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大门是秦州区的一个乡镇名)
长刺的大门
大门的门不好进
它叫彭集寨的门槛上
长着一棵半寸长的钉子
专放摩托车后轮胎的气
大门的门不好进
需要我以推着摩托车鞠躬前行的姿势
向大门的地神表示虔诚
五公里
摩托车把我骑了一个多小时
大门的门还是被杨强推开了
——等在马路边上的杨强
瘦弱的身体
像他身后一棵等待春雨的竹子
他递过来的水
我一饮而尽
——我要把大门这个地方装在胃里
把杨强这个兄弟装在心里
朝阳观
我是从彭集寨的山梁上看到了大门的街头
转过彭集寨山岘我敲键盘时右臂弯一样的弯
看见了隐在树木和浮尘之后的大门
过桥
——我推着被泄了气的摩托车
在这陌生的地方
连里程表都对我爱理不理
一脸汗水换不来它的零点一公里
抬头
把东西走向的大门川道尽收眼底
来来往往相互交换良心的人们
他们的称准不准
神灵一定知道
我还是喜欢把它叫作朝(zhao)阳观
喜欢听杨强把迎春花叫“拉咪花”
也喜欢看张秋红看着杨强羞涩笑的样子
“拉咪花”
当杨强指着向阳的地埂上怀抱黄金的迎春花
喊出“拉咪花”的时候
我愣了一下
和小马指着我摩托车的后轮胎
喊出“没气了”时我的表情一样
思维片刻的停顿里
有过闪电
有过暴雨
也有过涟漪和一瞬间的空白
我伸出手
扶住随着坡度倾斜的时光
让“拉咪花”的根茎在我的注视里
呈现艺术的状态
让它像蹲在墙角晒太阳的老人一样
呈现出安详和纯净
我还是不忍下手
这些嫩得只有枝条的“拉咪花”
小小的根须
还没有扎进艺术的泥土里
没有风雨和岁月来来去去的痕迹
他们离艺术越远
就会离幸福越近
但愿我是{zh1}一个离你最近的人
“拉咪花”们
过了今天
我们还是和昨天以前一样保持永远的陌生
我要找的“迎春精”
已经找到了
就是那个扛着铁镐跑前跑后的人
意念中的大门之行
时光的核桃
总没有记忆的石头坚硬
我要在时光最小的孔里
捅出来几个关键词
春天
——我和朋友小马
经皂郊、店镇、平南、天水、汪川到大门
75公里骑行加5公里负重步行
每人吃菜饼一个 茶鸡蛋一个
满身尘土
偷得店镇的野桃树各一棵
在杨强家
喝茶一杯啤酒两瓶
黄昏逼近
我们由大门经娘娘坝、皂郊到市区
一路追赶着夕阳车行55公里
后座上坐着冻得发抖的“迎春精”
四棵大门的小“拉咪花”
渐行渐远的大门
{zh1}只剩下一个春天的背影
和杨强的又一次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