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骗局揭秘(五)

                            给眼睛“动手术”

    蒋兴根捉过虫眼，治过红眼，又替老人挑翳。老人被他上了药粉，正闭着眼等着他“动手术”呢。
    蒋兴根用一根光滑的骨针在老人眼里转动，就想旧时的理发师替人“大眼”一样，能造成极舒服的感受。
    “痛不痛？”“不痛。”
    “舒服不舒服？”“舒服。”
    看，这就是“熊胆眼药”的药效！
    经过骨针的多次转动，“翳”就和眼球剥离了。接着又叫老人闭上眼，用镊子将“翳”镊住，一拉就把“翳”拉出来了。这是三代{zc}的手上功夫，用力小，拉不出“翳”；用力大，“翳”被拉断，还得第二次手术。
    老人眼中的“翳”被拉出来，有黄豆大小的一层薄膜。有这么个东西在眼球上，视力当然不好。
   “挑翳”分文不取，奉送一包熊胆眼药。接着又表演“摘除白内障”，手术过程和“挑翳”一样，只是叫法不同。凡是被“手术”过的人，有人说视力好多了，有人说效果不明显。不管手术后的效果如何，只要回去继续用“熊胆眼药”xx，三个月后视力和正常人一样，能达到1.5°。
    经过三次手术，蒋兴根才正式开始卖药。卖多少钱？10元一包。太贵？有熊胆能不贵吗？熊胆的收购价1000元一两。
   “我姓蒋的要不是家里养有四只熊，随时可以取胆，至少要卖100元一包！有人说身上不便，便宜点行不行？行，10元改5元，5元一包熊胆眼药！”
    “有人说你白送行不行？行！谁说行？我肯白送你眼药，旅馆不肯白送我住宿，饭店不肯白送我吃饭。我从老家带来价值12万元的熊胆眼药，到头来还要讨饭回家，你们过意得去吗？我送你们眼药，你们让我讨饭，这种缺德事不是我们黄州老少爷们干的！我肯白送眼药，在场的没有缺德人肯收。所以我不送，卖一卖得便宜，每包熊胆眼药卖5元！”
    蒋兴根卖的黄色药粉只要有xx作用，不可能治眼科百病。别说没有熊胆，就是真有熊胆也不可能有这么大效应。熊胆要是能治眼科百病，那全国所有眼科医院都要附设养熊场，眼科医生干脆改行当熊饲养员得啦。江湖眼科挑出来的“翳”和“白内障”，其实都是用肠衣加工的。
    买回灌香肠用的肠衣，还要进一步加工，将它刮薄，越薄越好，以不穿透为限，然后再将加工过的肠衣剪成黄豆大小，用手将它捻成圆球，晒干。在晒干过程中还要将它搓捻几次。这样晒干后的肠衣已经成为比芝麻还小的微粒。
    在所谓的手术过程中，趁替患者上“熊胆眼药”的机会，将肠衣微粒放入患者眼中，叫患者闭上眼。肠衣微粒在眼睛里，眼泪慢慢将它浸润、泡软，使微粒泡发成肠衣的原状，就像水发海参和鱿鱼那样。这样泡发开的肠衣就成了“翳”或“白内障”，连续三次点药，就是查看肠衣微粒是不是被泡发开。如果患者的泪水过少，还可以滴几滴眼xx进去助溶。总之，一定要等到肠衣泡发开才能进行“手术”。滴眼xx，以及患者的泪水都有可能将肠衣微粒冲掉，所以叫患者闭眼，而且要闭紧。只要肠衣被泪水泡开，谁都能将它从眼中取出，这就是“手术”。
    江湖眼科在取肠衣时拉得很慢，就是为了显示手术的精细，延长表演时间，增强现场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