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肥料经纪人”的自述(1)_休息,休息一会儿_百度空间

当地球村的居民和环保主义者在思索现代工业社会何去何从,并对与工业发展相伴而生的核能发电设施、农业污染、超级大坝、高速公路和运河这些大的技术建设项目,以及环境污染提出质疑时,政府和技术官僚们总是试图把这种怀疑视为感情用事、落后的和非科学的,而不屑一顾地把它们搁置在一旁。面对这种情况时,他们总是认为,这些技术和工艺,是科学发展所带来的必然结果。在他们眼中,科学不含有意识形态的价值判断。因此,他们进一步认为,技术也不含有意识形态和主观的价值判断,人们不可以凭直觉,而应实事求是、脚踏实地地来看待、探讨它。

然而科学并不是如他们所说的不含有主观价值的判断。科学是一种价值。当人们试图理解和揭示宇宙运行所遵循的自然法则时,所面对的是一个需要静思冥想的严肃话题。人们能否揭示和认知这一法则,取决于人们能否听命于善德的支配,在与自然对话和进行自我批评时,能否做到绝然的率真和谦逊。这是一个道德上的问题。技术同样也会涉足伦理学的范畴,但是其出发点却与之孑然相反。当我们发展一项技术,并依据其制造工具,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科学认知的基础上的。我们将利用这种工具改变世界,并强迫其他人接受我们的旨意。这些都与统治和权力息息相关,不管我们是不是仅仅想移动一块石头,抑或宰杀一只野兽,还是要修建一座气势宏伟的大教堂,或用原子弹摧毁一座城市,或是飞往月球,所有这些行为所具有的价值同样都是微乎其微。从纯哲学的角度出发,我们可以把科学界定为一个静思冥想的范畴,而技术则不是积极性的东西。二者都带有个人主观情绪化的色彩。当我们静观当今世界上独领风骚的技术学,以及确定优先发展的研究领域时,不难发现,大多数技术都是为了巩固和维系现实社会的统治与依附关系。人们可以从化学在植物保护方面的应用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当人们为了研制开发一种新型的农业杀虫剂,并使之顺利注册,最终适合市场需求,达到低价销售的目的,而不惜耗费100万美元的研究经费和十年时间时,这种在基础化学上的进一步开发,其着眼点不可能是致力于人类共同的利益和幸福。它所xx的是通过销售专利产品,确保销售额。今天的化学工业同时收购种子公司和栽培技术,利用生物技术和传统方法,将过去防治病虫害的研究方向转向农药抗药性的研究,他们所推出的除草剂和抗除草剂良种一揽子销售计划,可以使农民在两方面都对其建立依赖关系。化学工业同时在议会积极活动,试图“强迫”议会通过有关保护生物产品的专利立法,这在今天已是人所共知的阴谋。

今天关于农药的公开讨论,大都围绕着农药所带来的危害这一问题展开,人们试图通过正确地使用农药,以尽可能避免这种危害的产生。这是来自化学界的论调。而这一观点的前提是,农药虽然可能成为危害的根源,但它同时是不可缺少的。原子能的推广者一再向我们保证,尽管发生了切尔诺贝利(TSCHERNOBYL)和三哩岛(THREE MILE ISLAND)的核泄漏事件,但是他们现在对核电的控制已经做到得心应手,其危险性可以祛除。但是在相关的讨论中,兴建核设施的现实必要性,却没有被列入议题。

这个原则性的问题可以通过下面的例子得到清楚的阐释: xx康采恩ICI曾在巴西南部的种植区大力推广该公司生产的一种剧毒除草剂,结果导致了可怕的中毒事件。但制造商却辩解说,该产品xx无害,如果使用得当,是可以避免此类事件发生的。该公司试图以此平息这起事件,而关于这起事故的真相调查也就此搁置下来。 

就算这种毒药不是毒药,只是一种高效的除草剂,它像牛奶和水一样无害,尽管如此,它在我们的葡萄园里仍然是多余的。即使葡萄生长在平地上,甚至于有些葡萄园的土壤被铲平直至多岩石的地层,情况也不会比使用这种农药所造成的土壤侵蚀更为严重。

