎没有这样明显的规律。我国的动漫爱好者以儿童和青少年为主，根据他们的学习、生活特点，动画的放送应有目的性地区别对待。比如在晚上早一些的时间播放儿童动画，晚一些的时间播放少年少女动画，深夜档可以播放青年动画；比如与学生的上下学期同步，兼顾考试来安排播放时段，9月到12月这四个月，和3月到6月这四个月播放新的动画，1、2月学校放寒假和过年，适合播放剧场版贺岁动画片，7、8月学校放暑假，适合集中播放旧的动画。不过，国产动画毕竟数量有限，我认为适量引进国外优秀的动画是十分合适和必要的。
4. 传播最小量规律
中国动漫产业媒介生态中的“最小量”，应当是原创漫画的稀缺。我们画技超群的高手不少，只是缺少会说故事的人；我们精通动漫制作技术的高手不少，只是缺少会安排分镜的人。是的，无论是技术的人力资源还是硬件条件，我们都不缺，可正是“原创动漫”这块最短的木板使得中国动漫产业这桶水升高艰难。
好的原创漫画一经出现，在中国应当会受到更多的关注，在内部竞争并不激烈的条件下，会获得更多的机会。君不见，国内多少动漫杂志在召唤原创投稿，多少新兴动画制作公司在翘首企盼故事脚本，多少动漫比赛在征集参赛作品，多少动漫爱好者在心心念念着祖国的高水准原创作品啊！目前国内知名漫画家姚非拉、林莹、韩露等的作品若搬上荧幕，定会掀起一场中国原创动漫的热潮！
而一部动漫作品当中，也需要提升“最小量”来提高关注度和市场占有率。这里的“最小量”也正是该作品的独特或者突出之处：要么是特别有人气的故事，要么是明星满塞的强大阵容，要么音乐绝赞，要么制作{yl}……总之，一部作品若在中国动漫产业的各种媒介中拿下几个{dy}，留下几个鲜明的印记，定会大卖。
5. 传播适度性规律
中国动漫产业的各类媒介在国家广电总局的监督下一直没有“出格”的动作，但以“禁播令”为代表的管理制度引起诸多80后、90后动漫爱好者的不满，网络上流传的“2007年我国宣布被禁的动画片”9更是激起动漫爱好者的一顿狂批。从结果上看，“禁播令”在保护和扶持国产动画，避免内容不和谐的动漫作品流入上成效显著10，但仍存在许多争议，需要等待时间的检验。“禁片风波”波及《风之谷》《樱桃小丸子》《名xx柯南》等日本多部公认的优秀动漫作品，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总之，对中国动漫产业媒介“度”的控制不能松懈，也不能过于严苛。若是媒介过于保守，会导致自我调节功能不强，承受不住外来的挑战与挫折；若是过于开放，则可能丧失自己的生存空间，逐渐消亡。在我国与国外动漫产业存在差距的实际情况下，无论是动漫爱好者还是媒介及其管理者都应找到保持媒介生态平衡的那个点，互相理解并一同支持中国的动漫产业。
{zh1}，祝愿我国动漫产业蓬勃发展，创造出越来越多的优秀国产动漫作品，面向世界，面向未来。
【注释】
1. 《媒介生态视野中的普利策奖》，曹刚，紫金博客
（）
2. 《媒介是条鱼——关于媒介生态学的若干思考》，崔保国，《中国传媒报告》，2003.2
3. 关于《秦时明月》的介绍来自网络，参考百度百科
（）
4. 关于《网球王子》的介绍来自网络，参考百度百科
（）
5. 《秦时明月》推出的漫画书是采用动画截图配上人物台词编制成的，不属于严格意义上的漫画。参考《秦时明月漫画书与DVD发布》
（）
6. 《两头不讨好——聊聊可笑的外国动画片禁播令》，冬枫泺，《中华工商时报》，2006.8.16
7. 《日本动画制作公司调查报告出炉》，来源：中漫网
（）
8. 《追国漫与日漫的区别，《秦时明月》缔造国内动漫的优势》，来源：秦时明月官方新闻（）
9. 《2007年我国宣布被禁的动画片》，来源：动画创作家园
（）
10. 《禁播令下中国动画的演进》，匿名，《深圳特区报》，来源：中漫网
（）
【参考文献】
1. 《“媒介生态”和“媒介环境”》，陈浩文，《青年记者》，2007.5
2. 《重新审视媒介生态理论》，熊艳红，《青年记者》，2006.6
3. 《繁荣与威胁:日本动漫产业现状分析》，姚林青，来源：传媒学术网
（）
4. 《传播生态规律与媒介生存策略》，邵培仁，来源：传播研究网
（）
5. 《国产动画片在蜕变中突围》，张晓媛，《山东商报》，2008.8.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