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都开了。想起梨花。
很久很久,已经很少见到梨花。
那时,爷爷家前面地盘很大,一条青石路顺着缓坡通向村边的池塘,路旁有两棵高大的梧桐树,三颗枣树一字排开,路的另一边,有四棵梨树。那时,小叔还很年轻,经常带着我们几个孩子采梨敲枣,后来,他出走了。
后来,树都没了,那块地方也早就面目全非,现在,成了我家房子的地基。
梨树{zx0}砍掉。在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看过梨花的时候。
想起梨花,会想起雨。想起一夜春雨过后,地上白白的一片。不知道“梨花带雨”这个词的来历,很传神。相比于桃花笑春风,梨花俊俏、清幽。“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不同于桃红乱舞的疯狂,梨花的凋谢有种缄默的哀怨。因为无望,所以不语,所以把遗恨都留给自己。
梨花甚至有种肃杀。在有些武侠小说里,“暴雨梨花钉”是种锋锐霸道的暗器。梨花紧致。
我对梨花的香味有点模糊。我最熟悉的是刺槐树的花香,这种树很多,开花时节,村里村外弥漫着清香。它的叶子是椭圆形的,摘一片,卷起来,可以当哨子吹。能当哨子的东西真不少,芦苇芯、豌豆壳、灯笼果……至于梨花,可能是它的花香太清远,可能是我没好好闻过。
梨花最美的时候,应该是在夜里,月光下。“一树梨花一溪月”。只有梨花,才是真正脱俗的美。
梨花之美,在于独守其美。
我想有个院子,载棵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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