老一辈的人知道怎样更好地侍弄葡萄园。他们通常在葡萄架下保留一层三叶草作为良好的绿色覆盖层。在富有养分的玄武岩地层上,矿物肥料xx是多余的。自行解体的岩石不断地提供植物生长所必需的养分和微量元素。绿色植被和偶尔施加的有机肥料所提供的营养,对于农作物的生长来说已经足够充分了。价格不菲的氮肥对予固氮类的豆科作物来说,更是全无必要。

尽管气候湿润多雨,年平均降雨量达到2000毫米,当地农民从不用担心自己的葡萄园会在冬夏两季发生霉菌病害。通过使用无害的波尔多液和硫磺,即可控制霉菌的蔓延。祖籍意大利的葡萄种植者不是让葡萄沿着支架蔓生,而是让它们依附在一人多高的藤架上生长。此种做法绝非偶然,这使得在葡萄凉棚下放牧牛羊成为可能。在多岩石的地区通过使用这种种植方法,可以不必要刈除地面的绿色植被,同时也不必要施加肥料。在那里几乎没有昆虫纲的害虫,人们也从没有听说过什么病毒性疾病。

现在许多情况都发生了变化。除了除草剂,以氨基甲酸酯( CARBAMATBASIS)为原料的现代杀霉菌剂也被广泛使用,新近又出现了几种有害且系统化的杀霉菌剂。现代农药的使用迫使农民付出更多的金钱和辛苦,同时也带来了许多过去意想不到的新的问题。他们中的少数人对这一问题进行了严肃认真的研究与思考,得出的结论是,自然发生了变化,它变得咄咄逼人,要么就是出现了新的害虫。有些聪明的农民则认为,害虫极有可能是农药研究人员施放的,因为大量使用农药反而加剧了病虫害的侵袭。

今天传统的小型葡萄种植园正面临着严峻的生存危机。这种威胁还不单纯是来自多国酿酒商近来在巴西南部大力发展的大型葡萄种植园。葡萄种植的研究机构准备在全国推出一项彻底根治病毒性病害的计划。如果某处的葡萄被发现经常遭受病毒侵袭,那么整个葡萄园都将被彻底根除,并予以烧毁。由此所造成的损失不会得到任何形式的补偿,并且这片土地在多年内都不能再种植葡萄。农民同时被禁止在自己的苗圃里培植葡萄幼苗,而只能向国际酿酒商购买所谓xx的葡萄幼苗

病毒性病害的发生较之以往越来越频繁,但并不是在那些还懂得其父辈种植方法的农民的庄园里。这使我们获得一线希望。在南里奥格兰德(RIO GRANDE DO SUL)地区,我曾经成功地阻止当地政府实施一项看似疯狂的计划。该项计划旨在根除一种出现在柑橘种植园的xx类疾病。在巴拉那(PARANA),这一方案不仅彻底消灭了这种带黄色素的单细胞生物,而且摧毁了当地的柑橘种植业。在大的柑橘加工工业集中的圣保罗地区,这项方案的实施全面摧毁了当地小种植园主赖以生存的基础。

每一个尚未失去独立判断力的农学家抑或农夫早就意识到:在农业种植中使用的农药越多,所带来的问题也就会越多。问题不仅仅在于,会出现越来越多新的虫害以及xx类和病毒性的农作物疾病,且病害的发生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而且农业的投入也会直线上升。这对于小的农场主来说,不啻是一场灾难。

如果我们还想在植物保护领域更进一步,那么讨论产品X、Y或是Z,是否有毒、能否致癌,以及是否对生态环境构成威胁,都是毫无意义的。正如我们现在所能了解的那样,小心对待它们就是了。在利用核能时,我们也应该扪心自问:难道没有更好和更为理智的办法吗?我们必须重新审视化学植物保护研究建立的假设基础。

我们必须自问,为什么一个集中了数千个聪明头脑的企业,在它的研究和实际工作中始终主张一种假说,坚守一个模式,而不去想一想,错误而片面地利用科学会带来何种不良的后果?我曾经在这样的企业组织中工作过五年。我用了很长时间,才认清了这种模式。在我离开化学工业后的最初几年,我开始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经历过许多次错误和学习认识的过程,我个人的生活道路把我xx到我今天所坚持的立场。

摘自:《自然不可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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