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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原本只是个节气,因为是时,万物清新明净,故而得名。西汉时期的《淮南子·天文训》中说:“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乙,则清明风至。”“清明风”即清爽明净之风。《岁时百问》则说“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而清明节的诸多习俗,则多来自两个临近清明节气的古老节日,寒食与上巳。这两大节日,一个哀婉沉重,一个明快欢乐。它们都在历史中渐渐淡去,却把各自的韵味留给了清明,形成了清明的双重性格。
首先是禁火说,认为寒食节的起源来自于周代就有的禁火制度。隋代杜公瞻在注《荆楚岁时记》时说:“《周礼·秋官·司烜氏》:‘仲春以木铎修火禁于国中。’注曰:‘为季春将出火也。’今寒食准节气是仲春之末,清明是三月之初,然则禁火盖周之旧制也。”这一看法多为后世研究者所认同,但对于周代为什么要在仲春修火禁则各持己见。占主导地位的观点是星宿崇拜说。“季春将出火也”,“火”就是大火星。许多学者认为“禁火”的习俗是出于人们对大火星的崇拜。

最早提出寒食节应起源于“改火”习俗的是唐代李涪,他在《刊误》的“火”条中谈道:“《论语》曰:‘钻燧改火。’春榆夏枣秋柞冬槐,则是四时皆改其火。自秦以降,渐至简易,唯以春是一岁之首,止一钻燧。而适当改火之时,是为寒食节之后。既曰就新,即去其旧。今人持新火曰‘勿与旧火相见’,即其事也。”

近代学者多从此说,有学者更是从世界其他地区寻找到了类似的“改火制度”,并且力证“改火制度”便是中国寒食节的起源。但就算改火确实需要新火不能与旧火相见,是否需要三五天甚至一个月那么久的时间?改火是不是就一定有寒食的必要?而其他民族的民俗中也有许多改火的习惯,但是都没有提到寒食。不仅如此,改火是古礼,是在全国性范围实施的,然而到了汉代关于寒食的记载,却都出自于山西太原地区;另外,改火仪式是官方主持进行的礼制,不是民间私设,而自东汉到魏晋南北朝期间,寒食习俗曾多次遭到官方禁止。这都让人对“寒食节起源于古代的改火习俗”一说,充满了怀疑。
介子推的事迹最早见于《左传》,没有记录他追随文公流亡时的情节,亦没有提及他的死因。然而,战国时期至少还有两部著作,提及了介子推故事的另外版本。屈原在《九章·惜往日》中有句曰:“介子忠而立枯兮,文君寤而追求;封介山而为之禁兮,报大德之优游。”“立枯”二字,按照王逸的注,就是“抱树烧而死”的意思,这样至少在屈原时代,关于介子推被焚死的说法就已有了。另外,《庄子·盗跖篇》说:“介子推至忠也,自割其股以食文公。文公后背之,子推怒而去,抱木而燔死。”这段话中,“割股”与“焚死”的情节都已经出现了。
虽然有人怀疑《庄子·盗跖篇》的记载是汉代人“増托”之作,不足为信,但战国末期的《吕氏春秋·士节》又出现了介子推“赋诗公门”和晋文公“悬赏寻人”的情节,可见在战国时代,民间已经流传着介子推故事的多种异文。吕氏没有记载介子推“割股”、“焚死”情节,未必是他未见此说,很可能是他不取。这跟后来司马迁一样,司马迁在写《史记》的时候,一定听到了关于介子推故事的多种版本,只是他以史家角度认为不足信,仍以《左传》记载为主要蓝本。

在先秦到西汉之间,介子推故事不断发展,可能离历史本真越来越远,内容情节却愈加丰富,并且在民间流传甚广。到《后汉书·周举传》就说得比较清楚了:“太原一郡旧俗以介子推焚骸,有龙忌之禁,至其亡月咸言神灵不乐举火,由是士民每冬中辄一月寒食,莫敢烟爨。”至此,寒食习俗和介子推传说的关联已经记录得非常明晰。

介子推故事中的“割股”、“焚死”等情节,虽然很可能不是史实,但其产生与流传却在寒食习俗见诸文献之前,因此,说汉人为了附会寒食节而编出介子推的故事,岂不本末倒置?加上最早对于寒食节习俗的记载中,不论《新论》、《后汉书》,还是后来的《琴操》、曹操的《禁绝火令》、《邺中记》,所言都是太原地区特有的习俗。相传介子推被焚死的“绵山”就在太原郡,有着如此时间上和地理上的联系,似乎应该认为是介子推的故事先在民间变化发展,有了“焚死绵山”等等情节,然后周围地区的民众开始产生寒食习俗(很可能形成于西汉),继而这个习俗被记载于各种文献之中,这样逻辑比较通顺。而由民间传说产生纪念性的节日习俗,也是合乎情理的。
这{jd1}是个历史悠久的节日。《论语》中记载,孔子和他的几个学生在暮春之时,穿着春装,在沂水中沐浴,就是这种节日习俗的痕迹。最早记录这个节日的是西汉初期的文献,郑玄《周礼》注:“岁时祓除,如今三月上巳,如水上之类。”晋人王羲之xx的《兰亭集序》,就是记录诗人们的节日活动和感受的:“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修禊,就是临水洗浴,以祛除灾病。这群诗人洗濯完毕,便依次临水而坐,搞“曲水流觞”的游戏,又作诗吟咏,抒发宇宙永恒、人生短促的浩叹,成为诗坛佳话。经过文化名人的点缀,这个节日便具有了高雅情调。

到了唐代,上巳节已成为重要的节日之一。唐诗中不乏表现这个节日的作品,查阅《全唐诗》,出现“上巳”字面的诗歌就有29首。比较xx的有陈子昂《三月三日宴王明府山亭》:“暮春嘉月,上巳芳辰。群公禊饮,于洛之滨。奕奕车骑,粲粲都人。连帏竞野,绚服缛津。”节日这天,洛水岸边,群公齐聚,车马众多,美女如云,帐篷相连,竞占原野,服装绚丽,挤满了水滨。这些描写可能有夸张的成分,却也大体反映出节日的热闹景象。杜甫《丽人行》,诗中描写长安曲江边上士女如云的盛况:“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她们穿着艳丽,打扮入时,神态清远,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王维《三月三日曲江侍宴应制》写道:“万乘亲斋祭,千官喜豫游。奉迎从上苑,祓禊向中流。”可知这{yt}玄宗和群臣都来到曲江过节了,君臣乘船,到曲江的中流捧水洗浴,那盛况是可以想见的。乘船到河水的中流洗浴,大概是由于中流水质更为清纯。有不少诗篇反映了这个细节,如陈希烈《奉和圣制三月三日》写道:“上巳迂龙驾,中流泛羽觞。锦缆方舟渡,琼筵大乐张。”两船相并为方舟,可见船很大很稳,君臣坐在大船上,饮酒听乐。白居易《奉和裴令公上巳》也写到了这个细节:“去岁暮春上巳,共泛洛水中流。”一年之际在于春,在上巳节里洗浴身体,祈求康健,表现了唐代人积极的生活态度。

“山水”同在为“清”,“日月”同在为“明”,一个“同”字,道尽了天地秘密,也道尽了文化的秘密,特别是中国文化的秘密。无水之山少了情韵,无山之水少了风骨;无日之月少了热烈,无月之日少了温柔;水因山不浊,山因水不枯;日因月不烈,月因日不晦。这一切,都在一种“大同”之中实现了。

大家把郊游认为是在扫墓之后乘机呼吸新鲜空气,锻炼身体,显然表面化了。真正郊游的意义在《庄子》中。庄子认为,人不必执着于生,因为生若是一次远游,那么死就等同于归。

如果说上巳节是中国的情人节,那么清明节无疑是中国的感恩节。有意思的是,她俩居然比肩接踵,让人不由赞叹中国人的智慧:昨天上巳,今天清明,如同一家人的前院和后院。前院求生,后院念死;环绕着前院后院的,是青青杨柳和无尽春色。上巳的主旨是幽会求子,清明的主旨是鉴死知生。这两个节日的奇妙联袂,真是让人叫绝。幽会之后是求子,求子之后是祭祖,生死相续,以生观死,以死鉴生,一个中国人特有的“产业链”就这样形成了。它同时叮嘱我们,子不必求,因为子在祖德;祖不必祭,因为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就是{zh0}的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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